在路上民谣三城记 · 伦敦孤独的鸽子
当我匆忙的从路上返回,孑然一身时,我会带上耳机,播放每一支特殊的歌,让自己,在曾经的路上踌躇。...
在路上|民谣三城记 · 壹
文|秦冕 图|秦冕 丁柯元
序
如同倾泻而下的水,记忆的奔流是每个人都无法阻止的,只能任凭其在大脑沟回的山谷中,横冲直撞。但是,打开记忆水闸的方式,对每个人,都有不同。
于我,这打开水闸的手,便是某一支歌。
当我匆忙的从路上返回,孑然一身时,我会带上耳机,播放每一支特殊的歌,让自己,在曾经的路上踌躇。
迷路的鸽子啊
我在双手合十的晚上渴望一双翅膀
飞去南方 尽管再也看不到无名山的高
遥远的鸽子啊
匆匆忙忙的飞翔 只是为了回家
明天太远 今天太短
伪善的人来了又走 只顾吃穿
——宋冬野《鸽子》
坐在现在,当我试图拾起那些往昔关于伦敦的记忆时,我发现自己被时光的碎片割破了双手。
伦敦的天气并不像我想象的那样,阴雨绵绵。雨是时断时续的,只是这座城市漫长寿命中的小注脚。《雾都孤儿》中谈到的浓雾,也是没有的。只是蓝天。蓝天下有一座座的广场,广场上的鸽子,更是使人心情大好。被簇拥的感觉,加上不列颠温暖的阳光,让我想在这座充满海洋味道的安静城市,呆上一辈子。
然后,夜晚来了。
夜幕降临,曾经安静优雅的小生灵,变得比爱伦坡笔下的乌鸦更可怖。他们飞上天空,互相撕扯;落下地面,稀疏如墓碑。他们冷漠的样子,仿佛把你当成了广场上的一尊雕塑。
这个时候,我才想起来,自己从时间和空间上,都只是一个过客。
拥有一个城市,你可以通过时间和空间两种途径:要么,你转完他的一街一巷一草一木,这在时间尺度上,是不允许的;要么,你阅尽他的从古至今,每时每刻,这在空间尺度上是不允许的。
因此,时间和空间,钳制住了所有拥有一座城市的可能,让每一个人不得不成为这座城市里的过客,这如他们在每一个人生命里做的一样。
因此对于一个旅人,这座城市的每一棵树木,每一个居民都是过客,反之亦然。所有的热情,所有的泪水在离开这里以后只是嘲弄和自我解嘲。无论这座城市线条多么纤细,韵脚多么丰富,符号多么深刻,它也只属于城市本身,甚至不属于这里的居民。
那一刻我明白了《双城记》的另一重涵义:对于这座城市本身和这个字眼,它是完美的;但对于其中的旅人和居民,它是冷酷的。
我们无法否认这座城市带来的美感,但这种美更多是来自于符号化的,而并非其本身。伦敦,除去名字,只是一个空壳,给人制造着不安定感和孤独,仅此而已。
而我们所体会的感动,只是他施舍的,是他的轻蔑。如果你要去寻找那个温暖可爱的伦敦,请去梦里或是他人的话语中寻找。
伪善的不只是过客,还有城市本身。
那么我宁愿给自己制造一个梦,让我能够暂时留连其中,陶醉其中。
我把它想象成一个人,一个纤细的女孩。她拥有幽深如太平洋的眸,和所有不列颠应该有的韵味。她是绿树,是阳光,使空气中弥漫的海雾,是旧维多利亚时代的房屋。她拥有一切让人迷恋的特质,缺点和优点。最重要的是,她是这座城所有元素的集合,也拥有这这座城市的名字:伦敦。这是现实所不能及的。
我将和她踏过这个城市的每一块石板,呼吸每一种气味,观赏每一笔颜色,拥有她的全部。我会在这个过程中渐渐迷恋上她,将过去的所有孤僻,苦痛,嫉妒,愤怒都抛在脑后。我只愿醉生梦死,在这部真实的世界里拥有这个只在梦中寻得的女子。
那么我愿舍弃伪善的一切,只为和你在一起。
因为,伦敦,你就是我最深的孤独。
编辑:田刘倩 秦冕 丁柯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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