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创七年之后

 

有人青春尚长,有人想几年后会失去青春。...

有那么一些日子令人铭记?必然,高三。

——题记


“二零一四年十一月十五日下午三点,我校监控摄像头拍下三名可疑人员潜入校园画面,其中一男两女均戴帽遮面,由小路踏入科技楼后废地,据附近工人举报,三人使用事先藏好的铁锹伤及地面,并造成大量蒲公英移位生长。”

你得承认我在日记里从不收敛幽默,我也不得不承认当年的语句里带着不可思议的自嘲——我并不是喜欢四十五度仰望天空的情怀少年,却在那一天埋下时间的胶囊,一封信致未来的自己。

“你给我出去!”伴随着铁盒子被扔出门外的巨响,年纪主任从令人发笑的方言切换为一口威严逼人的普通话,我的心被吊到白云深处又随门的关上坠入万丈渊谷,我听到心跳,不知是受了惊吓还是四周太静。门又忽然被推开,啪啪三封包好的信落在桌子上,我不知我们同桌二人不约而同伸出的手有没有发抖。过了很久很久,他回来了,罚站惯了的他露出一脸若无其事的笑,轻声问:“信收好了吧。”我点点头。
谁也没有想到决定埋下时间胶囊的前一天会有这样的插曲。他是我初中、高中同学,瘦成一副猴样也成天上蹿下跳招惹是非,在各老师、领导的黑名单上稳居榜首,然而他是那般有情怀那般不舍青春,我和小清新的同桌并不惊异于他要埋东西的提议还爽快答应了他。就这样,在密封那铁盒前我们最后一次看着载着青春的收藏品,他的摄影她的贝壳,他的披披头士她的公主结,一切,在那一刻输送给看不透的未来。我只有一封信,纪念品永远要留作纪念,不必再看,知道它在那里就够了。年级主任没有想到我们要干什么,他只是关注了盒子里几张破旧的游戏卡,他不懂,高三学生在周末返校除了学习还能干什么。

铁锹静静倚在栅栏边等待着我们。我仗着穿着不怕脏的校服直接坐在了土堆上,全身传来冬日里透着自然味的冰凉——这绝不同于禁锢在桌椅上的寒气。我像观察打乱的魔方一样将铁盒左转右转,似乎在寻找一个答案,然而数层防水袋以及氯化钙包裹的铁盒连金属的声音都哑在里面,我只好笑道:真是理科生。

我知道他好强得很绝不肯让我帮他挖坑,于是仍坐在一边,扯了粗粗的胶带把我的电话号码和邮箱粘了上去,带着一丝不舍折腾将要入土的盒子。它是象征我们青春的棺木吗?我的号码多久之后会换了主人呢?我不自觉回忆着闪过的三年却找不到一件事能许我多多品品滋味,只好看着他挖,想象着万一昨日重视遭到年纪主任的追杀。我笑了笑。无论如何平淡的高中虽无凸起但也无下凹,风平浪静正配我不喜癫狂。我看她望着校园发愣,而他脱下外套竟一身西装。
气氛在此时活跃了起来,他说起三年前的春节如何买了这衣服,又说起自己从来再没穿过只因自己没打算长大,那么如今呢?“我们七年后来挖吧,七年之痒,七年后也许不再搭理旧友。”我说到。“也许我们不会等那么久吧,先算七年。七年后我若身材不走样还穿这过了时的西装。”他越讲挖得越快,一个人歇了几次直到夕照西方。我又坐下,给站在坑里的她照了一张相。

填坑明显快得很,我却费了极大的力气去挖来了树下的蒲公英。也许七年后什么都留不下,无论标志还是那只盒子。我在思考和回忆当天时总把脑中的节点直推七年之后,七年之后我们在哪里?七年之后我还会不会肆意坐在土堆上放声大笑,七年之后我还会不会在人生目标上写下“成为一个邵逸夫那样的人”,七年之后我还会不会在生日那天被带去空地上看一场私人烟火,七年之后我会不会继续开玩笑要他和她在一起,七年之后我会不会依旧憧憬着下一个七年后,我不知道,只好先快乐地过好手里的七年。

我静静听着陈奕迅的歌,这位印在我高中里的歌手告诉我“路一直都在”。我隐约记得我在信里记录了挚友每个人的样子,提醒着自己别忘了他们,别忘了七年后能让他们看得起。
后记:没写过这么青春气息的作文以致还是没写出来感悟,只是想起这么重要的事没认真记没跟人讲,写了高兴吧。所有人都在青春时考虑几年以后,有人青春尚长,有人想几年后会失去青春。我是后者,所以我会努力。



文/程梦真

编/李宣仪

新青年编辑部·梦尘栏目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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