唱挽歌的许知远,天上飞的罗振宇

 

面对两个丑人,我很想揍他们...





近期,单向空间创始人许知远和罗辑思维创始人罗振宇的对话很火爆。在朋友圈刷屏的感染下,笔者点击了40分钟的剪辑版本做了观看。许知远为客,罗振宇当主,主人“气焰嚣张”,客人“强压怒火”,两个人显然没有真正聊开,二人展现的只有风度和真诚。不过,两个人之间的分歧,可以从对话视频中窥见一二,譬如,他们对待“唱挽歌的人”的看法迥异。

最近挽歌唱得最嘹亮的人,大概要属为电影《百鸟朝凤》增加排片量,而向网友下跪的宣传志愿者方励。他的惊天一跪,让数十万人奔赴影院观看了为唢呐唱挽歌的这部电影。影片上映一段时间后,受到了更多的是正面评价,且不论其他,大部分观众至少都被唢呐艺术的式微感到惋惜。尽管可以想见,惋惜的观众们,几乎也不可能拾起唢呐,唢呐的命运也无法被改变。

在西洋管弦乐器的冲击下,唢呐跟传统中国的很多东西一样,都被扫入了历史的博物馆。按照罗振宇的逻辑,宇宙的法则在于“效率”,唢呐作为一种声音高亢适合于乡村红白喜事助长气氛的乐器,退出历史舞台并不值得惋惜。相反,更富有效率的西洋乐器进入,这是必然的事,也是值得高兴的事。



许知远和《百鸟朝凤》的导演吴天明、下跪的方励,都属于唱挽歌的一类人。用一个更加极端化、历史化的比喻,许知远支持的是1789年法国大革命爆发前的路易十六国王政府,而罗振宇则秉持自由平等正义这样的现代理念,在内容创业的大军中,罗振宇不乏罗伯斯庇尔的勇气跟才干。革命胜利,让创业公司的市盈率暴涨,如同罗振宇对话中自信地说到:总有一种途径可以让一家创业公司只需半年便可达到100亿美金的估值。的确,趋势是在罗振宇和罗伯斯庇尔这一侧,这一点无需否认。

许知远的角色,更像是大革命之后的英国人爱德蒙·伯克。他对传统念念不忘,对自由心向往之。在伯克看来,只有珍视传统的价值,人们才能捕获真正的自由——英国自身较之法国远要平静的革命历程也说明了这一点。许知远的观念与伯克何其相似?许在跟年轻人座谈的时候,不止一次强调要进入历史线索去看问题。可见,许知远对传统、历史的重视,是一种价值取向。对比之下,罗振宇节目中的历史故事,更像一袋袋“压缩饼干”,仅仅为白领们提供知识快餐。



比罗伯斯庇尔和伯克再晚一点生活的托克维尔,用一本《旧制度与大革命》的旷世之作,揭示了大革命的种种制度碎片皆来源于旧制度本身,绝非如革命者自己声称的属于一种创新。许知远是否睿智如托克维尔,我不敢断言。但唱挽歌的人,尤其是同样站在时代的浪潮之上,试图进入传统的语境去唱挽歌的人,很可能比那些断然抛弃传统,嘲讽唱挽歌的人更容易接近“最有效率的途径”。

唱挽歌的人,如果基于的是内心的召唤,这是极其宝贵的。在今天,被外在潮流所裹挟,已经不可避免,我们更大的困难来自于回应我们内心的声音。当然,这不是说面朝时代洪流的创业者就不会获得成功。事实上,巨浪翻腾、狂风呼啸,矗立在时代最前沿的已经是这些人了。

唯一需要提醒的是,如同许知远痴迷对历史线索的探究,那根源自传统、过去和历史的线索,就像扁舟之锚、风筝之线,待风平浪静之后,是确保创业者软着陆的关键。也因此,飘着的罗振宇,虽然飞得很高,但若能保持对挽歌的敬意,等同于增加了未来软着陆的几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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