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沛 城中变奏

 

没穿衣服的皇帝,像孩子一样站在风中...





程沛,90后,陕西商洛人。曾获第五届“包商银行杯”全国高校征文诗歌奖。
城中变奏



在恶劣的天气,比如雾霾,疼痛只能藏于某种隐喻

当吸血的藤蔓爬上心房,灵魂无法用一个有解的方式摆渡

彼岸盛装的,不过是另一个绝望

从出走继续出走,从囚困继续囚困

一颗硕大的面包掉下来,烧红无数双眼睛

却无法给出喂养的答案

行人堵在路口,精神的伤口继续流血



这城市的输水管已经打结,这内流河的鱼

无法愉快游进季节。在封闭的空间

另一种可能,或匍匐在青蛙的母腹里

边缘化的东西,或被反边缘化,或干脆选择触底反弹

在一群繁华的荒唐中,挤出一声荒凉的叹息

没穿衣服的皇帝,像孩子一样站在风中



无法选择一觉到死,一双急躁的脚步

也走不进天堂。拥挤的城市中

三千烦恼丝太短,也无法从太阳的夹角丈量

牢笼里的青春。成长就像一枚失足的月亮

而人们总在午夜,丢失自己的影子

在网路时代,用一个QQ会员,就可以充值一个信仰

揪心的玩笑和漫长的霓虹,倘若符号化

用一个简单的emoji,就可以跟过去说再见



在爱情的国度,无需求证谁是自由民,谁是失控的野兽

有人佯装画着梵高的春天,有人只能佯装在场

或许半页耳朵的故事,要比向日葵来得更言情

但生存,莫过于一只蚂蚁对食物的信仰

多余的情话,只能是那一块块会黏住人腿脚的方糖

反倒不如小白蚁们筑起的巢穴,能为每个参与建造的工人和设计师

提供一个稳定的生活环境,保持冬暖夏凉

所以,城终归是动物的城。在快要决堤的夜晚

世人都放弃寻找,放弃光看着一个人的眼睛,就可以大哭一个晚上的念头



回到初级阶段,回到理性的温床上

乘着地铁,握紧扶手

穿过这座城的黑暗部分,并一再打量,计较得失

问自己同一个问题,听同一句终点站到站广播

每天都重复,无休无止

让时间本身,逐渐丰满它的象征意义

回馈给生活的,你可以选择啤酒、酱鸭头,以及明显的颈纹



但如果感性的锁骨和肥胖的将军肚,终于闹翻

那就对比从小公园出走的少年:并没有成为中产阶级,也没有成为良心

庆丰三年,他们唯一的嘲讽是

权利露出嘴脸,用奶酪就着大饼,一同吞下

酒吧里的民谣,像极了南朝那年的后庭小曲

菜市口的大爷和金融街的小伙儿驻足,他们关心的自然不是暴力

而是几角钱的菜价和几块钱的打车费



在这永无雨季的城,佩恩终于远远躲到雨隐村

我在睡梦中,也开始关心饭菜,关心躺下去的位置

所憾,影分身之术,不宜在夜间行使

三明治中间藏着血迹,只能留给白天的嘴巴和胃

而我毕业那年的母校,也迅速被吃掉

新校区内的弟兄,和主内的弟兄一样,互不认识

却都开始嚷嚷:情怀不能当饭吃,人终究是站在地上的



姑且都算作是好事吧,尽管时间的法槌迟迟未落

有些象征,失去了意义。但一切生命,自该有它自己的样子

城市也该有它的秩序。凌乱了的脚步

或都将走进坟墓。矛盾的思想,只交付山水

但我拒绝向宿命投诚。有好些时候,我都拒绝去听

说什么故乡的景色依然新鲜。反倒宁愿去相信

在这黑暗的城里面,已经有人,偷偷举起了火把

草于4月11日至15日,整理于4月25日。

尽可能久远地读
尽可能崇高地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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