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时爱一个人就像土豆爱上一块土地 秋水

 

点击图片上方蓝字“诗刊社”,一起玩耍吧^_^秋水,女,原名钱如兰。作品散见《星星》《诗林》《诗潮》《诗歌月刊...



点击图片上方蓝字“诗刊社”,一起玩耍吧^_^



秋水,女,原名钱如兰。作品散见《星星》《诗林》《诗潮》《诗歌月刊》《福建文学》等刊物。

一闪而过

火车一闪而过

眼前的一切事物瞬间

被推向身后

可我的眼睛还是抓住了她们——

一群灿烂的小白花儿

四月的春天,开在不知谁的坟头

她们摇头摆手相互说着话,熙熙攘攘

我暗喜:多好啊

下面的人,该不会像我这样

总忍不住想着土地和远方

土豆的爱情

有时爱一个人就像土豆

爱上一块土地

不介意被埋葬,见不到光的手

与手不必被拆开

“哦,爱人,我从不知这黑暗

令我们如此明亮”

在暗中享受黑暗的黑,呼吸安稳

根既是果,果也是根

这世俗之美,这土地里长着的爱

我是多么熟悉,又多么陌生

一切都可以更加美好

尘世是用来赞美的

屋子里,只剩我一个人

仿佛从来就没人来过

小院的草已长得老高

它们注定为四季而生为生而生

你的一声轻唤意味着什么

从此我不再是我

蓝天之下你雨我晴

万物生长,世界多么美好

我不必偏爱苦难

一只猫

一只识字的猫

与我相遇,且它会写诗

在虚设之室,它写

落地为泥的汗水或泪

写前半生刻骨铭心的爱或爱人

写锋刃上的疼

及疼的边缘上的垂死

认识我之前

它不敢浪费死里逃生的幸运

如履薄冰地活

它终究不肯说出疼痛的源——

一个也许悔不终生但命该如此的故事

它总是说一半又咽下一半

而舌头要听从主人

人海中,它一眼认出我是

可以相依为命的人

它踩着浪而来,不懂风声鹤唳的危险

我园子里的野黑莓

比春天的营养更加茂盛

它从树枝上跳下越过栅栏

在我的门口一次次用眼神填词写诗

它听不到与我对视的目光中

有金子流逝的声音

它无法察觉它正失去的

不仅仅是一颗听故事的耐心

五月之初·疼痛

事实上,总要依赖一些事物而生

土地、水、空气、爱

黑夜的黑与白昼的白给出安慰

如同月光和树影

怀着病疼的人与储满诗意的身体

异曲同工

只剩下凌晨的风愿意弯下腰来

倾听卑躬屈膝的说辞

远方的人睁着失眠的眼睛

执意要开垦半块沦陷的湿地

五月,大片大片的森林

正陨落为失踪的荒原

有一天

这世间有太多美好

但多数时候,我只要看看闻闻

最多抚摸一次就好

有一天,和所有人一样

我也会归于尘土

前来看我的人会很少

他们也不会写长长的悼词

留下的泪,无非

是遗憾对活着的我不够好

还有几个和我灵魂对过话的人

他们会深深低下头,轻叹

多好的一个人呐

我竟错过了

而我会释怀每个含泪的人

默默长出遍野的新草

吹起一阵阵清风

好吧,就这样吧

好吧,就将这浑身带电的疯子打入冷宫

令自己安静和节制

与阴翳的天空整日整日发呆

直到枯萎

突袭而来的风暴及风暴里的波澜

糖果和盐,雨水和汗

统统按进一首诗

再压上顽石

最好是只活到一百九十九岁的石头

然后与我一同化为一捧黄土

这之前,我会狠狠记住一个人并使劲地活

黎明前点燃的风,我会熄灭

至于被撩乱的头发、眼神和裙子

会影印成册,留念

我的心,让它从此变为木制的

一个名字将入木三分

青菜玫瑰盛开之时

事实证明,玫瑰

不一定开在玫瑰之上

昨夜,上海青微微隆起的小腹

在我的刀锋下开出

两朵玫瑰

翡翠之光被她们含在体内

却不声张

当价值观被不断异化成各种饥渴

她们天生的淡定

比任何事物都更抚慰人心

盛开的样子,也坦然得

让我脸红——

我还没贮备好恰当的骄傲与之共浴

人间最圆满的月光

用耳朵呼吸

相邻却不能相聚

如隔岸观火而火势过于凶猛

只有等生灵火中重生

我的耳朵开启新的使命

来自特定时间和地点的疾风细雨

教会它们呼吸,以免

茫茫海浪涌入的一刻窒息

春天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

带走桃花。我的世界

依旧顽强地在一个个句子里打开

一首诗,是黑夜与情话咬住的

两只耳朵。慌张或淡定

一再当作人间的罪魁祸首被误读

公开的隐秘

到处是公开的消逝

隐秘的死因

我厌倦自己无处发力的拳头

也害怕有一天

有些死亡跟我对命运的玩忽职守

扯上千丝万缕的关系

可我怎么舍得

大海波光潋滟的神情

鸥鸟起飞和降落总洁白过北方大雪

它们多么无辜

它们,从没亏欠过我
潘虹莉·推荐语
她用那种反相的格调、不介意的场景,甚至是暗藏的秘密,让忧伤变得明亮。疼痛有时就是这样表现的,命中的苦,沉下去的理由都是这样铺陈的。她所要做的对命运的辩解,都带着颜色,飞起来的花,都带着女性的细腻和反复的验证。她对微小事物敏感的发现,细微的关照,是一个诗人所应具备的品格。她听到“金子流逝”的声音,会从一个让你意想不到的面进入,也会突然让语言尖锐,渗入变奏的力量,让利器直指自己。这种变化是一个诗人的探寻和不断的突破,也是思想性的显现。
用诗歌书写生命的丰盈与孤独 | 秋水
写诗之前,我就是个所谓的爱“胡思乱想”的人,这必定会令自己想要找到一个合适的方式将胡思乱想有所宣泄。还记得小学时,每当老师布置作文题目,我基本上都是在回家的路上打完腹稿,到了家很快就完成了。那时我生活在东北,每天走路上学放学,大概一趟要走三四站地的距离。人行道上,沿路都种着挺拔的白杨树,我很喜欢一个人走在树阴下的感觉。留了作文就更是开心,因为可以有个主题给我胡思乱想了,仿佛心里装了个水库,水已渐渐蓄满,就等着写作文时开闸放水了。

回忆起来,少女时代写过些短小的分行体,不过那更像是歌谣而非诗歌。2008年中,和亲戚去了趟丽江,丽江古朴、细腻又不失优雅、明艳的美给我带来很大的触动,想要是能生活在丽江该多好啊!当然对那时的我而言这只是一个白日梦。回来后余音绕梁的梦从头脑中倾泻而出,爬上我的手指,那便是我诗歌的雏形,并一发不可收拾。

在这之前,我并未关注过现代诗,倒是因为爸爸喜欢古诗词和古文,杂七杂八、不求甚解地读了些,喜欢唐诗宋词的意境,喜欢古文的凝练和韵味,所以初写诗时,比较喜欢有节拍和音律的。那时博客方兴未艾,为人们提供了一个生机勃勃的舞台,也正因此,可以和很多好诗人学习和交流诗歌技艺。在博客上写作的日子大概持续了三年之久,后来因工作变动加之博客过于热闹的缘故,渐渐疏远了些。

物质和精神互动以达到现实与理想之间的平衡,才可能让一个人的身心得到满足,因此强调任何一方都是有所偏颇、过犹不及的。黑格尔认为,艺术生发于心灵和它的思考。心灵自是隶属于精神,而诗歌作为一种语言艺术,无疑是客观世界在精神层面的反映。

写诗,总能令我暂时从庸常生活中跳脱出来,但若把诗当成摆脱现实烦恼的解药,显然它无法一次性完成使命。它非特效药,尤其混乱频出的年代,现实不断给内心制造麻烦,自制或服用诗歌解药的剂量及频率自然也要不断加码。诗歌美化生活的功能在弱化,它更接近宣泄的心理需求,帮助人们释放积累的内心感受或缓解生活中扑面而来的强大压力。因此,业余时间我越来越多地与诗歌共处。

应该说,每个爱上写诗并成为诗人的人,首先具备敏锐的洞察力,而写诗本身又会令神经变得更加敏锐,便对这个世界产生更多的问题及思考。所以,诗歌并不单纯地是在表达内心,它也深刻地影响着我们的精神生活,它来自于心灵同时也反哺我们的心灵。

诗歌,帮助我拓展视野、回归内心,捕捉心灵的火花,帮助我思考世间万物及它们之间、它们与我、我与世界的关系,令我真实、深切地体味生命的丰盈与孤独。来源:《诗刊》201512月号上半月刊“永定土楼·第31届青春诗会专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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