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想在湘西有个家,但,是不是永远不会有了?

 

过去的日子里,我几乎每年都回去。那是因为父母在湘西。随着父母的先后离去,故乡的歌,犹如清远的笛, 有月亮的晚上响起;而故乡的面貌,就像雾里的挥手别离。...



摄影   军哥聊亮
第一次在深圳过中秋,大梅沙的夜喧嚣而静谧,喧嚣到听得见世界的回声,静谧到听得见心碎的声音。

月亮升起的时候,泪水流了下来。

月是故乡明。我的故乡在湘西,但是,我已经无法回去了。

我像一颗无根的浮萍,在深圳飘荡了20多年。在我的心里和梦里,故乡的容颜依稀、依旧、依然。

过去的日子里,我几乎每年都回去。那是因为父母在湘西。随着父母的先后离去,故乡的歌,犹如清远的笛, 有月亮的晚上响起;而故乡的面貌,就像雾里的挥手别离。

摄影   军哥聊亮
父母老,不远行。我是在父母老的时候远行的,这是我一生的遗憾。我最大的遗憾是,母亲在去世的时候,也不在她的身边。

养育我们兄弟几个,父母辛劳一生。但是,父母的晚年,并没有享福。母亲去世后,父亲在身体最虚弱的时候,还在为弟弟照看孩子。

所有的遗憾都无法弥补。子欲孝而亲不待。

其实我知道,已经快八十岁的父亲,来日不多,但是,我自己有很多生意上的事情,还有一家人。

这是理由吗?

是世俗的欲望,阻隔了我回家的路啊。少赚点钱,我这个家不会怎么样,但是,少陪点父亲,父亲就不在了。今年2月,我在上海出差,接到大哥的电话,讲父亲不行了。

我赶紧丢掉手头的工作赶回家,但是,还是没有见到父亲。

弟弟说,父亲在气若游丝的时候,仍然在念叨我,念叨我什么时候回来。

我的心,在那一刻如一个玻璃瓶,打落在地上,碎了,碎的一无是处。

转眼,父亲去世已经7个月了。

摄影 军哥聊亮
这段时间里,我回乡的愿望愈加强烈。但是,我回去做什么呢?兄弟之间的感情依然在,但是,回去已经没有理由了。

只想在湘西有个家,但,是不是永远不会了?

现在回一趟湘西,愈加难了。

一个人去,不行;一家人去,不现实。我该怎么回乡呢?

只能旅游去湘西了。那里,曾经是我的家。

我的家已经在深圳了,我的孩子,我的妻子,基本上听不懂湘西话了,更别说苗语土家语。我们兄弟几个,由于我20多年没有在湘西,感情已经越来越淡了。那些逐渐长大的侄儿侄女,已经几乎不认识了。

几年前,好久没有打电话的大哥和我借过一次钱,那也是他仅有的一次联系。这次父亲去世后,他把钱还了了,连一句客套话都没有。那种漠然,让我想起街头倒下的老奶奶为什么没有人扶。村里几年前也来过电话,是由于村里做公益事业集资,我出了两万块钱。

摄影 军哥聊亮
这就是我和故乡的交集。其实,所有的故事都是过去,我的所作所为也是能力所及。

对于故乡,我喜欢那里的山水,也喜欢那种淳朴的人情事故。如果我不是常住深圳,那么我也能体验到家乡的深情。

现在,这种深情在我的心里。每每想起故乡,我就心潮澎湃,我就情难自己。

好想在湘西有个家,但,是不是永远不会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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