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顾 管饭和派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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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郄树人



时代进步的很快,讲述我们过去的经历,对于岁数年轻点的人们来说,仿佛在倾听远古的传说,是那么的陌生和新奇。如管饭和派饭。

上世纪八十年代以前,印象中的县城,也只有三四家国营饭店,农村不让搞个体经营,所以几乎除公社所在地之外,一般生产大队,都见不到一家招待所、一家饭店。正因为如此,为了解决政府干部的吃饭问题,村村都沿袭了管饭、派饭的这种老办法。所谓管饭,就是社员一家一天轮流给下乡干部做饭吃;所谓派饭,就是下乡干部天天到不同的人家去吃饭。管饭是有套路的。这个套路就是:大队干部作决定,或从村东,或从村西开始派饭。一个下乡干部走后,等下一个下乡干部再来,按顺序再往下派饭。一般情况是上一家管饭的社员管完一天的饭后,晚上通知下一家接着管饭。“交接班”时,下一家还要向上一家打听一下下乡干部是吃荤还是吃素,口味是爱咸还是爱淡,早上吃什么、中午吃什么、晚上吃什么,以使饭菜不要重复。他们不在乎下乡干部早晚三两粮票二毛钱,中午四两粮票三毛钱应交的饭费,尽管自己平时吃不到细米细面,但千方百计让下乡干部吃上细米细面、猪肉粉条,家家一副热心肠。管饭、派饭不仅有套路,而且还有规矩,这个规矩就是管饭的户家,必须是按当时阶级分类的“贫下中农”成份。谁家能管下乡干部饭,那是一件很光彩的事情,说明这一家根正苗红,政治可靠,是依靠的对象;下乡干部到“贫下中农”家吃饭,下乡干部也以此为荣,说明自己是一个政治觉悟高,立场坚定,爱憎分明的好干部。

我娘是“六二压”由城市户口压缩回村当农民的。既是“贫下中农”,又是“干部家属”,“双保险”,所以零七散八的下乡干部一顿饭半顿饭常派在我们家,管饭的次数相对多一些。娘热情好客,那时候家里虽然穷,但娘宁肯自家省吃俭用,也要尽最大努力让下乡干部吃的顺口、吃的饱。有一年夏天,又轮到我家管饭了。我和弟弟分别读高中、初中,吃供应粮。这天恰逢月底,离月初领供应粮还有三四天,家里一点白面也没有了!怎么办?娘坐在炕上想了半天,一挑腿下了炕,对我说:“娘到隔壁借一升白面,咱领下再还人家。”娘且说且从柜子上拿了个升子出去了。娘出去走了老半天才回来。我问娘咋去了这么长时间,娘把借回来的满满当当,圪锥锥的一升白面放到炕上,长出了一口气说:“眼下正是青黄不接的时候,家家的瓮子里挖不出白面来了。借了好几家,才从你全林大娘那借下这升白面。这升籽儿面,还是人家准备给她孙子过百岁岁捏花馍馍用的呢!你全林大娘挺痛快,世上还是好人多啊!”



我参加工作后,经常被抽调下乡搞中心工作。有时一去就是几个月,吃几个月的派饭。通过吃派饭,我才对农村有了真正的了解。他们生活的极其艰辛,尽管如此,他们和我娘一样,总要让下乡干部们改般调样地吃饱吃顺口,农村人的那种热情、质朴和厚道,至今难以忘怀。

正常情况下,下乡天天吃派饭,但也有例外的情况。1972年夏天,我被抽调到县整党办公室,随整党办公室的领导们到王家庄公社怀化西街下乡搞整党。那年天旱,怀化西街党支部副书记宋拴和一直和我们抓水抗旱,哪里有困难、有危险,他就出现在哪里。一天,社员们正在紧张地进行打井,突然井筒倾斜,如不马上抢救,这口井就要报废,几十亩久旱的庄稼就不能浇灌。就在这个紧要关头,只听拴和喊了一声:“大家闪开,我来下!”只看见他双手紧攥井绳,钻入井下,经过两个多小时的突击作业,险情被排除了,保住了水井。在场的社员们看到这动人的场面,激动地说:“拴和真是俺们的好领班。”这天晚上,下乡干部和参加打井的所有社员,都集中在大队指定的一户人家一起吃了一顿大会餐。这是我下乡第一次吃合伙饭,也是我最后一次吃合伙饭。

管饭和派饭,既能紧密联系群众,又能深入了解社情民情,对做好农村工作大有帮助。我常常在想:那时候管饭、派饭为什么受到社员们真心实意的欢迎?大概是我们下乡干部与社员同吃同住同劳动,真心实意给群众办事的缘故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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