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欢乐颂》里的上海往事

 

2002年初,我离开上海到澳洲留学,之后便留澳工作。掐指一算,离开家乡已经十四年了。上海在我脑海里留下的,是一种蒙蒙细雨,烟锁重楼的感觉。《欢乐颂》里的上海,高架桥环环相扣,连接起灯红酒绿鳞次栉比。记忆里的上海已经与我渐行渐远。...





2002年初,我离开上海到澳洲留学,之后便留澳工作。掐指一算,离开家乡已经十四年了。回想出国前的那段时光,因忙于学语言办签证诸事,所以常串梭于上海各处。初春的多雨天气,再加上谈谈的离别之情,上海在我脑海里留下的,是一种蒙蒙细雨,烟锁重楼的感觉。最近看到电视剧《欢乐颂》里描述的上海,才发现与我记忆里的人,街,楼——种种社会百态截然不同了。记忆里的上海已经与我渐行渐远。
《欢乐颂》里的上海,高架桥环环相扣,连接起灯红酒绿鳞次栉比。每天早晚,地铁、公交里挤满了怀揣梦想为了未来而奋斗的年轻人。一个普通小区“欢乐颂”里,住了5个不同的女孩子。安迪是隐藏身世智商超群的海归精英;曲筱绡是要与哥哥争夺家产热爱赚钱的富二代;樊胜美是一个资深外企HR,周旋于不同男性之间想要“掐尖”;实习生关雎尔勤勤恳恳,一心想留在公司里好好工作;邱莹莹在经历了重重打击后,终于找到了“网店”这一人生方向——相同的楼层,把分属不同阶层人群的生活糅合到了一起。

剧中的曲筱绡给我留下了很深的印象。毕竟二十一世纪初期,上海尚未显露出诸如曲筱绡这样的富二代群体。因为曲的父辈们才刚刚完成原始积累,还没有大肆挥霍的资本。这群曾在夹缝里求生长的草根企业家,苦苦等候后终于感觉到可以野蛮生长的时代到了。而在这之前,他们在艰苦的创业中曾经历过这样的事:

1983年,新落成的上海宾馆大楼,终于取代了建于20世纪30年代,做了半个世纪上海第一高楼的国际饭店。



1990年代,一个通过炒股赚了百万的工人“杨怀定”被贯名以“杨百万”而风云一时,还被大学聘为金融学教授。

1997年,曾经把大批商人投入监狱的“投机倒把罪”终于从中国的刑法中移除,寿终正寝。

2002年,中国开始成为“世界制造工厂”,GDP首度超过10万亿人民币。

命运之神在新世纪初突然慷慨大方起来,在中国的体制上撕开了一条缝,商人们腾飞的时代开始了。



2002年,上海城区只有两条地铁线,周边还有很多不到5万人民币一亩的土地种着庄稼,建成的新房也不过2000元一平方。然而,那时候大部分人并不了解按揭贷款买房,更有很多上海本地人认为贷款买房是“打肿脸充胖子”般丢人的事。银行家们正因为贷不出钱而四处寻找客户。

这个时候,曲筱绡的父亲们很轻易就能融到巨额资金,然后进入地产和外贸领域。两年前我认识的一位企业家告诉我,2000年初,他刚结束街边摆摊的生活,紧接着就把全副身家和融到的资金都投入地产,也不知道能不能收回钱来,反正大不了继续回去摆摊。很有背水一战刀口舔血的气势。听了他的话,老让我想起马克思的名言:工人们在革命中“失去的是枷锁,得到的是全世界”。

而到了2015年,上海的不动产增值已经超过30倍。这批人赶上了上海一百年来最容易致富的时代列车。这批赶上机会的精英基本出生于60年代,而了解近代经济史的人都知道,早一些或晚一些出生的人基本都赶不上这辆车。

于是,他们的孩子就成了曲筱绡。尽管很多曲筱绡们不学无术,却魅力十足。这份魅力来自于与生具来的洒脱和冲劲。他们的父母辈就是依靠这些品质成功杀入了富豪阶层。当然,中国的富二代们花的还是 new money,缺乏西方富二代的品格,那是因为贵族要最少三代人的积累,中国还需要等待。
2002年,上海的“樊胜美"们还没有那么虚荣。当时大部分的白领月收入在2000元到6000元之间,很少听到有月薪过万的。大家都过着平淡的生活。很多国际品牌还没有进入中国,不会成为年轻闺蜜间的聊天话题。当时的好车是日本丰田和本田,差一点的是“上海大众”。凤凰男与凤凰女的传说还没有兴起,城市与农村的差距不会被网络大张旗鼓地讨论。因此,尽管有原生家庭的拖累,但作为一个收入稳定的漂亮女孩子,樊胜美们还是很有可能嫁给一个上海本地人的。本地人一般都有房子,当然,那时候有房子也不是什么了不起的大事。

那个时候,很少有人买入房产做投资。估计再有远见的人也没能预料,在这之后的十几年里,房子居然可以坐地起价到数十万一平的地步,房产已然成为社会财富的“最大变压器和分配场”。
因此,如果遇到上进又疼自己却没有什么家底的王柏川同学,2002年的樊胜美应该会把握住。毕竟古往今来,女人最爱挂在嘴边的一句话就是“义求无价宝,难得有情郎”,对自己好是选择男友的第一步。时光飞逝,到了2010年,有个姑娘"宁愿在宝马车里哭,也不要在自行车里笑",此后典型的上海樊胜美们便横空出世。背后的道理很简单:上海的生活成本已经高到很多毫无根基的年轻人一生努力都难以启及的地步。樊胜美们很无奈地认识到,爱情远不能与物质媲美,选不同的老公决定的是一生的生活质量。所谓有情饮水饱,只能饱一个月而不是一生。如果一生都要饮水饱,估计会改变无数人的抉择。

故事里的安迪好像神一样的存在,无所不能。她的出现让我感觉到了上海的国际化。2002年,上海还很少有国际化人才,外企高管无一例外金发碧眼。我接触到的大多留洋回来的朋友,经历资质平平。很多大学生们毕业后还一心想去国企,过着一份报纸一壶茶消磨一上午的生活。在那样的背景下,安迪们的用武之地委实有限。那个时候,类似于腾讯和阿里巴巴这样的创业公司很难找到员工,去这种公司的人,除非真的很有激情与远见,否则往往是因为没有背景去更有实力的国企。安迪擅长的企业收购重组常出现在港台影视作品里,离上海防佛还很远。
充满活力的安迪是个能挣钱的女人,更是一个值钱的女人。秀外慧中的她不仅是所有富商心中的贤内助,更是他们生意上的智囊。她像极了上海的白玉兰,素朴,典雅,却散发着芬芳。

像关雎尔和邱莹莹这样资质普通的女生,如果在2002年,不少人毕业后就回老家了。当时的人才政策是哪里来回哪里。上海的户口很难拿,他们的父母也不会强迫她们留在上海,毕竟上海和她们自己的城市还没有那么大的区别。更何况很多上海人还挺排外,称所有的非上海人为“乡下人”。那些坚持留在上海的大学生和企业家着实颇有毅力眼光长远,因为他们经历了一个大时代,经历了不少传奇。当然,对于没有任何基础与背景的第一代大学生移民来说,大部分人都只能混成樊胜美。
现在,尽管历尽艰辛,仍有越来越多像关雎尔和邱莹莹这样的大学生选择留在上海。他们给上海带来无限活力,也带来无数变化。一个很明显的变化是:他们的到来导致了上海话语境缺失,年轻一代人中,上海话已经濒临灭绝——基础教育岗位上大多是不会上海话的外来大学生是一个重要原因。今天,教育的不足和父辈资本的缺乏,导致关雎尔和邱莹莹们难以出头,基本失去了与曲筱绡和安迪们竞争的机会。但是,娶了这两个女孩子的男人一定会感叹“现世安稳,岁月静好”。

《欢乐颂》故事里强把五个人拉到了一起,而在现实中,她们的生活其实没有什么交集。但是上海不只属于曲筱绡和安迪们,有了看透世事的樊胜美们,有了充满了理想,竭尽全力从边缘向主流挺进的关雎尔和邱莹莹们,上海才再一次绽放出那种囯际都市的活力,也必然再一次成为闪耀全球万众瞩目的东方明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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