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遇食遇言】心存“蟹”意

 

作者:遇书房,男,上世纪七十年代生于贵阳,大学本科,中文专业。曾在媒体工作十八年,现供职某文化机构。最近脱产...





作者:遇书房,男,上世纪七十年代生于贵阳,大学本科,中文专业。曾在媒体工作十八年,现供职某文化机构。

最近脱产学习,同学中有一位供职于医疗保健管理部门的兄长,讲到养生之道,种种禁忌,其中一条,便是少吃高胆固醇食物,比如蟹黄。



然而蟹黄真是好东西,中国人讲究时令,二十四节气,多依农时设立,农事也就是食事,每个节气,总对应着某种时鲜。尤其中秋过后,闸蟹上市,日见肥美,自然而然地便会兴起持蟹螫而大嚼之想。

生长西南一隅,原非产地,吃到闸蟹是比较晚近的事情了。蟹作为一种高档生活的象征,更多地是存在于想象之中。记得差不多十年前,去上海出差,返程当天,亲戚陪着,专门跑了趟菜市场,结结实实选了两串闸蟹,捆扎包装好,随机带回,当晚全家人便大快朵颐。



真心喜欢蟹的滋味,但也不至于像清人李笠翁那样无蟹不欢,一到时节,早早备下买蟹钱,天天顿顿都要吃上一气。近几年来,人工饲养技术高超,市场需求又盛,加之运输便捷,正宗不正宗的大闸蟹,随处有得卖,价钱也不至于太离谱,一般工薪阶层都能消费。如果编辑慈悲为怀,这篇小文的稿费,大约就能买得起两三只尝尝鲜。

我的吃蟹记录,是某次朋友宴请,人均两只闸蟹,居然或者说自然有不近此味者,于是便多吃多占,一气嚼下四只,结果很悲哀,蟹性偏寒,当晚便腹痛不已。从此知道过犹不及的道理,再多美味,也只量力而行了。



吃蟹据说是雅事,而雅事都琐碎,很多人因此不耐其烦。古人发明了各种剥蟹工具,什么锤、镦、钳、匙、叉、铲、刮、针之类,搞得繁复无比,显然地是要让我们这种平民百姓惧而远之,窃不取焉。我的看法,蟹无非蒸熟了掰而蘸姜醋食之,吃干净便了事,哪来那么多“雅套”。

爱蟹懂蟹的朋友想必会不以为然,不单吃法上有种种讲究,而且还很考究蟹的产地产时,说得出许多道道来。蟹的种类多,但中国人似乎多半认定,江蟹胜海蟹,而湖蟹又要胜江蟹一筹。



清人李斗《扬州画舫记》就说:“蟹自湖至者为湖蟹,自淮至者为淮蟹。淮蟹大而味淡,湖蟹小而味厚,故品蟹以湖蟹为胜。”今人变本加厉,好像非阳澄湖的大闸蟹不认其为正宗。肆间所售,也便都以此为招揽。没那个本事分辨真伪,好在也没有那么挑剔的舌头,有得吃就很满足了。

遇到这种雅士,我基本不敢接嘴,生怕露怯。心里其实不赞同,在我看来,市场有吃蟹的需求,便有人愿意大量饲养,至于是不是临到出产才送到阳澄湖去打个滚,沾上一点正宗气息,没有那么重要。

大不了一只蟹,吃到嘴才是硬道理。对此,我心存谢意。


    关注 贵阳晚报黔生活


微信扫一扫关注公众号

0 个评论

要回复文章请先登录注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