战术名家欧吉克【依尼翠系列短篇小说】(2/6)译本2

 

原译者声明:翻譯僅為愛好分享,版權屬於威世智公司以及作者所有敞開的窗台下,城鎮公告員正站在鋪滿鵝卵石的街道...



 原译者声明:翻譯僅為愛好分享,版權屬於威世智公司以及作者所有

敞開的窗台下,城鎮公告員正站在鋪滿鵝卵石的街道上大聲宣讀著晚間新聞。「無血之牆的處決!就在明天清晨!蒼鷺治療師明天會出現在孩童之牆…」

歐吉克上一次探出窗外時是午後。現在一道寒霧造訪了瑟班,整座城市正籠罩於傍晚的陰影之下。月亮在哪?歐吉克的手腕不自主地抽動了一下,差點打翻墨水瓶。不對,他提醒自己。已經不重要了。既然艾維欣已經重返並淨化了這個世界,月相已不能再作為預測生死的指標。或許,至少是已經開始淨化…

他看了看坐在橡樹桌對邊的葛莉妲,他的副隊長,似乎被他突然的舉動給嚇到。歐吉克長官,一位戰術名家,加渥尼騎兵隊的指揮官,同時也是月銀資金的領受者,並不輕易驚慌。

「長官?」葛莉妲問道。

「黑暗已經隕落,」他告訴她。她看出窗外,從她的表情上他看見了相似的情緒劃過。我們已經身為獵物太多年了。花太多年躲藏於陰影之中。

「還是沒有盧德維的消息,」葛莉妲繼續說道,一邊掃視著羊皮紙。「有個磨坊主人在恩茲森目擊到他,但是他在被護教軍拘禁之前就逃掉了。所以獵捕還在持續進行中。」

一想到那個瘋狂煉金術士就讓他頭痛。歐吉克往後倒向椅背,一邊用掌心按摩著太陽穴。這是個臨時的任務—為了希望得到對依尼翠這個世界如同天使視野般的全盤觀點,他才請求了這個任務。每日例行性的派遣偵察會傳送回任何在野外遭遇到的事物快報。從這些報告中,歐吉克正逐漸拼湊出某些教會勢力還依然受到威脅的地區。但是他並不享受窩在修道院房間的皮椅中。他是個戰士,比起與艾維欣教會的政治交涉他還是比較適合戰術謀略。

「妳在翰威那邊的朋友們還好吧?」歐吉克問道,原本異常嚴肅的葛莉妲回報以一抹淺淺的微笑。她才剛對劫掠荒野的食屍鬼軍團展開過一場突襲,而這場勝仗也讓她升遷到了指揮官副手這個位子。

「我們正在追捕剩下的遊盪者。下週吉薩將被從騎兵之鎖轉移到瑟班。」

「把隨行的戒護人員增加三倍,」歐吉克說道。「她在我生命中已經引起夠多麻煩了。」

葛莉妲點了點頭然後掃視了最後的快報。只要再過幾天,歐吉克在瑟班的行政工作即將告一段落。他在這裡花的時間相當值得。他知道惡魔們仍然逍遙法外,但艾維欣她自己只將目標鎖定於從獄窖逃逸者。死靈活動依然肆虐著荒野地區,但已經不像當初吉薩與基拉夫的暴行那樣達到顛峰。席嘉妲軍團正在獵捕涅非利亞大屠殺事件的罪犯。吸血鬼們也幾乎都躲回了史頓襄。總有一天,我會親自整肅那個省份,但首先我必需要確認艾維欣的祝福依然有效。

「托巴克市市長的兒子從河堤摔下來並且跌斷了腿。」

歐吉克嘆了口氣。「難道托巴克市市長還請求教會協助修復那男孩的腳嗎?」

「上面寫說他摔下來是因為要逃離一隻⋯狼人。他後來死於發燒與壞疽。」

當歐吉克站起身時,他感覺到好像有條鋼帶正緊束著他的胃。自從息怨咒為這塊大地移除了狼人的詛咒,每天早上他都會跪下讚美著艾維欣的祝福。但在他心裡,他懷疑著。會不會這些衛狼又變回了殘暴的狀態?或是這些過去曾屠殺了他親族的可憎之物再度出現?

「叫醒我們的偵察隊,」他對葛莉妲說。「似乎我們在瑟班的最後幾天將會有個意外的結尾。」

托巴克市市長是一位在艾維欣回歸後掌權的傲慢、滿臉通紅的行政官。一個虛有其表的傢伙,歐吉克想著。在亂世中絕非英雄。從他們抵達辦公室開始,市長一直對著他們咆哮。葛莉妲在歐吉克身旁不安地移動著,無疑地正在想著為什麼他會讓這個人謾罵這麼久。

「我要求知道這個新的魔鬼是什麼東西!還不到滿月就有狼人出來走動?你不是保證說這個詛咒已經從我們身上移除了嗎?難道這些衛狼會在大白天殺害我們?」

「長官,並沒有理由去相信衛狼會—」歐吉克說道。

「牠已經殺了仇心丘的寡婦!」市長插話。「就在昨晚毀掉了她的小屋!而且還在屋裡待上了一段時間。可能他還在那小睡了一會兒?還用她的壁爐煮肉吃?」

「那隻生物進過她的小屋?」歐吉克問道。

「這隻邪惡生物正在威脅著我的村莊。天使們在哪?護教軍正在浪費時間造橋和修剪蘋果樹還有⋯」

「再一個問題就好,」歐吉克插話道。「牠有攻擊其他小屋嗎?還是只有那位寡婦的?」

「其他小屋嗎?沒有。但是我的兒子!他只是個孩子…」

歐吉克把手放在市長肩膀上。隨著這個碰觸,市長突然停止說話,淚水在他棕色的眼裡打轉。

「我們會找到殺了你兒子的怪物並將牠的頭插在長槍上,」歐吉克答覆了市長,而他失去了囂張氣燄並看來已無話可說。歐吉克與葛莉妲走回他們馬匹正等待著的街道上。

「他好像認為全都是我們的錯,」葛莉妲憤怒地說著。

「他是個哀傷的男人,」歐吉克答道。一個被狼人奪去兒子的男人,他想著。就跟我一樣。

當他們騎到村莊的外緣時,火紅的太陽已經落到了地平線上。上方,一片蒼白明月正浮現於靛青色的天空。不同的月相曾經是歐吉克的指引。就像跟他護教軍團的補給線與士氣一樣,月亮的形狀也被納入他的戰術謀略之中。歐吉克花了好幾年觀察夜空,發現月亮正以意想不到的方式與這個世界接觸。有些看起來相當瑣碎。滿月時楓葉會朝下捲曲。而其他則攸關生存大事。滿月時食屍鬼會移動得比較快。上弦月會引起不自然的階級鬥爭。隨著艾維欣的息怨咒,歐吉克暗自發現他已失去了他的戰鬥優勢之一。月亮在耍新把戲,而歐吉克還得多學學。

「你怎麼想?」葛莉妲越過馬蹄聲問道。

「我知道那位被殺的寡婦。他們稱她為仇心女巫。記得他說過牠是如何待在她的小屋裡嗎?她的某種東西吸引了這個怪物。我們要在那附近設個陷阱。」

當他們快馬加鞭地趕回營區時,歐吉克注視著環繞於空中那片溫和銀色周圍的雲霧模式。無論此刻現形的是哪種妖魔,一切都將終止於那位寡婦的小屋。他會把牠的頭放在瑟班的大門上。

午夜時分,空中不見月影。他與葛莉妲藏身於一片空地外緣的矮樹叢裡。唯一的光線來自一顆鎮巫球,一種用來抵擋盤旋於林地外圍的詛咒的魔法護符。那個咒語是這位寡婦的手工藝品,就在她被村民以女巫的身分被放逐前做的。歐吉克把女巫的血倒在鎮巫球下的地面上。他是從位於地區教堂的墓穴中,她那毫無生氣的屍體取得的血。

奇怪的是,當他檢視她的屍體,他完全沒看到任何暴力的痕跡。歐吉克與市長談話過後假設她是被狼人攻擊致死,但現在並沒有任何證據顯示如此。她安詳地看起來是因為年老而辭世。

一道叫喊聲劃破了夜晚的寧靜。他認出了是護教軍的信號,代表著有個東西已經闖越了他安置於草叢外圈的斥侯陣線。他朝葛莉妲看了一眼,接著她安靜地起身,消失於黑暗之中。歐吉克換成伏擊姿勢,等待著第二道信號,這將會確認到底是自然或是非自然的東西⋯

信號來了,非常急迫。所以,是非自然。

在聽見怪物聲響前,歐吉克就已經看見牠了。一道黑影—比一般男人的平均還高—在曠野上延展開來。他曾與無數的狼人戰鬥過,但沒有任何一隻是如此安靜沉穩地移動著。歐吉克仰頭望了漆黑的夜空,突然開始懷疑起他自己的戰術。但是這隻怪物已經進入了空地並大步地朝著那寡婦血的氣味走去。不管接近的是什麼東西,已經沒有時間來質疑計畫的可行性了。信念的戰鬥計畫中不容許恐懼存在。

歐吉克對著藏身樹頂的護教軍呼叫。他們扔下了厚重的網子,將那生物的巨大身軀制伏於森林地上。正當牠在繩索下掙扎的時候,歐吉克衝刺到牠旁邊。在奔跑途中他拔出了劍,準備一刀同時刺穿繩索與喉嚨。

「等一下!」葛莉妲尖聲叫道,試著攔截她的指揮官。「等一下!牠拿著斧頭!」

歐吉克僵住了,看著怪物身後地上的巨大武器。接著他看到了手腕—一個人類的手腕—一個手掌,還有人類的眼睛,正從那交錯刻劃著病態黑色血管的憔悴臉龐打量著他。

「以艾維欣之名,」歐吉克怒吼道。「你是什麼東西?」

「我很虛弱,受了詛咒,並不會對你構成威脅,」牠說道。「我是召獸使賈路⋯」

那樣的喉音觸怒了歐吉克。他的記憶裡閃過每具被狼人摧殘的屍體。他永遠不會忘記那些攻擊與無理憤怒的血腥屠殺,留下了血跡斑斑、支離破碎的人類屍體。歐吉克唯一能用來理解這些謀殺事件的方式是將其視為由毫無心智的野獸所為。無心智的野獸既沒有語言也沒有聲音可以說話。更不會有名字。召獸使賈路。就算歐吉克砍殺已恢復成人形的狼人時,他也從不說出他們的名字。在他心裡,詛咒已將他們曾經擁有過的任何人類身分拔除殆盡。

歐吉克用他的劍柄末端重擊了怪物的太陽穴,聽見了在他猛力打擊下頭骨的碎裂聲。牠癱在地上。他把網子從怪物身上扯開,一把抓起了牠那長又濃密的頭髮。他將頭髮往後扯,露出了牠赤裸的頸部,生命之血正在牠那不自然的血管裡搏動著。

「等等!」葛莉妲在他肩膀後面。

歐吉克舉起他的劍。一刀斬斷頭跟身體。

「牠不是狼人!長官,艾維欣的祝福並沒有讓我們失望。」

他想要牠的頭。我要把它扔在艾維欣跟前然後吶喊出所有在她消失的期間被謀害的每個人的名字。

「我們把牠活著帶去瑟班吧。就讓那些殺戮的日子過去。現在已經是嶄新的伊尼翠了。」

他也想對著她喊叫。她曾經跟他在同樣的戰爭裡戰鬥並且住在同樣悲慘的世界裡。但不像他,她的良心是未受污染的。她仍然抱持著希望。葛莉妲的熱情有一天會害死她。很快地,某一天。歐吉克放開了那頭野獸並收起了劍。

「給他下藥然後把他綁起來。回瑟班的路還很長。就讓艾維欣來度量他生命的價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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