读左传（五十五）

❖ ❖ ❖读 左 传文 | 水调歌头五年，壬辰，公元前六八九年。周庄王八年、齐襄九年、晋缗十六年、曲沃武公二...

六年，癸巳，公元前六八八年。周庄王九年、齐襄十九年、晋缗十七年、曲沃武公二十八年、卫惠十二年、黔牟八年、蔡哀七年、郑厉十三年、子仪六年、曹庄十四年、陈宣五年、杞靖十六年、宋闵四年、秦武十年、楚文二年、许穆十年。

经

六年春王正月，王人子突救卫。

「正月」，公羊、谷梁传都写作「三月」。王人，指的就是周王室的官员。子突不知道是他的名或者字，春秋正义写道「春秋之世，二字而在上者皆是字」，却又未必都是如此。左传中有王子朝、宋子朝、宋子哀，皆是其名。

春秋中书救，始于此。

夏六月，卫侯朔入于卫。

秋，公至自伐卫。

此事传文中并无记载。鲁庄公归国后，告于宗庙，所以史书才会记载此事。

螟。

冬，齐人来归卫俘。

「俘」，公羊、谷梁传中记载为「宝」。左传中也记载为：「齐人来归卫宝」，其实俘、保、宝古时读音相近，可以互相通假。

传六年春，王人救卫。

这一句本应当与上文中「冬，伐卫，纳惠公也」连贯。

夏，卫侯入，放公子黔牟于周，放甯跪于秦，杀左公子洩、右公子职，乃即位。

卫侯入，承接上年经文、传文中齐、鲁、宋、陈、蔡诸国伐卫纳惠公而言。

放，放逐也，流之于远方也。甯跪，卫国大夫。

史记卫世家记载：「卫君黔牟立八年，齐襄公帅诸侯奉王命共伐卫，纳惠公，诛左、右公子，卫君黔牟奔于周。惠公复立。惠公立三年出亡，亡八年复入，与前通年凡十三年矣。」案之左传，齐国率领诸侯之师伐卫，纳卫惠公，而周庄王命子突救之，则诸侯之师显然与王命相违背，而史记说「奉王命」，恐怕与历史不符。

君子以二公子之立黔牟「为不度矣。夫能固位者，必度于本末，而后立衷焉。不知其奔，不谋；知本之不枝，弗强。诗云：「本枝百世。」」

此事见于鲁桓公十六年传文记载。不度就是下文中的不度于本末。

后一句意思是指，凡立君而能固其本位，必于立其人之先，揣度其本末，而后选择适当方法、适当时机而行。前任解释本末者说道：「度其本者，其人于义当立者也；度其末者，其人立后能安固国家者也。」

不知其本，犹言其本之不足以立也。不谋，不为之谋也。

本枝，根本与枝叶。本之不枝，就是说虽有根，而不生枝叶；即其人虽当立，然而孤立无助，不能安国家，固后世。弗强，不勉强为之也。

诗出于大雅文王篇句。

冬，齐人来归卫宝。文姜请之也。

史记卫世家记载：「成王长，用事，举康叔为周司寇，赐卫宝祭器，以章有德。」则这里所说的卫宝，可能就是康叔所受的宝器。齐襄公率诸侯之师以纳卫惠公，惠公可能以国之宝器回报齐襄公。

鲁庄公亲自与齐国共同讨伐卫国，事毕而还。文姜淫于齐侯，故求其所获珍宝，使以归鲁。然而公羊传记载：「其让乎我奈何？齐侯曰：「此非寡人之力，鲁侯之力也。」」与左传记载不同。

楚文王伐申。过鄧。鄧祁侯曰：「吾甥也。」申国故城在今天河南省南阳市。伐申之役，巴人从楚师。

楚文王大概是楚武王夫人鄧曼之子，鄧曼与鄧祁侯或许是兄妹，或许是姐弟，姊妹之子曰甥。祁，鄧侯的谥号。

止而享之。骓甥、聃甥、养甥请杀楚子。鄧侯弗许。三甥曰：「亡鄧国者，必此人也。若不早图，后君噬脐。其及图之乎！图之，此为时矣。」

噬脐，当时之俗语，人不能自咬其肚脐，比喻后悔不及。

其，表命令祁使之语气副词。及，及时的省略用法。

鄧侯曰：「人将不食吾馀。」对曰：「若不从三臣，抑社稷宝不血食，而君焉取馀？」弗从。还年，楚子伐鄧。十六年，楚复伐鄧，灭之。

人将不食吾馀，这一句有省略，意思是说吾如果于此时杀楚王，人将唾弃我。

不食馀，古代俗语，贱视唾弃之意。

还年，伐申还国之年。

十六年，鲁庄公十六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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