读左传（五十七）

❖ ❖ ❖读 左 传文 | 水调歌头七年，甲午，公元前六八七年。周庄王十年、齐襄十一年、晋缗十八年、曲沃武公...

八年，乙未，公元前六八六年。周庄王十一年、齐襄十二年、晋缗十九年、曲沃武公三十年、卫惠十四年、蔡哀九年、郑厉十五年、子仪八年、曹庄十六年、陈宣七年、杞靖十八年、宋闵六年、秦武十二年、楚文四年、许穆十二年。

经

八年春王正月，师次于郎，以俟陈人、蔡人。

此事传文中并无记载。凡师，三宿以上为次。俟陈人、蔡人者，杜预注述解释为三国约定日期共同讨伐郕国，陈、蔡不至，所以鲁国驻师于郎以待之。贾逵则采用谷梁传中的说法，谓陈、蔡欲伐鲁，所以待之。孔疏驳斥贾逵的说法；「俟者，相须同行之辞，非防寇拒敌之称。若是谓其来伐，当谓之御，不得称俟，所以一定是约定期限共同伐郕之意。」

鲁国欲伐郕国而陈、蔡不至，故又回师治兵大举。

甲午，治兵。

甲午，正月十三日。

夏，师及齐师围郕。郕降于齐师。

春秋经文中书写围国者二十五次，始于此而终于鲁哀公七年之「宋人围曹」。

秋，师还。

冬十有一月癸未，齐无知弑其君诸儿。

癸未，七日。

传八年春，治兵于庙，礼也。

春秋左传中说道治兵之事一共有十一次，这里的治兵仅仅指的是授予兵器而言。授兵必于太庙，鲁隐公十一年传文「郑伯将伐许，五月甲辰，授兵于大宫」可以证明此事。

夏，师及齐师围郕。郕降于齐师。仲庆父请伐齐师。公曰：「不可。我实不德，齐师何罪？罪我之由。夏书曰：「皋陶迈种德，德，乃降。」姑务修德，以待时乎！」

仲庆父，根据史记鲁世家记载乃是庄公之弟。请伐齐师者，与鲁国共同伐郕国，而齐国独受郕国之降。

罪我之由，乃是罪由我之倒装句。

夏书中记载乃是逸书文。逸书者，在汉立尚书博士所传二十八篇之外者。这两句原来的意思已经不能考证了，庄公引用这两句话，皋陶勉力种树德行，德行具备，他人自然来降服。

秋，师还。君子是以善鲁庄公。

齐侯使连称、管至父戍葵丘，瓜时而往，曰：「及瓜而代。」期戍，公问不至。代，弗许。故谋作乱。

连称、管至父都是齐国大夫。戍，戍守，卫戍。葵丘就是鲁昭公十一年传文中记载「齐渠丘实杀无知」之渠丘。

诗经幽风七月「七月食瓜」，由此可知瓜时指的是夏历七月，周历九月。

及瓜而代，至来年食瓜季节，当使人替代也。尉缭子：「兵戍过一岁，遂亡，不侯代者，法比亡军。」由此可知，古代戍兵一岁而代。

问，音讯也。

僖公之母弟曰夷仲年，生公孙无知。有宠于僖公，衣服礼秩如適。襄公绌之。二人因之以作乱。

夷是其字或者谥，仲是其排行，年是其名。无知是齐庄公之孙，故曰公孙。

秩，爵位之次第也。礼秩犹今天所说的待遇之等级。

適，读音与意思和嫡是相同的。管子君臣篇记载：「选为都佼，冒之以衣服，旌之以章旗，所以重其威也。」尹知章注解道「所立之嫡，必选其都雅佼好者，又以美衣丽服覆冒之，章表旌旗异之，凡此皆所以重嫡子之威也。」则古代嫡子之衣服、章旗与众子、庶子不同。

绌，贬黜也。

连称、管至父凭借公孙无知作乱。

连称有从妹在公宫，无宠，使间公。曰：「捷，吾以汝为夫人。」

从妹，就是今天所说的伯叔妹或者堂妹。在公宫，在宫为妾。

公孙无知因连称使间公也。间，侦查情况。

此公孙无知之言，史记齐世家改为连称之言，有误。

冬十二月，齐侯游于姑棼。遂田于贝丘。见大豕。从者曰：「公子彭生也。」公怒，曰：「彭生敢见！」射之。豕人立而啼。

姑棼就是薄姑，在今天山东省博兴县东北十五里。贝丘，今天博兴县南有贝中聚，应当就是此地。

人立而啼，后足立地，前足悬空，如人之立。

公惧，隊于车。伤足，丧履。反，诛履于徒人费。弗得，鞭之，见血。走出，遇贼于门。劫而束之。费曰：「我奚御哉？」

隊，坠也。履，单底之鞋，夏天用葛，冬天用皮做成。

诛，责也。诛履，责其觅履也。徒人，应当为侍人之误字。

御，抵御也。这句话就是说，我刚刚被鞭打，何故为之抵御也。

袒而示之背。信之。费请先入。伏公而出，斗，死于门中。石之纷如死于阶下。

古人鞭挞所施多于背。

伏，藏匿。石之纷如也应当是侍人，史记齐世家解释为齐襄公之幸臣也。

遂入，杀孟阳于牀（chuang）。曰：「非君也，不类。」见公之足于户下，遂弑之，而立无知。

孟阳应当也是侍人，伪装为齐襄公寝于牀。

初，齐襄公立，无常。鲍叔牙曰：「君使民慢，乱将作矣。」奉公子小白出于莒。

无常，指言行没有准则，使人不知所措。

慢，松弛放纵之意。阮芝生云：「此句从上句中的无常看出。无常之人朝暮百变，民情惶惑，而不知所从，则必相率而归于慢易。大概是因为进退皆罪，不如坐以听之，乃必然之情也。」

荀子宥坐篇：「孔子曰：「昔晋公子重耳霸心生于曹，越王勾践霸心生于会稽，齐桓公小白霸心生于莒。故居不隐者，思不远；身不佚者，志不广。」」这里说的是重耳观肋，勾践臣吴叶。则公子小白为莒国所不礼可知。

乱作，管夷吾、召忽奉公子纠来奔。

初，公孙无知虐于雍廪。

这一句与九年传文中「雍廪杀无知」为同一事。

历史书写的惯例，凡记载现在的事而追溯其开始之事，则写作「初」。

鲁昭公十一年传文记载：「齐渠丘实杀无知」，由此可知雍廪是渠丘之大夫。渠丘就是葵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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