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应该把自己留在故乡 徐南鹏

 

点击图片上方蓝字“诗刊社”,一起玩耍吧^-^刀记 右手执刀,最容易受伤的是左手,是左手的五指。因为它握过右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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刀记

右手执刀,最容易受伤的

是左手,是左手的五指。因为

它握过右手,也爱怜过

雪天里,他们混在一起

搓着,互相取暖。

或者在夜里,右手前探

左手扶墙,脚步才觉得一点稳当。

刀成为一种命,右手扔不得

也舍不得,左手要么藏在身后

在存在中扮演虚无

要么,像右手当年那样,自己前探

让刀跟在后面

花记

我把种子交给四方

云南、江苏,湖南或者黑龙江

那里有四种阳光,四种土壤

那里生长四朵不同的花

四种不同的风,轻裹美艳

在山冈上伫望

我骑着崭新的自行车,在福州街头寻访

那四种香,那四个方向

我也在北京巷子进出

下午,城砖变老,道路弯曲

季节模糊,钟声清晰

深处是一滴一滴的痛,和呼喊

或者,我应该把自己留在故乡

水仙生长,冬天恢复忆念

我把旅途挂在墙上

四个方向、四种方式的消失和呈现

我守着黄昏,守着花瓶

灯亮了,那里将出现什么笑靥

树记

有的人,喜欢树和风调情

每一片叶子,哗哗地响,似乎

要带着树飞翔,那最深最细的

根须,也跟着抖动——

月光纷乱,碎碎撒了一地

有的人,喜欢树的沉思

好多年,站在原处,想一个问题

喜欢树的执着,冬天夜里

静静望着星空,似乎

两三声寒鸦,就是全部答案

有的人,喜欢开花的树

有的人,喜欢结果的树

他们更多关注花和果

满树的鲜艳,正像

一场盛大宴会,没人记得本意

有的人,喜欢树的枯萎

苍黄中,只剩下一小截树干

钉在地上,没有鸟,没有季节

连虫子,也不爱理它

只有影子,忠实陪伴

喜欢树的人,用镜头记录了这一幕

我喜欢写树的诗

喜欢对树的小秘密的呈现

落花记

一瓣桃花,从花萼端折断

不知是雨打的缘故,还是风吹的缘故

即将断开的时候,又停留片刻

似牵扯,似不甘

同时,桃枝抖了一下,伤离别

一瓣桃花,开始下落

还留着一点体温,留着唇边一抹红

花瓣落在地上,微微弹起,又落下

内心的爱怜,像玻璃碴,铺了一地

最终,和许多许多花瓣,躺在一起

但,并没有结束——

风,把花瓣吹着走

身子一会翻过来,一会覆过去

剑记

时间始于火。命也是。

似乎只有一条道路,或者根本就是无声

就是黑暗、沉睡。如此执着。

几乎听不见,一个人对它的吟唱、呼唤和怒吼

谈心也是不管用呵!一颗冷到极点的心。

一幅淡漠的脸色,在夜里,指给自己看。

江湖远,湖水深。命的色再不愿意闪亮。

孤傲高于海拔,无人领会。

独倚黄昏,让风任意吹凉骨头。

让大山在不安中微微摇晃。

而剑依然故我,依然纹丝不动。

像早已脱离消耗、对抗和饥饿

早已满足于晨霜和铁衣

预想的生,是绝望之一景:

一线血光,然后熄灭。

 

来源:《诗刊》2016年7月号上半月刊“方阵”栏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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