远山

车子绕过了一个弯，又一个弯，它近了，又远了。山路有些绵延，风很好，扶着车窗，一路的山，一路的风，山那头可还是...

文丨牛大壮

车子绕过了一个弯，又一个弯，它近了，又远了。山路有些绵延，风很好，扶着车窗，一路的山，一路的风，山那头可还是山？

同好友一道驱车去参加一个朋友婚礼。朋友的婚宴在老家里，很多人一辈子大抵只有一次婚礼的，在老家里操办婚礼再合适不过了。父母和亲友在那里，自己也是从那里出生，也该从那里开始的。

出了高速便是绵延的山路，一眼看不到尽头。朋友说不远的，驱车几个小时就到了，进了山，我就想山那头就该是朋友家了吧？进山后车速也放慢了，弯道一个接一个，转得我有些晕，我就合上书，想着不一会儿也该到了，就看看这山吧。

山路似一条浅色的带子，从这边的山腰绵延到山脚，又从那边的山脚延伸到山顶。云南的山大抵不一样的，这里的山跟我老家的山不一样的。老家的山不是很陡峭，没有这样的巍峨，我很少见得这样盘山的公路，山路弯弯曲曲，一侧是高耸的山，一侧是深邃的悬崖。车子行驶得很慢，有些颤颤巍巍的，生怕一个不小心就翻到山沟里了，那可就粉身碎骨了。

看着山，渐行渐远，我想这山如果是人的一辈子该多好啊。千山万水，巍峨如初，包裹着大地，还有大地上的生灵。不知何处冒出这么一句：折一城终老，折一人倾其一生。我想把这大山拍下来，告诉我的朋友：看呐，大山！可我拍不下来。我也想带着你一起去看看，可也只能想想罢了。

山里的风很清爽，吹了一路，走了那么远，该到了吧？我看到路边高耸的山脊，看到突突的小车驶过；看到山路一侧大片大片的白色的花，还有采花的老年人，朋友说他们采的花是一道菜；我还看到朴素的村落，在山脚下，落在笔直的悬崖下，有老人搬着小凳子坐在高高的院里，看着路上陌生的车还有人和风……

远山行，路可长，可长……

走了很远了吧，我不问朋友还有多远，手里的书滑落在座椅上，那就搁在那里吧。车子不紧不慢的走，路过了繁华，也路过了萧瑟，一路上平淡也无惊奇或者惊喜，没有驻足也没有留恋，更没有怨恨。我有些羡慕朋友的婚礼了，也羡慕他的爱情了，这大概就是生命吧。

不知道在顾忌什么？也不知道在犹豫什么？或者害怕什么？我可能喜欢上这样子的远行了。

总觉得离自己那个熟悉的地方越远，就会离你越近。好像翻过这座山，那头就是有你的城市。也许去陌生的地方，你可能会在那里，可能可能有一天会遇到你。却厌烦了早已熟悉的城市和地方，没有希望总让人失魂落魄。

远走不是不安分，而是太过于依赖。车子进到了山的深处，也去到了生活的深处。少些浮华，少些不安，少些顾忌。山那么巍峨，路那么蹒跚，人好像能活很久，也活得很短。那天山里有些信号，我跟朋友调侃到，

“还是简单些好，比如这样的‘你敢嫁，我就敢娶’，得一人，便倾其一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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