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寅恪 民國大咖都爱他。

 

“思想不自由,毋寧死耳。”...





文字 |「誰最中國」

圖片 |「陈寅恪与唐

抗战期间,有一次敌袭昆明,刘文典顶着硝烟,冲进校园建筑,一把扯过自己要找的人,边跑边嚷道,“保存国粹要紧!保存国粹要紧!”

刘文典口中的“国粹”,指的便是著名史家陈寅恪。

陈寅恪,“现代四大史学家”之一。

他博古通今,学贯中西,掌握了二十几种语言。

他是众多学者敬仰的对象。

胡适说他是“最渊博、最有识见、最能用材料的人。”

梁启超说自己的等身著作,还不如他的寥寥,数百字有价值。

而与他观点南辕北辙,的傅斯年,则称陈的学问是“三百年来第一人”。

陈寅恪做学问是低调严谨,的,做教授是思想自由的,做文人更是,绝无一丁点谄媚的。他身上有着真正的,文人风骨。2019年,是陈寅恪先生逝世的,50周年。半个世纪过去了,他和他所提倡的“独立与自由”,仍是这个时代里难能可贵,的品质。
《国学研究院》陈丹青绘

右二为陈寅恪
1925年,清华大学设立国学研究院,以吴宓为主任,并邀请了当时著名,的四名学者为导师,分别是王国维、梁启超和赵元任,以及陈寅恪。

这是陈寅恪教学,生涯的开端。从清华大学,到后来为躲避战火而,建的西南联大,再到中山大学,他一教就是半个世纪,桃李遍天下。
在清华,听一场陈寅恪的课,是莫大的享受。

周一良慕名跑来清华偷听,他的课,佩服得五体投地。他说陈寅恪讲课,旁征博引,环环相扣,“就如听了杨小楼一出戏,真过瘾!”

季羡林形容陈寅恪的课是“如剥蕉叶”,不武断,不夸大,不歪曲,不断章取义。他在听过陈寅恪的“佛经翻译文学”课之后,毅然决然选择了梵文为,毕生主要研究方向。
陈寅恪授课,贯穿着他所信奉的“思想自由”精神。

他说,“前人讲过的,我不讲;近人讲过的,我不讲;外国人讲过的,我不讲;我自己过去讲过的,我不讲。我现在只讲未曾有人,讲过的。”
陈寅恪能不依靠,教案和书本,每堂皆立自己的学说,和他孜孜不倦的三十年求学,经历有关。

他于1890年出,生在湖南长沙。祖父陈宝箴,曾入曾国藩幕府,是晚清的封疆大吏。父亲陈三立,是著名诗人,被称为清末四公子之一。

出生于书香世家的陈寅恪,自小经受了,严格的传统教育,熟读国学十三经。
十三岁时,他赴日留学两年;二十岁时,前往柏林大学就读语言,专业;二十二岁,在苏黎世大学研究,政治经济;二十四岁,在巴黎研读社会经济学;二十九岁,入哈佛大学,重点研究中国文学与佛学。三十二岁,再次前往柏林大学深耕东方语言(东方,语言)研究。

那时国家动荡,经常学费筹措困难。为了省钱,陈寅恪只能去餐馆点,最便宜的炒猪腰吃,因此大家都误,以为他嗜吃腰花。后因学费不足被迫回国,他就在家中自修文史。
勤学苦读三十载,陈寅恪掌握了印度语、希腊文、满文、蒙古文等20余种文字,不但精通中国文学、历史和佛学,甚至连数学、天文等数理知识,也兼修并研。

但这样的陈寅恪,却未取得任何博士学位。

他说,“考博士并不难,但两三年内被一个专题,束缚住,就没有时间学其他知识了。只要能学到知识,有无学位并不重要。
陈寅恪就是以这样朴拙的求学和,钻研之心,及对中西新旧,各种学问的精通,成为当时国内众多文人,学者欣赏和尊敬的对象。

就连赫赫有名的学术,大师吴宓,也是他的“迷弟”。吴宓与陈在哈佛大学相遇,惊其博学,服其卓识,称陈“虽系吾友而实吾师”

能成为大教授的教授,除去陈寅恪,当代中国怕是再难寻他人。
陈寅恪不但求学,之路颇为艰辛,学术之路也并不顺遂。

他平时多将自己的,研究思绪记录在书页上,然后再整理成文。但卢沟桥事变后,大家纷纷逃亡避难,他的重要书籍在,长沙大火中化为灰烬。后来困居香港,返回内地途中两木箱随身携带的书籍,又被盗窃。

前后两次遭遇,让陈寅恪多年,心血彻底付诸东流,精神几达崩溃。
年少时,陈寅恪经常点着小油灯在被窝里,翻看缩印本书籍,极大影响了视力。

后来流亡西南时,他视网膜脱落,双目失明。

即便如此,他却以苏东坡的那句“闭目此生新活计,安心是药更无方”为信念,坚持学术研究和教课。

再后来学术环境急转直下,陈寅恪就“宁作戏笔,不如时流”,在助手黄萱的帮助下写下了长达,80万字的巨著《柳如是别传》,被称为是他学术史上的,压轴之作。
他称自己做的是“不古不今之学”,对隋唐时期承上启下的,关键人物进行了深入研究。李世民、武则天等政客,再到韩愈、白居易等文学家,还原了中古时期,的中国风貌。

他说研究古人,要“同情之了解”,因此对非志趣相投者不嫁,愿以身殉国的柳如是,评价极高,称她为超越时代的女性,是“自由思想”和“独立精神”的代表。

他还喜好诗句,但不以杜甫、李白为上品,反而对白居易这样的平民化,诗人情有独钟。
在国内,陈寅恪声名远播,在海外,他也享有盛誉。海外的汉学家公认,他为学问渊博、见识过人的史学家。

日本学者白鸟库吉在研究,中亚史时,曾问遍德奥学者,却一无所获。后来经人介绍致函陈寅恪,才得到满意答复,自此对陈十分敬佩。
“思想而不自由,毋宁死耳。”

这是王国维投湖自尽后,陈寅恪为其写下的纪念碑文中,的一句。

对陈寅恪来说,自由有两种,精神上要自由,人格上也需自由。敬重陈寅恪的人,不光为其学识,还有其人品。

陈寅恪为人低调随和,极少对社会时事发表议论,但在原则性问题上,却绝不妥协和退缩,一丝一毫。他甚至还有点锋利,会用诗句暗中嘲讽。
当时袁世凯封大总统,被他形容是巴黎选美,“花王哪用家天下,占尽残春也自雄”。

当见三十人争,清华大学校长的名额时,他提笔写下了那句经典的“自由共道文人笔,最是文人不自由。”

蒋介石为拉拢学者,设宴招待时,他觉得蒋“有负厥职”,说“食蛤那知天下事,看花愁近最高楼。”

在被困香港期间,有人给穷困的陈家送来,一袋大米,陈寅恪夫妇坚决拒绝食用,把米分给了邻居。

在那个所有人都必须,表明立场的年代,他从不站队。不但拒绝了政要的拜访,甚至要求最高当局也,要听从他的学术要求。
也许现在看起来,陈寅恪有些不识时务,不懂得顺势而为。但对陈先生而言,“自由思想,独立精神”就是不分内外,应贯穿个人始终的。

因为脊梁太直,陈寅恪还是遭受了,极为痛苦的经历。但他用《论再生缘》、《柳如是别传》进行了文人式的反击,他欣赏柳如是,因为“闲同才女量身世,懒与时贤论短长”。

在那个顺之者昌,逆之者亡的时代,陈寅恪却是“虽千万人吾往矣”的铁骨铮铮。
借用易中天先生的形容,陈寅恪学术成就再大,也是有限的。让无论是他的同时代人,还是今天的我们都还铭记,和尊敬的,是陈寅恪的文人风骨。

“文人风骨”在今天早已变了味道,提起来颇有些讽刺的意味。然而严谨而深耕的,最多是称为文人。与此同时,能毫不讨好与谄媚,将脊梁挺直到最后的,才是文人风骨。

只是风骨刺人,陈先生守到最后却是“四海无人对夕阳”。
陈寅恪的一生,用他写给王国维纪念碑,文中的一句话便可概括:

“惟此独立之精神,自由之思想,

历千万祀,与天壤而同久,共三光而永光。”

2019年,是陈寅恪逝世的50周年。半个世纪过去了,陈先生所代表的文人风骨,依然是一个时代里最稀缺和,宝贵的品格。

但只要我们还在纪念,还在记得,还在坚持,希望就永远都在。
编辑丨深海有怪兽
-参考资料-
《史家陈寅恪传》汪荣祖
《劝君免谈陈寅恪》易中天
《陈寅恪的最后二十年》陆键东
一九     第二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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