灵魂说，你什么都不是∣ 拉里·李维斯诗选

拉里·李维斯（LarryLevis），美国诗人，1946年生于加利福尼亚州中部城市弗雷斯诺，1996年逝世...

拉里·李维斯（Larry Levis）诗四首

唐不遇 译

▍蓝色的石头

当有一天，你24岁了，步行穿过

一个异域城市的街道……

让我跟你一起走一小段路，

让我做那个你不会注意的陌生人。

而当你转身进入一个满是年轻男人

和女人的酒吧，你的笑声升起，

像一条上山之路上的石头，

说没有人死去，

我保证我将不再跟随。

▍在一个国家里

我的爱人和我正在发明一个国家，

我们已经可以看到它在成形，

仿佛轮子正碾过黄色的泥巴。

但是有一个问题：

如果我们把一条河放在这个国家里，

它将解冻，并开始泛滥。

如果我们把这条河放在边境上，

将会有麻烦。

如果我们忘记了这条河，

将没有出口。

有一个天空已经笼罩那个国家，

等待着云彩或烟雾。

鸟儿们也已飞进来。

每个夜晚，更多的树上挤满它们的眼睛，

而它们所看见的，我们永远无法抹去。

有一天下着大雪，

我们又一次躺在床上，

注视着我们的国家：

我们第一次能够辨认出那条宽阔的河流，

蓝色的，流动着。

我们似乎正越来越近；

我们看到我们车轮的辙迹通向它

并在我们背后视野之外弯曲着。

它看起来就像我们已经离开的国度，

一些烟雾在远处，

但我不确定。

有鸟在呼唤。

我们轮子的吱嘎声。

而当我们进入那个国家，

就感觉好像有人在触摸我们裸露的肩膀，

轻轻地，最后一次。

▍用法语阅读

1

盯着热拉尔·德·奈瓦尔的眼睛

你注意到巨型海蟹升起。

事情就是这样，

当你盯着热拉尔·德·奈瓦尔的眼睛，

总是同样的事物：巨型海蟹，

爪子戴着模糊不清的红色枪套

爬来爬去，有一点犹疑。

2

而盯着皮埃尔·勒韦尔迪的眼睛

就像把社论版

扔到外面的雨中

然后独自乘坐地铁。

也像避开你的父亲。

你躲藏着，而他在每根葡萄藤下

寻找你；他来了，

越来越近。你还能做什么呢

除了忽视他？

3

不论哪种情况，很快你将独自乘坐地铁。

这并不重要。

重要的是避免

太近地盯视你父亲的眼睛，

那正式的日食。

▍灵魂说，你什么都不是

但是你曾经年轻，曾有

充裕的时间：

向西而去，

你睡在火车上，没有微笑。

平原在你身下扩大，变成银色。

你睡着，嘴巴张开。

你曾什么都不是，

你曾是雪落下，穿过死者的

肋骨。

你曾是我的一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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