纪念杨绛 不需要讲究病态的高大上

 

杨绛先生逝世的消息瞬间刷屏,各路网友在缅怀大师的同时尴尬也随之出现,不少声音开始嘲讽,似乎庸众都是在盲目跟风...





杨绛先生逝世的消息瞬间刷屏,各路网友在缅怀大师的同时尴尬也随之出现,不少声音开始嘲讽,似乎庸众都是在盲目跟风,似乎相关举动更反衬出杨绛先生的从容和真诚。实际上呢?这些感慨更多是某些自诩为知识分子的人和评论家病态又常态化的反应罢了。

古今中外,都有一种圈子文化,超出那个圈子的人对该圈的围观更容易引发各种不和谐,包括对逝者的祭奠。此次社交平台上缅怀杨绛先生是这样,不久前对京剧大师梅葆玖的祭奠也是同理。那句言简意赅又另有所指的话,即“好像每个人都和她老人家很熟一样”,道尽了自以为是“圈内”的文人对市井俗人的不屑,好像他们真比大多数人有头脑有内涵一样,又好像刷屏真是对杨绛先生的不敬。

真是无趣至极!

杨绛先生仙逝 “他们仨”团聚了(图源:VCG)

一个简单的道理,每个人都有通过自己的方式自己表达喜怒哀乐的权利,评论家也不例外,但这种高高在上嘲笑众生的姿态显然是和大多数人内心的真善美诉求背道而驰的,极易陷入自以为是的窠臼。

不管是阳春白雪还是下里巴人,都是开放性的存在,在通讯便捷、信息爆炸的时代更是如此。一句大白话:把别人当傻子的人自己也聪明不到哪里去。

有句具有代表性的自以为很有力度的点评,是杨绛先生的名言:世界是自己的,和他人无关。改编后就是:网络上的喧嚣与杨绛的世界无关。在笔者看来,这不就是一句废话吗?人死不能复生,所谓的喧嚣当然和她无关了,当然是玩笑话了。深入一点讲,杨绛的世界不是一般俗人能轻易领悟的,她也不在意外界是热闹还是安静。然而,又能如何呢?围观者的声音着实不需要和“杨绛们”的世界有关,只要自觉有意义就够了。

可以断言,如同魏则西、梅葆玖、雷洋等其他热点事件一样,杨绛先生的刷屏也注定只是短时性的,这也是种必然。米兰·昆德拉在《笑忘书》中写道,“阿连德被暗杀很快掩盖了俄国人对波希米亚的入侵,孟加拉的血腥屠杀又让人忘记了阿连德,西奈沙漠战争的喧嚣又盖过了孟加拉的呻吟,柬埔寨的生灵涂炭又让人忘记了西奈,就这样继续,就这样反复,直到一切都被所有人彻底遗忘。”

新的焦点总会接替旧事件吸引我们的眼球,不必苛责大众。不管是教训还是个体生命本身,不会遗忘的人自然会铭记,不必明面上的持续提醒;而那些本就不怎么上心的,能短暂性围观就已经很不错了。

毕竟,凡事都在自己,我们要懂得尊重每一个个体,不管熟悉还是陌生。譬如朋友圈上的心灵鸡汤,你可以无视但不可否认那些话的确对特定时刻转发的个体产生了内在影响,满足了他/她的心理需求,甚至是种救命般的点悟。

同理,对待以杨绛先生逝世一事,不管是真正熟识她本人的还是无所事事的、没读过其作品的,都有理由按照自己的方式祭奠。虽说的确和先生本人无关了,不会收到她的回馈了,但那些刷屏本身就是先生影响力的体现,是大师带给世界的美丽风景线。

话说一般人谁又能对一个高雅的大师有面面俱到的了解呢,不论哪一行都一样,大众能关注就已经很不错了,至于更深刻的缅怀和专业性的深度剖析,就是学者、文人和资深评论家的“义务”了。

鲁迅有篇文章,题目叫《为了忘却的纪念》,就是为了(那些人)不被遗忘而撰文纪念,立意自然是有道理的。然而,如今面对“杨绛先生们”,我们也可以说,纪念并非一定为了“忘却”,那种纪念本身就具有符号意义,是大众视野日趋扩大的标志,就算从众行为式的跟风,也多少会有灵魂深入的意义,那种点化,只有个人自身最清楚。

我们对大众行为表示理解的同时,也需要看到不容忽视的一点,即不管是杨绛先生生前还是离世之后,世人转发最多的,是她的处事哲学,诸如“世界是自己的,与他人无关”、“人生最曼妙的风景,是内心的淡定与从容”等等,其实都是我们熟悉的鸡汤文,并无特别之处。那么,为何她说的话就别有一番深意和说服力呢?

那是因为她的确站在了那个高度,即同样的鸡汤,不同的人说出来味道就不一样了。这蕴含的道理,不言而喻。然而榜样的力量是无穷的,难以望其项背,至少可以心向往之。毕竟,能站在一定时代高度的注定只能是少数人。普通大众能借大师之光多一份自省,多一点自律,也是再令人欣喜不过的。

另外,人的内心是相通的,这才有了哲学和诗歌的长盛不衰,那些“共情”现象,并非普罗大众的矫情,也当然并非某个高大上圈子的独有情怀。比如杨绛译自英国诗人兰德(W. S. Landor)的这段话:我和谁都不争,和谁争我都不屑;我爱大自然,其次是艺术;我双手烤着,生命之火取暖;火萎了,我也准备走了。

似乎评论家们都习惯于对乌合之众进行批判,殊不知肤浅或深刻只在一念间。作为围观者都是局外人,谁都没有绝对的话语权,同时,谁也没有资格取笑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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