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面】鸡架子锅贴子

 

回家探亲,住在大姐家,大姐问我想吃点什么?我说,赶集买个鸡架子炒炒吧,最好,锅边上再贴一圈锅贴子!大姐满脸的...



回家探亲,住在大姐家,大姐问我想吃点什么?我说,赶集买个鸡架子炒炒吧,最好,锅边上再贴一圈锅贴子!

大姐满脸的惊讶:你以为现在还是以前啊,家家都过的好着呢,你可别净打算着怎么给我省钱,都什么年代了,你大老远的回来,我就请你吃个鸡架子?

我知道大姐是好心,想好好的款待我这个远路归来的亲人,可是,大姐并没有想到我的心坎上去,她不知道,在我的内心里我永远都不会嫌弃鸡架子的廉价和无肉,相反,我时常会想念那个久远的味道,想念那个存在于我们共同童年里的,由娘带给我们的味道!



时间回到小时候的某个接近中午的上午,那应该是一个春末夏初的日子,学校还没有放暑假,温度是似热非热的刚刚好。

那天,娘去赶了六天一次的里岔集,除了必须的日用品,娘还买回来两个长脖子的鸡架子,娘把鸡架子放在压井边上洗干净了,就放在木头菜板上剁,几砍刀下去,鸡架子就成了鸡块,把鸡块洗干净了,放在碗里控着水,娘提着小提篮就出了门。

门口的障子上的长豆角长的正旺,细细的长长,掐一断鲜嫩的,往嘴里一放,一嚼,绿色的汁液满溢着,整个嘴巴里都是田园的味道。

长长的豆角被洗净掐成段,亦放在大盆里控水待用。

娘又拿出面盆,从面缸里搲了瓢白面放进面盆里,又放了点碱面在白面里,又对了点水在白面和碱面里,就开始和面了,娘要做锅贴子,是的,就是那种贴在锅沿边上的锅贴子!

锅贴子的面不怕软,所以和起来是相当的快,一会儿,略带黄色的锅贴子就如士兵般整齐的躺在面板上了。

锅灶里烧起了火,大锅里倒上了油,姜和葱花在热油里翻滚了几下,香味就飘了出来,一大碗的鸡架子顺势而下,油和水就四散的跳动起来,娘一边用脚往锅灶里推着玉米秸子,一面用短把的铲子翻炒着鸡架子,等到鸡架子的油出的差不多了,一小盆的豆角子就下了锅,再次的翻炒之后,盐巴就下锅,再翻炒几个回合,大碗的水就加了进去,锅里的热闹暂时有了停歇,娘就把锅贴子端过来,几个手指头在圆筒状的锅贴子上那么一拉,锅贴子中间就有了一条沟壑,娘说这样的锅贴子容易熟!锅是足够热的,锅贴子很容易的就被娘啪啪啪的贴了上去。

盖锅,烧火,不一会儿,鸡架子的肉香味,锅贴子的面香味,就飘了出来,飘出大锅,飘进厨房,飘出厨房,飘进天井,飘出天井,飘进村子。

这时候,刚放学的我已走到了我家的屋山头上,馋猫鼻子尖的我立马就闻到了这熟悉而又想念的味道,知道是娘又买了鸡架子,又贴了锅贴子,于是,我一只胳膊护住屁股上来回晃荡的书包,一只胳膊加紧了前后摆动,我加足了马力往家赶,我要大大的饱餐一顿了!

一家人都到齐了,娘才开锅开饭,喷香的流着油的豆角炒鸡架子装了整整一小盆,带着硬嘎巴锅贴子发着淡黄色的光,靠近炒菜的一端被菜汤浸泡过了,略略的有了一些黑色,如炒菜般也也带着油光。



带着肉的鸡架子,被爹娘一块块的分到我们几个孩子碗里,那点点的肉,成为我们这些饿狼般孩子的童年慰藉,鸡架子好吃,被鸡架子的油烘炒过的豆角亦非常的美味,被菜汤浸泡过得锅贴子更是充满了滑滑的香香的油油的甜美!锅贴子上的嘎巴硬硬的,一口咬上去是那么的脆!面粉被烘烤干之后的脆香是那么的让人踏实!



每次这样的一餐饭都让我吃的满嘴流油,满肚子的满足!吃了这餐,盼下一餐,但娘毕竟不会每次都去赶集,也不会每次去赶集都买鸡架子,那个时候吃一次鸡架子也是需要有节制的。

听小伙伴说,鸡架子来自诸城的加工企业,鸡架子上的肉都被分割了下来,出口去了国外,当年,吃着喷香的鸡架子,我偶尔会想鸡架子都这么好吃,那吃纯鸡肉的外国人是不是过着神仙一样的日子?那个时候,我很想有机会也尝尝那纯粹的不带骨头的肉,尝尝那到底是个什么滋味!

现在生活好了,集市上、超市里、菜场里纯粹的鸡肉随处可见,我也经常吃,但那木木的感觉,我并不喜欢;儿时常吃的鸡架子却越来越难见到,偶尔遇见,惊喜的跑过去买,老板一定会问:煮汤吗?我说:炒菜啊!我就看到老板眼睛里的流露出来的不可思议的表情,我也不去管他,提着我的两只价值3元的鸡架子,扬长而去,我觉得我潇洒极了!

我觉得,相比于纯粹无骨鸡肉,我还是喜欢带着骨头的鸡架子一是因为它确实好吃,二是因为它承载着我童年里太多的美好记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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