私旅行  记起冰岛，雷克雅未克的烟花，我都吃了什么？

2013年8月，我一个人去了冰岛，从慕尼黑飞到哥本哈根，再转机去雷克雅未克。过去了有三年，有味蕾的记忆总是让人后知后觉，怀念一段旅程……...

走进航机，机舱中的音乐来自冰岛，迷幻电子，或实验音乐，透露典型冰岛特色。宽敞的座位，微笑金发的冰岛空姐说流利英语。我觉得一直在往北飞，温度一直在往下降。空姐递上来的餐巾纸上印着冰岛语，教你用冰岛语说“napkin”（餐巾纸）——这显然是非常北欧的方式，低调地把文化隐藏起来，在细节上温暖人心。

至于第一顿关于冰岛的食物，是在这三个小时飞行中，我点的一份冰岛牛肉沙拉，这份沙拉标价大约是1万多冰岛克朗（冰岛货币——克朗的数量非常大，常常让我疑惑价格高低）。沙拉用冰岛特有的一种蔬菜做拌料，在环保纸盒上标明了这植物的名字，解释为什么冰岛寸草不生，只有这种植物可以用作沙拉佐料，口感清爽，和传统蔬菜沙拉没多少区别，但薄片牛肉却异常鲜嫩，爽口美味。打开机舱电视，有很多冰岛音乐，电视节目和电影可看，还有旅行节目，从口味，到视听经历都为我抵达冰岛做好了准备，我试听了几张冰岛CD，飘远且具有实验性。

飞机着陆雷克雅未克的时候，我看到灰色的海水，被风卷起的雨露，冰岛用雨迎接我。此刻是冰岛夜晚9点过，八月夜幕上来，机场安静，简单的木制味道为主，我走到行李领取的区域，下飞机的冰岛人首先忙着在机场大买免税生活用品，以及食品，这和我在奥斯陆居住的时候一样：以前每一次旅行结束回到奥斯陆，挪威人总在机场的超市大买特买，无奈北欧都是高税收的国度。我觉得我在雷克雅未克的旅行是否会因为物价高企而经常饿肚子呢？此刻，那一份在飞机上吞下的牛肉沙拉好像已在肚中没了踪影。



我继续站在行李领取处等行李，墙上有一副冰岛服装宣传广告画，飘然寒冷的意境。我忽然很感概：“我就这样孤身飞到了冰岛”。走出机场前，我用250欧元换了38000多冰岛克朗，冰岛克朗印制精美，硬币上有冰岛鱼图案。我按照预定的机场巴士路线前往雷克雅未克市区的旅店。夜幕下，冰岛风很大，仿佛是从遥远海面刮来的大风，要把我卷走了。


看不清车窗外的火山岩地貌，并非觉得很冷，只是太安静，这样的温度，对于北欧来讲，很惬意。我很久没有寒冷的感受，我反而很需要这样的孤清和寒冷。我最终顺利找到了我住的地方，拖着行李入住，房东只是把钥匙放在门口，我和一个日本女生聊天，她在丹麦念博士，这几日和她的丹麦男友来冰岛旅行。房子窗外，在清晨，总有猫，来来去去……



是恼人的雨天，第一日起床，雷克雅未克的天色灰暗，早饭相当简单，从慕尼黑买来的德国肠还没有吃完，我让冰岛的早晨变得很轻省，随后，我出发去雷克雅未克著名的“蓝湖”（Blue Lagoon）泡温泉。我坐在大巴车上，黑色火山岩上偶尔生长出苔藓是路途上唯一的绿色。那份旷远和荒芜的气质一直伴随着我们的车程（包括后来旅程中也是如此）。我思忖，乌云下的火山岩地貌，其实很适合拍摄时装大片，我连模特的衣服和妆容都想好了。坐在我身边的美国老人得知我孤身前来冰岛旅行不禁发出感叹，“换了是我，我是绝对没有动力一个人上路的。”

我记得我在蓝湖泡完温泉，也只是简单在餐厅吃了一些零食，好像食物成为第一日旅行中可有可无的东西。记忆中，我走进大瀑布Gullfoss前，看到一条公路，仿佛没有尽头，天空偶然出现的蓝色，让这条公路变成了一种美好寄托。我坐在这条公路中央拍照，美国游客Eddie和我聊天，后来我才想起，原来那一条公路的印记其实可以被叫做“in the middle of nowhere”（不知身在何处），王家卫在《春光乍泻》里描述的放逐的布宜诺斯艾利斯以及围绕在那种永远的行走和迁徙的氛围之中的潸然，我在冰岛和这样的氛围相遇。虽然我对于大自然的鬼斧神工只有着百分之七十的兴趣和百分之六十的热度，但冰岛呈现给我的神奇也深深打动我。此刻，长途旅行的客车开行在冰岛无尽的公路上，我觉得饥饿，我只能在巴士停靠的路边餐厅，买一个汉堡或者三明治充饥（超市中的三明治大都是冷的），整个过程像一部美国公路电影。我在这些绵延的公路商店，或是加油站，游客休息的商店看到冰岛出产的手工编织毛衣，还有很搞笑的罐装“冰岛高山空气”，你可以买一瓶如“易拉罐”包装的“冰岛空气”，尝试把这份空气带回家，或者打开“一吸而尽”。汽车穿梭在冰岛的山峦和公路之间，荒芜，饥饿，困顿——长途旅行无法停止的困顿，车窗上映照着一个游客惘然的脸，火山灰形成的黑色蔓延出一种类似于死寂的味道，我想起了文德斯 。

回城的客车行驶顺利，这一程，有成片的湖泊和海洋，以及那些帅气可爱的冰岛马。随手看到杂志介绍的雷克雅未克餐馆，心念选定一家，今晚一定要吃一顿富有本地特色的优雅的晚餐！这家餐馆刚好离巴士站不远，小走几步，且可以沿着雷克雅未克的海港走，远处是山峦，清亮沉重，仿佛是一个地球之外的居所。我选择的这家餐馆叫做Mar，采用典型的冰岛食材，主要是以冰岛产的鱼为主，烹饪手法又是南美和南欧的风格，服务生腼腆又专业。我大约是今晚和很长一段时间唯一进出这家餐馆的亚洲人吧，所以服务生有点诧异，但是落座，简单英语交谈后，一切又变得很家常了。



室外温度好像如国内的深秋，室内则洋溢满心温暖。一是因为餐馆中的装修很北欧，仿佛是为我而设，从我坐的位置可以望到窗外的海港，淅淅沥沥的雨；二是正好遇到一群在餐馆举行工作晚餐聚会的俄罗斯人，气氛热闹，但不吵。我研究了菜单，点了前菜和主食，花费7100冰岛克朗（大约人民币380元左右）。前菜是蔬菜菌类，配煎的鱼肉。主食则是一道牛排，我非常喜欢主食牛排的口味，配合了稍微加热的橙肉，有果香，牛排下面的土豆泥混合了奶酪，香甜无比。我把这晚餐当作一个人旅行当中的美好享受……

此外，在雷克雅未克和冰岛的旅行中，关于味蕾的记忆还有在超市买冰岛产的牛奶和奶酪——每到一个地方旅行，我总是迫不及待尝试当地产的牛奶，把一个早晨用当地的牛奶唤醒。我在第二日仔细游走于首都雷克雅未克城中，曾于大雨中走进市中心的一家以冰岛出产的鱼为主题的餐厅小坐，餐厅里只有两位冰岛姑娘打理，你只能选择每日准备好的鱼肉，属于定食。我也不计较，只想在这里休憩，吃了一份煎鱼简餐。







我还记得，第三日去了冰湖观看那些千年凝结的冰川，漫长的旅途，我在旅途中沉睡，陌生的旅伴，当我们在深夜回到雷克雅未克，已经接近午夜。我快步找到前日看好的一家亚洲面馆，走进去急忙点了一份米线，驱散旅途的寒意和困倦。餐厅外响起了如潮的欢呼声，这是雷克雅未克夏末文化夜的高潮——海边绽放的烟花，点亮了雷克雅未克的夜空，餐馆的服务员，厨师都跑到街头向着烟花欢呼，我被这样的热情感染，吃了几口米线，也跑到餐厅外欢呼，世界只剩下我一个人，这碗亚洲口味的米线，确实温暖无比。





在我即将飞离雷克雅未克的中午，依然雨水相伴，我要了一份鲸鱼汉堡，生平第一次尝试吃鲸鱼肉，味道却并非那么可口。鲸鱼肉实在太硬，难以咀嚼下咽。此后，我坐在从雷克雅未克返回伦敦的冰岛航班中，旁边的美国老人给了我一个产自丹佛的巧克力布朗尼，我细细咀嚼，觉得真是好味，我从空姐那里买了一本Iceland Small World（《冰岛，小世界》）相册（2400冰岛克朗），小巧精美，我把它放在我的书桌上，闲时翻阅，偶尔想起和怀念这些冰岛的吃食味道，它们都和经历有关，人生静美……张朴好时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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