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人都爱王菲,但她只“讨好自己”

 

王菲做着最另类、最自我的事情,却成为了最主流、最受大众追捧的天后。...



“漫天的是非,做我的真理。”(词曲:王菲)



这是王菲1994年创作的《讨好自己》里的一句歌词。在那个还不流行“封神”的年代,王菲做着最另类、最自我的事情,却成为了最主流、最受大众追捧的天后。二十多年过去了,王菲依旧在“是非世界”里守着自己的“方圆净土”,而我们却永远做不到对她视而不见。


王菲身穿Céline廓形上衣和白色长裤登上《Vogue服饰与美容》2017年一月开年封面

虽然万千注目,但王菲并没有想过“停留”在大众的视线里;然而每当她出现,总能比我们预想得更美好。



王菲和《Vogue服饰与美容》编辑总监张宇Angelica Cheung现身今年10月巴黎2017春夏时装周Céline秀场

两年多没有登过杂志封面, 当王菲出现在《Vogue服饰与美容》2017一月刊封面时,我们感叹时光和世事并没有在她身上留下什么痕迹,清清淡淡,从容坦然;



白色廓形外套、印花连体衣、白色长裤 均为Céline


白色连衣裙、珍珠耳饰 均为Céline



灰色系带衬衫 Comme Moi

绿色吊带连衣裙 DKNY

白色球鞋 Céline



拼接麻织连衣裙 Acne Studios



黄色印花连衣裙 Ellery

钻饰黑白平底鞋 Acne Studios

金属耳饰、手镯 均为Giada

有了“惊艳”,更不缺“惊喜”:这次拍摄引入了“自拍”的概念,当王菲拿着自拍器捕捉“最自在的自己”,我们看到一个天真的女孩,笑得灿烂,跳得轻盈;

摄影: 梅远贵 

视觉顾问:TITI KWAN

造型: 李颖贤 CANDY LEE  化妆:Zing

编辑:戴丽斯 Dellis Dai  制作:陈艺清 Yiqing Chen

对于王菲,人们总也看不够,还有点看不透。她看似离我们很远,但她表达的东西,音乐也好、穿衣也罢,又真实地毫无遮掩、不戴伪装——



“今天听您依然是那么潮!”

“玩得真high!”

“原来那个年代的歌那么好听,一点不过时。”

王菲的歌,不管多老,都会看到这样的评论。



王菲从来不是个玩嗓子的歌后,她也不爱“炫技”,刻意而为的东西不属于她的范畴。进棚关灯,闭眼张嘴,唱完走人,全凭直觉。

很多人喜欢用“空灵”来形容王菲的声音,并且对她的真假声转换、颤音、拖音甚至是齿音痴迷不已,关于她唱腔的技巧分析遍布网络。



但声音是最表象和直观的东西,音乐说到底是需要创意和赋予性格的,王菲在这方面的创作才华总是被人忽视

也许是因为张亚东、梁荣骏、林夕、江志仁、窦唯这些音乐人的名字太响亮,很多人把王菲的成功都归结于他们。



但王菲的音乐品味、追求的风格与这些金牌制作人是契合的,在这个基础上他们交流、彼此影响,才创造出带有他们色彩的音乐。



“我很职业化的经验都是从别人那里获得的,王菲带给我的是给我完全的想象力,让我忽略掉商业,只想做自己想做的事,我会觉得特别美好,会有信心。”——张亚东(图左)



“有人问我为什么会与阿菲那么有默契,因为我跟她听的东西是一致的。我很少向阿菲提出硬性的要求,一切都很自然,彼此在聊天的时候就已经能了解大家的需要,不用多说。每次跟阿菲的合作,整个过程都很自然、很舒服。”——梁荣骏

Britpop、Dream pop、Trip-Hop、Alternative pop……这些文艺小青年们热衷的音乐风格,其实王菲在很多年前都玩过,带着那种“爱谁谁”的感觉可劲儿地另类着、实验着。



《十万个为什么》专辑封面,王菲亲自参与了视觉设计

1993年的粤语专辑《十万个为什么》,那时她还叫“王靖雯”,已经开始玩概念化的专辑,歌曲间的构成很有讲究。专辑里的《冷战》翻唱自美国另类摇滚女音乐人Tori Amos的作品,在主流乐坛吹起了小众风。



《Di-Dar》专辑封面

1995年,王菲的最后一张粤语专辑《Di-Dar》,同名主打由林夕作词,王菲作曲,窦唯编曲,独特灵气,不似港乐。



《浮躁》专辑封面

1996年的金曲《浮躁》,一些人因为电影《七月与安生》才听到了这首歌。王菲词曲,张亚东编曲,感觉就是混不吝的北京姑娘唱英式摇滚,特别前卫,但又不会太飘。



《寓言》专辑封面

“寓言五部曲”大概是王菲最风格化、最难以超越的创作,《寒武纪》、《新房客》、《香奈儿》、《阿修罗》、《彼岸花》,五首歌从天地初开,唱到七情六欲,又唱到往生信仰,充满蛊惑,让人上瘾。

王菲的代表作太多,几首歌不能代表全部,但足以窥见她的独一无二,更不用提她拿过的无数奖项和荣誉。



四年前,王菲的巡回演唱会落幕;现在,人们终于等来了王菲的再度开唱,但这次只开一场:12月30日“幻乐一场”演唱会的门票被炒成了天价,即便如此还是一票难求,有人表示买不到票也要去“朝圣”。人气号召力和作品流传度兼得,华语女歌手中除了王菲,难寻第二人。


“好品味”、“坏品味”这两个词现在越发被划上了等号,经典的风格太过保守,那些渴望生活在镜头下的人总是“用力过猛”地在身上贴标签,渴望与众不同,渴望打造一个“自我”。



王菲2000年专辑《寓言》的内页造型,彩虹眼妆惊艳了很多人

但王菲不一样,服装、妆容是她传递自我的载体,所以无论是平淡还是夸张,我们看到她都不会觉得突兀,都是她自己。



王菲和《Vogue服饰与美容》编辑总监张宇Angelica Cheung现身巴黎2017春夏时装周Céline秀场

穿着Céline的王菲是我们现在最熟悉的她的模样,但早在上个世纪,王菲就已经开始热衷一些先锋设计师的作品,看看她的专辑造型和演唱会服装就知道了——

1997年,产后复出的王菲发表同名专辑,专辑封面上她穿着Alexander McQueen的裤装,膝盖部分有拉链装饰,内搭了性感的网袜:



专辑内页的造型,她还穿上了Yohji Yamamoto的harlequin大衣(图左):



1998年的《唱游》,“晒伤妆”的风潮因此而起:



专辑内页则是效仿了经典科幻片《第五元素》中坠落地球的外星女孩,这个设计现在看还是很有趣:





1999年的EP《Eyes on me》,王菲穿着Martin Margiela 的毛呢质地拼接款式紧身上装:



1999年的专辑《只爱陌生人》,王菲穿着Helmut Lang的衬衫和牛仔裤,尽管低胸,尽管半透视,尽管是粉色的背景,传达出的暧昧与欲望却刚好:

《王菲2001》专辑,她戴着繁复的宫廷帽饰,穿着18世纪的法国古董衣,浪漫的蓬蓬裙,一种难以言喻的古典与现代主义的美感交错融合:



演唱会造型通常会因为重视舞台效果而缺少Hi-fashion的感觉,但是到了王菲这里,常规被打破:她把先锋设计师的衣服穿上舞台,做各种Mix&Match,后来则更加大胆,除了更美、更仙,她还能把夸张的水晶灯穿成礼服,把白色的尼姑帽戴出高级感,在舞台上肆无忌惮地大玩造型艺术——



王菲早期演唱会造型,彩色墨镜那个时候就开始戴了



王菲早期演唱会造型,以Erik Halley半弧形水钻铁网作为面罩



1999年王菲演唱会,无底绑带高跟鞋来自现在潮人们的心头好Jeremy Scott



王菲早期演唱会造型,身穿Martin Sitbon纱裙,戴着夸张的印第安部落头饰



1999日本演唱会造型

1999日本演唱会造型

2003-2005年王菲《菲比寻常》演唱会造型
2010-2012年 王菲 (Faye Wong) 巡唱造型
2010-2012年 王菲 (Faye Wong) 巡唱造型
2010-2012年 王菲 (Faye Wong) 巡唱造型

2010-2012年 王菲 (Faye Wong) 巡唱造型

2010-2012年 王菲 (Faye Wong) 巡唱造型

虽然不想把“风格偶像”这种俗套的词语放在王菲的身上,但不可否认,无论是过去还是现在,她一直都是个Icon,也许她自己从没想过要拥有这样的头衔,她穿什么、怎么打扮也都是一种自我讨好,所以除了唱歌,王菲在时尚这件事上依旧可以毫无负担地“四两拨千斤”。



有人说王家卫拍来拍去只拍一种电影,其实王菲也是,演来演去也只有一个角色,就是王菲自己。

这不是贬义,能把不同的东西都贴上自己的标签,没几个人能做到。





1994年王家卫的《重庆森林》,天真有灵气的“阿菲”是王菲最受欢迎的银幕角色

跟音乐一样,“技”从来就不是王菲追求的,跟着感觉走,顺着眼缘来,自然就能出来好东西,所以王家卫说王菲是“天才型的演员”:

“王菲没有这种很技巧的东西,可是她是所有演员中肢体感觉(body motion)最好的,这种东西是她独有的。”



2004年王家卫的《2046》

王菲的影视作品不多,除了早年间在TVB打打酱油,拍过的电影屈指可数,但却因此拿了两个影后,而且合作的都是响当当的厉害角色,不仅有王家卫、梁朝伟,还有《恋战冲绳》里的张国荣,《大城小事》里的黎明,《2046》里的木村拓哉。



2000年的《恋战冲绳》是王菲与张国荣、梁家辉合作的影片,轻松的另类黑帮爱情片,王菲率性,张国荣狡黠,一次堪称奢侈的合作

2002年的《天下无双》,王菲和梁朝伟两个人的喜剧贺岁片,与平时两个人的画风差别很大,但是嬉笑怒骂中又有温情细腻,彼此间的合作充满火花


《2046》里的王菲和木村拓哉,作为“日剧天王”,木村的电影作品也并不多,两个人因为王家卫而有了这次难得的合作
故事逃不出男男女女的情与爱,不管角色是“阿菲”、“Jenny”、“无双”、“王靖雯”,都逃不出王菲自己,所以怎么演都不俗气,就像她唱情歌你也不会觉得腻一样,淡淡的,怎么看都舒心。



“有的人叛逆是行为上,有的人叛逆是骨子里。王菲的叛逆来自自己的需求。”张亚东这么说过王菲。



过去王菲的叛逆体现在她不循规蹈矩的音乐和造型上,是一种迷人的另类;

现在王菲的叛逆更像是一种置身事外的云淡风轻,不随波逐流,就像她在演唱会记者会上说的:“我没有刻意追求目标,都是随性而为吧。”



王菲说到巴黎人的生活状态,正是她喜欢的感觉

“幻乐一场”演唱会的纪录片让人难得窥见这位天后最自然的状态,没有高高在上,相反,你既能看到一个闲适的女人,也能看到一个可爱的少女,这两种特质可以相安无事地存在于她的身体里。



在巴黎“下饺子”的王菲,真实可爱

曾经热衷巴黎的古董家具,但现在已经放下了这份狂热

进秀场之前,看到造型师摆拍的样子,又不淡定地说着:“你好做作啊!”

这次一月刊的采访,王菲用文字跟我们进行了交流,言辞里依旧看得见这两种特质,淡定并可爱着,有人说,这很“老王”:

什么最能让你确凿感知到自己的“存在”?

呼吸。

这几年的新歌里,很打动你的歌词是什么?

“……没有意义无所谓方向 不想怎样……”

你说,完全没有困扰的生活,存在吗?

每一个念头都可能带来困扰。没有念头,办不到,不跟随念头很难。

现在最日常的一天,一般是怎么过?

该吃吃,该睡睡,不思进取,碌碌无为。

最近最常挂在嘴边儿的口头禅是什么?

“妈爷贼”。

说起“清洁”这个词,你脑子里一下子冒出来的是什么?

阿姨。

最近还记得的一个梦是什么样儿的?

哇!鬼记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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