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月十五的思念

 

小时候,几乎每个星期我都会跑去姥姥家玩,每一次姥姥都会带我去附近的小卖铺买好吃的好玩的,还答应不告诉我妈妈。...

小时候,几乎每个星期我都会跑去姥姥家玩,每一次姥姥都会带我去附近的小卖铺买好吃的好玩的,还答应不告诉我妈妈。小时候,我欺负了一起玩的小朋友,被人家家长找来姥姥告状,姥姥沉默地抽着烟,什么都没有说,更没有指责我半个字,甚至连一个责备的眼神都没有。小时候,姥姥来我家住会跟我睡一张床,我总是拜托姥姥叫我起床,自己却总是不争气,起不来还怪姥姥没有叫我,姥姥每次都哄我,但有一次却真的生气了,只有一次,以后再也没有过。小时候,早晨姥姥跟我一起上学,我去学校,她就去顺路的不知道是哪一家早餐摊喝丸子汤,还说一定要带我去。小时候,姥姥给我唱歌,其实几乎没什么调调,但我还是听得很开心,虽然不知道为什么开心。

后来,姥姥走了,就在四年前的正月十五。她在十年前就说过等不到参加我的婚礼,现实也确实如此,我没有觉得心中有愧,反而觉得更加不能辜负老人内心的愿望跟祝福:你要找一个跟你爸爸一样的人!姥姥是很喜欢、很看重,也很信赖爸爸的。所以无论如何,我要对自己负责,对家人负责,对已故的老人的心愿负责。

这几年,什么都没有变,我一样会经常去看望姥爷,也经常会看到姥姥的照片,只是再也不能听到她的声音了。我依然努力工作,认真写字,做一些我能做的事情。但是也免不了会遇到一些瓶颈,并不是说有什么事情不顺利,只是有时候免不了心里会不平衡或难过,我并不想跟任何人倾诉,也不想别人看到我的苦瓜脸,我只是想姥姥。然后,在早早就降临夜幕的冬天,骑着从不抛弃我的单车,去姥姥曾经住过的地方,还有她带我去买小东西的小卖铺看看,回想一下以前的故事,以及记忆中温暖的怀抱,两行热泪就滚落出来。我也带妹妹去过,那是她未曾经历过的地方,却也让她泪流不止。


在我们小辈的印象中,姥姥是温柔的、温暖的,不及妈妈那辈人们心中的她更多一份坚强与勇敢。或许是因为年纪大了只是单纯想疼爱我们的缘故,或许是因为我们这辈本就远离战争与革命的缘故,也或许还有别的什么原因吧……姥姥从不会严厉地喊着让我去写作业,从不会严格地控制我的零食饮料,从不会强迫我去做自己不愿意做的事情。这是在我们这个严格的家庭中,父母所不能周全到的,姥姥都给我了。

在我们小辈的记忆中,姥姥是博学的、多识的,不像妈妈给我讲题那般,更多的是给我讲她所经历过的故事。有时候明明很艰苦的事情,被姥姥讲出来却是轻松的,比如她和姥爷结婚那天遇到日本人挡道的故事;比如她当老师的时候会在考场上给学生做提醒之类的事情,现在看来就是违反纪律的事情,但是放在他们那个年代,感觉温情满满。

在我们小辈的回忆里,姥姥是调皮的、可爱的,生于那个年代却不同于革命先辈那般义正言辞,更多了一份可爱的小聪明。有时候有晚辈去看望老人家,她就会自作主张的把人家带来的好吃的全都悄悄藏进她的柜子里,等我们去看她时再拿出来给我们吃,看着满足的我们,她总是一脸的欣慰。人老了可能味觉不那么灵敏了,总是想吃一些过冷、过甜的食物,为了她的健康,我们总是制止她,然后她就会很小孩子气的趁我们不注意时偷着吃。


现在依然记得姥姥很是喜爱玩扑克牌,无论输赢,只要有人陪她玩儿便是好的,走的时候给她带了好几幅。可如今,当我自认为是靠自己的努力得来的“好人”扑克,却再也送不到她的手里,不免有些失落。

有些事情我们永远都不可能回去经历一遍,有些感悟我们永远都不可能自己领会得到,有些感情无论如何都不会随着时间变淡,只是我们的承受力不及一开始那般脆弱罢了。





  作者,郝慧芹,介休人。供职于介休市政务中心,东篱书院优秀学员。
介休书协主席、行余书社顾问韩中明题“最美祁县”
本期责编:冯鑫磊
校对:张林艳、郭瑞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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