廖娟▕ 童年

 

童年是五线谱上的“哆来咪发梭拉西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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哆来咪发梭拉西哆
廖娟

童年

童年是什么?童年是五线谱上的“哆来咪发梭拉西哆”,无论用哪根手指去弹奏都会发出悦耳动听的声音。童年是一首悠扬的歌谣,经年累月后,再忆起依旧是最纯白的简单,最初的快乐

我的童年是在一个名为“柿园”的小村子里度过的,由于父亲在部队服役,母亲带着我和弟弟在这个村子里生活了五年。我的家是两间茅草为顶,土坯为墙的房子,门前是是一个不大不小的池塘,池塘四围长着数棵高大茂盛的杨树。母亲说我在婴儿时常常哭闹,但只要把我抱往树底下一站,我便隐去了哭声。听了母亲的话,我在想,当时是什么吸引了我的注意力,让我忘记了哭泣?或许是风吹树叶的声音,又或许是大树看见了我的哭闹唱起了只有我能听懂的歌?母亲说,小时候的我是个不让人省心的丫头,总觉得别人家的饭比自己家的饭香,一到吃饭时间,就见我拿个碗满村子“蹭饭”,为这事我没少挨母亲的打。如果母亲强行把我留在家里吃饭,我就坐在门槛上哭闹,直到家里人吃完了饭,准备收碗,我才抹干泪起身去吃。记事开始,村子里我的那些二婶三叔四姑五姨们,就极其的宠爱我,这也让我越发的无法无天。我最喜欢学着讨饭的人,左手挎着竹篮子,右手拄着一根棍子,挨家挨户的敲门,等开了门,嘴里就念念有词的说:打发点吧,打发点吧。要是他们不给我饭或米之类的东西,我就自己跑到他们家米缸里抓米,这种游戏让我乐此不疲。
记忆最深刻的是那一群小伙伴。聚在一起时总玩一种新婚嫁娶的游戏,从家里拿来枕巾,女孩子往头上一盖,就成了新娘子。找两个力气大点的男孩子用双手圈成一个“田”字形,新娘子坐上去,抬起走,就算是花轿了。能当新娘子的大多是年龄稍大一些的女孩子,被选上就一脸骄傲。而我就是旁观的那位,顶多让我充当个伴娘,可这也无妨,我依旧很快乐。

儿时的伙伴我大多都忘记了,只对四婶家的敏子印象颇深,大概只因明明是个男孩子却偏偏起了个女孩名。又或许只因我和他年龄最相仿,最爱欺负他,而他又却最能忍我,才让我记了这么多年。我总是会很轻易的把他惹哭,然后又巴巴的拿糖去哄。大概是因为对糖的馋念,他才忍受了我的欺负吧。我和敏子最爱在夏日太阳最毒辣的中午跑到田硬上摘一种青野果。摘的够多时,我和敏子一屁股坐在地下,把那些果子统统剥掉皮,挑那些青里微微泛黄的填进嘴里,满口都是它特殊的香气。去年,我竟发现那时遍地都是的野果子,竟然出现在水果摊上,卖上了高价,还有了一个响当当水灵灵的好名字“天宝”。

在那时,村子里的孩子大多没见过苹果,有次,我拿了苹果给敏子,哄他带我玩。他看着手里的苹果,瞪大了眼睛问我:这能吃么?现在再想起这些细节时,心里微微泛起酸意。虽然他们不知道苹果是什么东西,可快乐却并不少。那个时候的我们可以尽情享受美好时光,不必担心老师的责罚,父母的看管,无忧无虑。可以漫天遍野的疯跑,吃草根,扒红薯,吃的满嘴泥也不用担心有人来跟你说,不卫生,细菌多。我们还会到河滩地里去摸鹌鹑蛋,每次去摸都不会空手而归。拿了那些蛋跑回家里嚷着吃被骂时,这才知道每个蛋里都有一个小生命,知晓了这些,我们很少再去。
在我童年记忆里,有个美丽的女人。那年冬天戏班到村子里来唱戏,她扮青衣。那时不懂她唱腔如何,只知道她的衣服、头饰很美很华丽,这让我深深的着了迷。唱戏时,她一眼相中了看戏的四叔。于是她的抑扬顿挫、顾盼生辉间,蘸满了醉人的情意。戏班散了戏,准备赶往下一个村子里的时候,她留了下来,嫁给了四叔。没有热闹的婚礼,没有华美的嫁衣,她就做了四叔的新娘。我不知道她的真名,只是一直跟随大人叫她“朵花”婶。嫁了四叔后的“朵花”就不再唱戏了,那些华丽耀眼的戏服和头饰落满了灰尘,直到有天,成了她孩子手中的玩具。

后来,由于父亲从部队转业回到地方,我们一家也随之搬离了“柿园”,之后我就与那个村子渐行渐远。长大后我回去过一次,可村子再不是从前的村子了,我家的老房子也因无人入住而坍塌,那些高大粗壮的树木早就被砍去,门前的那口池塘也被填平。儿时的那些伙伴早就各自散落天涯,不见踪影。可儿时的记忆却永远留在了我的脑海里,抹不掉,擦不去,成为我最初最真最美的回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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