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卓尼,等候风的到来

 

在卓尼,等候风的到来文 | 李萍1.是否记得,我沉迷的那个地方,离我很近,就叫卓尼,在临夏之侧的甘南。那个地...

在卓尼,等候风的到来
文 | 李萍


1.

是否记得,我沉迷的那个地方,离我很近,就叫卓尼,在临夏之侧的甘南。那个地方近的遥远,我始终迈不开灌铅一样的双脚,绵软无力的躯体,如沉醉于几碗青稞酒,分不清向西还是向南。

你是知道的,我是滴酒不沾的女子,却醉卧在洮河岸边的青稞田里,即使诗歌热烈的目光,因为无法令我拔出被灌饱的灵感。

风总嘲笑我没有定力。

我不是李白的遗孀,而头顶的月亮,如诗人所述,除了黄河,长江,还有一条洮河。

抿一口十万粒青稞酿成的酒,假装成行吟的歌者,学着鹰的模样,盘旋,展翅,俯冲,抵达后,一头扎入洮河最深处,做一尾石花鱼,由着自己的性子,游着悠着,直到雪一场一场的嵌入。直到无法呼吸,无法撑开双臂成拥抱的姿势。

那么就做水底的一株青稞,与水草结邻,做有绿卡的移民,整日饮酒作诗。看打马而过的牧人,用马蹄声丈量他的草原。

狂野,迷乱,醉醺醺酿成的文字,突然有了王的感觉。

索性成王,成全自己吧!

2.

一抹微笑,从云端衍伸而来。

我把一盅青稞酒,假作品咖啡的优雅,信手拈来的陶醉,在一个藏族阿妈的走姿里,一再扯远那些鹰的领地。

远了。近了。

草地上,我的灵魂触摸到酥油的味道,在一声声的哞哞里,我狠心撇开翻山越岭剪切的守候,一饮而尽牦牛的诗句。

而后,模仿的惦记,拉黑下载的爱恋,令一笑而过的思念,冰凉再冰凉,成一滴洮河水,温润属于我的一方砚。无须雕琢,不许打磨,为我而生。

默默凭吊,潮汐一样的冲动,那朵紫色的野花,学着我的模样,反复抄袭我的傻样。

我忍着蛰伏的想念,拿一头牦牛作为背景,点燃浅浅的真爱。

如此,冰花又在我的心海开了一遍,颜色和形状,吻合草原的情愫。

草原,卓尼,恩准我的笔尖,习惯我梦呓一样的文字,默许我留下,每一个字眼的擦肩,每一个符号的重逢,每一个段落的凝炼。

3.

那年,那月,肌肤蒸腾的呓语,竟成相册里堆砌的温暖,逐字逐句,迸发出金戈铁马的青春时光。

正午的阳光,若隐若现出渐行渐远的诗行,就是握着书圣的狼毫,就是在墨池浸泡一世,也临摹不出一个惊鸿一瞥的行书。

灵魂的疆域,驰骋千里的战马,也迎风,在正午的阳光下,安抚一粒尘埃的内心。

繁华,在黄昏里想象,复活,之后打开话匣子,描绘格桑花团出的黄艳艳,以及芳香的心事。

正午的阳光,拿捏了那条老黄狗的蹲坐,羸弱了多少明媚的春天,只有那扇木门知晓。

正午的阳光,攫取我的情感,让此生豪情的微笑,把一生的约定翻版成绝唱,响在一顶毡房的上空。

以此守护,属于我的卓尼!

4.

喜欢这样的游走。

真实,平淡。

恬静,淡然。

诸多意外的情感,一次次地袭击。新生的吃惊,空洞的泛着好奇。

生长的锋芒,向上打出一堵智慧的高墙,灵魂燃起的光芒,锅庄的火焰,映红卓尼的傍晚。

打草,喂马,只是一种奢望。

收割诗意,在奢望里,一帧赤诚剪成的风景,永久粘贴在灵魂的高处,任风抚摸,任马儿欢腾,任牛羊谈情说案,任扎西和卓玛描摹。

我是一粒孤独的石子吗?是八角城墙上坚守的一粒尘埃吗?

没有答案,也无从找寻答案。

唯有在贪恋草原的痴情里,一次次的赶赴那个约会,与云朵,与牛羊,与青稞架的一世情缘。

5.

一枚奔跑的青稞,砍断我的思绪,齐茬茬地抖出暗恋的神情,羞涩使我贫穷。我撑开束起的大旗,充当剑客、侠女。

我的背影,和着被掏空的灵感,翩翩起舞。

一只鹰,重复云朵的轨迹,覆盖一抹漫过来的忧伤。

难道那只鹰,缺少的是一次说走就走的旅行吗?

那些城墙,那些垛口,示威风千帆过尽的爱,雕琢出苍茫,依然站立成历史永恒的背影,守望的姿势,再度深化历史沉淀文化的伏笔。

与历史的对话,如此简单。

踅来踅去的麻雀,诉说乡间的生命。

蜿蜒的一股诗情,或许就是卓尼的护城河,以此竖起一杆笔,任凭诗人涂鸦,任凭画家描摹。

飘摇的桥,横亘眼眸,一根烟燃起友情,一丝微笑搭建友好。在青稞架下,在开满月亮的洮河岸边,托住游走的心,一再延长。

6.

风来了,扩张的版图,覆盖了我心的方向。

如果此生,仅有的匆匆,也不能让草原铺开一个盛大的约会,那么,注定的淡漠里,我只能换个方式沉默。

沉默里,我在啃一个苹果,牙印沾着血,像极了我的疼痛。

一只鹰旋来,我仰望,举着一碗你用舌尖沾了一下杯沿的酒,任沉迷划开天空……

我有一方砚台,一直舍不得用,生怕我握笔的姿势,拙劣的横撇竖捺,赶跑灵气。

自从拥有那方砚,我把自己作为洮河底的一枚石块,千挑万选、下料、设计、制坯、开膛、合口、雕刻、打磨、上光、配盒,试图也成一方砚。

如果你喜欢,可以由着你,研磨,掭笔,不怕磨损。

一千年前,我就是藏在云端里的一滴水,遇着风,遇着光,自由飞越。飞到青稞田里,籽粒饱满成一株青稞,穗头饱满,沉甸甸地等候岁月的开镰。

岁月的一弯青镰,不肯轻易开启。

我等着,一直等着,直到风干的记忆,有了岁月的痕迹。

牛粪垛温暖的目光,让我打开嗅觉,以干净的火焰,燃起思想的熊熊大火。

被蓝色火焰撮合的激情,瞬间,完成灵魂的一次洗礼。

我饮下青稞,不,还有那些紫色野花,以及旱獭守望,酿造的诗文,做了一回草原上贪婪的酒徒。

编辑:小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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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章类别:临夏州地区文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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