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创 • 散文】梅莉:萧红,为什么总是被抛弃

 

原创散文:梅莉·萧红,为什么总是被抛弃...



原创·散文

萧红,为什么总是被抛弃
梅  莉


被誉为“30年代文学洛神”的萧红,一生虽然短暂却极璀璨,抵得上别人活几辈子,只因她与几位男作家的情感纠结跌宕起伏、斑斓多姿,堪称是那个年代的经典言情大片。生前她曾预言:我不知道将来有没有人看我的书,但是我的绯闻将永远流传。萧红有一点说的没错,她的绯闻光电影就拍了两部,传记不下70余种。而她的文字仍有很多人追捧。

然而,就是这样一位被文学之神垂青的才女,在现实生活中却先后四次被男人无情地抛弃,这究竟是为什么呢?我觉得她身上缺少的是寻常女人的妻性与母性。

萧红就是一朵有思想却不能独立的菟丝花,一生都在孜孜寻求可以攀附的大树。



1、与萧军

1931年10月,那时还叫张乃莹的萧红从福昌号屯经阿城逃到哈尔滨,那是在她经历了与自己喜欢的表哥私奔北京之后了。表哥因有家室,在家中断了经济供给后回归家庭,把名誉一败涂地的萧红遣送老家。这是她第一次被男人抛弃。回到家中被家族开除族籍又遭到软禁的萧红实在走投无路,在家中佣人与婶婶的帮助下,得以逃脱,为了生计她主动去投奔自己的逃婚对象汪恩甲,并与他同居。她是想拿自己青春的身体作赌注,寄希望于这个男人,或许他可以帮她重返校园圆读书梦。

当然,这梦想是极不现实的,萧红不仅读书梦没做成,半年后,还怀了孕。临产期近,两人已欠下了六百多元的天价食宿费(当时一碗猪头肉不过才半毛钱),汪恩甲借口回家取钱,随后不知去向,把即将临盆的萧红遗弃在旅馆里,像扔一块破旧抹布,这是她第二次被男人抛弃。

旅馆老板为了挽回经济上的损失,准备把萧红卖到妓院去。萧红困居旅馆,处境凶险,写信求助于《国际协报》副刊,因萧红欠下旅馆巨款,穷困潦倒的萧军接到求救信后很漠然,后来他回忆说,当别的同事为救萧红出谋划策时,他无动于衷,只多喝了两杯而已。但是报社还是派他去见见萧红。两萧就这样初次见面了。

萧军年老时回忆初见萧红的样子,她是那样寒酸窘迫又未老先衰:“她整身只穿了一件原来是蓝色如今褪了色的单长衫,开衩处有一边已裂开到膝盖以上了,小腿和脚是光赤着的,拖了一双变了形的女鞋;使我惊讶的是,她的散发中间已经有了明显的白发,在灯光下闪闪发亮,再就是她那怀有身孕的体形,看来不久就可能到了临产期了。”



按理说,这副落魄惨淡又身怀六甲的萧红是不会激起任何一个青年男子的欢喜与爱慕的,萧军显然对她也不感兴趣。但萧红是自觉要抓住这唯一的改变命运的机会,她告诉萧军自己正在读他报纸上连载的小说,表达出一种粉丝对偶像的无比崇拜之情。文学青年萧军正准备坐一会就起身走人时,听到有人这样激赏他的作品,顿时走不动路。从这一点来看,萧红决不是有些人所评论的“脑残分子”,她是有点小心计的,仅此一招,便成功抓住了萧军的心理。

有些时候人生际遇的改变就在转瞬之间。萧军这时又发现了桌子上有一张纸上画的画与一首小诗,眼睛被牢牢吸住:

去年的五月,

正是我在北平吃青杏的时节,

今年的五月,

我生活的痛苦,

真是有如青杏般的滋味!

萧军惊讶复惊艳地问:“这诗是你写的,画是你画的吗?” 萧红点点头。萧军立即被她初萌的文学才华所吸引,于是,复又坐下,两人彻夜长谈,火花四溅,终于一见钟情,互生爱慕。

最令世人大跌眼镜与难以理解的是,第二夜,他们就同居了。

没有钱,想拯救谁都只是个美好的愿望。哈尔滨的那场大水,终于成全了二萧的倾城之恋。旅馆老板跑了,萧红才得以离开旅馆,摆脱困境,搬到朋友家暂住。寄人篱下的日子无论如何都是难堪的,白天,萧红总是与她的三郎一起,衣衫褴褛地在大街上游荡,那真是一段贫穷而快乐的时光,他们在街头一个弹一个唱,像一对流浪艺术家。但是一到晚上就借居在朋友家,用萧红的话说,就像两条被主人收留的野狗一样,只有吃饭和睡觉才回到主人家里。朋友的岳母也看不起他们的穷困潦倒,经常说些难听的风凉话。

据说萧红非常单纯并且孩子气,不谙世故,这一点,连丁玲也惊讶过。两个文艺青年激情上来时,会不避耳目、不顾一切地亲热,曾被朋友四岁的女儿看见,惊问大人,他们是在做什么?萧红临生产前,情绪不稳,还经常冲朋友的岳母大发脾气,这些都让朋友很尴尬,后来他们一家就搬出去了,房子留给他岳母与萧红萧军住。

不久,萧红住进医院分娩,生下一个女婴。尽管她的乳房因充满奶汁而肿胀,却一句也没问起孩子的情况,甚至连护士将初生的娃用车推到她跟前,她也拒绝看女儿一眼。孩子生下后因无力抚养没过几天就送人了。孩子送人后,萧军很高兴,认为他们之间再也没有任何障碍,可以尽情地相爱了。

我很惊讶作为一个母亲,萧红对待亲生孩子视若草芥的态度,更惊叹这两人对待小生命的态度竟然都如此漠视。在文艺青年的他们眼里只有爱情高于一切吗?

出院后,萧红与萧军开始了新生活。可那时他们穷的连一日三餐都难保,饥一餐饱一顿,月子里的萧红不仅没有营养供给,反而经常被饿得头昏眼花,没有早饭吃就睡在床上不起来,听到外面叫卖面包的声音,恨不得去偷去抢。从一个旅馆逃到另一个旅馆,处境仍旧举步维艰。两个人的才华也不足以撑起他们低矮狭小的天空,萧红的身体怕就是这样弄坏的吧。但是两个人相爱使他们的日子再艰难也相信有光亮在远方。



后来,二萧去了上海,得到当时的文坛大伽鲁迅先生的大力提携,颇有才情的两人都成了名。成名后的日子显然宽裕多了,不愁吃喝时,萧军感情出轨爱上别人。在自信与情感倍受打击的情形下,萧红落寞无助。电影《黄金时代》曾有一个镜头令人心碎,萧红问萧军:“三郎,如果当初你没有看到我画的画、写的字,是不是就不会爱上我?我们就没有今天?” 萧军说:“我早说过当初就是因为你的才华吸引了我。” 然后萧红就拿起纸笔点上蜡烛一声不响地埋头写作去了。她是担心如果自己的头顶上没有他所希冀的才华闪耀时,他就不再爱她了。因为萧军对待爱情的态度是,爱便爱,不爱便丢开。萧红生怕被他像丢旧物一样把她丢掉,他不是汪恩甲,是她刻骨铭心的三郎呀。

然而,纵然萧红有绝世才情,也抵不住男人的喜新厌旧,她一生追求自由,但其实在经济和精神上总是过于依赖于男人,她是不能独立的。二萧的爱情来时汹涌澎湃,去时无法抵挡。萧军回忆时曾说:“作为一个六年文学上的伙伴和战友,我怀念她;作为一个有才能、有成绩、有影响的作家,不幸短命而死,我惋惜她;如果用‘妻子’意义来衡量,她离开我,我并没有什么‘遗憾’之情!萧红就是个没有妻性的人……”好一个没有妻性!这评价够狠毒的。但回头一想,萧红的确不适合为人妻母,因为她是个文学天才,她不仅没有所谓世俗意义上的妻性,连作为妻子首要的一点——健康的身体都没有(萧军称她为“病驴”),虽有倾国倾城的才,也有那多愁多病的身。萧军曾经这样形容过他与萧红的关系:“健牛和病驴。如果是共同拉一辆车,在行程中,总要有所牺牲的,不是拖垮了病驴,就是要累死健牛!很难两全,若不然,就是牛走牛的路,驴走驴的路……”

萧红也曾消极地说:“我这一生,是服过了毒的一生,我是有毒的,受了害的动物,更加倍地带了毒性……”

有没有妻性是与她交往的男人说了算,至于有没有母性,我作为同性来看,萧红其实还真没有太多母性,曾两度怀孕生子后抛弃他们。幸好她有耀眼的才华,才华使她每一次被抛弃时,哪怕肚子里怀着上家的孩子,也有下家欣欣然接手。男人会因为先爱她上的才华而接受她的一切,所谓爱屋及乌,这使她的悲剧人生稍稍染上点亮色。

2、与端木

端木蕻良与萧红在武汉相识的时候,二萧的感情已江河日下,萧军的多次出轨与家庭暴力也使萧红心灰意冷,虽然名誉上还没有被抛弃,其实事实已是如此,萧红也清楚地意识到这一点。

此时清华大学历史系毕业的端木出现了,他身材高瘦,穿着考究,学识广博,说话轻声细语,气质温文尔雅,但性格上有些胆小懦弱,与萧军的粗犷、好胜、豪放、匪气恰好形成鲜明对比。他们在个性上代表男人的两个极端。

端木开始是他们夫妇的好朋友。朋友在一起如果有争端发生时,他自觉会站在萧红一边。看得出来,他是从心底仰慕萧红才华的。这些举动都令萧红对他产生了好感。而且,端木当面赞美她的作品超过了萧军的成就。萧红自己是没有什么朋友的,她的朋友基本都是萧军的,即她所说的“萧军党”,所以很少有朋友这样夸奖她。鲁迅、夏绀弩、胡风都曾赏识过萧红的才华,但萧军心里却一直不服气,有次还动手打得她眼角乌青,萧红好面子,在朋友面前解释说是自己不小心摔的,萧军毫不留情地冷笑道:“别为我开脱,就是我打的。”这样的不留情面,连一个女人为了自尊,自我开解的机会都不给,对一个心思细腻的女文青来说,这伤不仅在脸上,更是伤到心里。

因此端木的赞赏,对萧红来说重生希望,使她感受到来自一个异性温暖与赞美,并且是这样一个与萧军完全不同的小资男人,或许他是上帝派来拯救她的?此时萧红已经受够了萧军的粗蛮与暴力,他不能给她想要的安稳生活,还老担心要失去他,或者已经失去,只是在等着她先说分手而已。萧红孤单苦闷的心开始倾向端木,她苍白着小脸,在端木蕻良面前长吟“还君明珠双泪垂,恨不相逢未嫁时”,还主动挽起端木的胳膊。在双方恋情不明时,这种主动出击一直是萧红感情生活中的正能量,在她每一次人生危机没顶时,她总是不由自主地寻找另一根救命稻草。而女人的主动对于男人来说,不是一件好事,因为缺少了一种征服的快感,容易埋下日后被疏忽被抛弃的因子。



她不过是想过正常的夫妻生活,萧军不能给她的,她以为端木可以给。苦水里泡大的萧红,愿望如此之低,“愿得一心人,白首不相离”,远离政治,不要孩子,家里能安心放下一张书桌可以写作,好好当一名作家。因为有了端木,萧红才下决心与萧军分手。可是命运竟如此捉弄她,此时的萧红肚子里又怀上萧军的孩子。但端木却不畏世俗目光,大大方方迎娶她,给了她名分。尽管有许多声音指责端木自私、懦弱,但单从这一点来看,他是勇敢的,也足以证明他爱萧红。这一次,孩子生下来以后,健康红润,据萧红的闺蜜白朗说,孩子白白胖胖的,长得很像萧军。可是三天后莫名夭折,有人怀疑萧红自己就是凶手。

萧红外表倔强叛逆,想干啥就干啥,其实内心一直缺少安全感,需要男人的呵护与宠爱。而端木家境优渥,从小只受到别人照顾溺爱,并不懂得要关爱呵护妻子,反而处处需要萧红的照顾与关爱。婚后家里大大小小的事,几乎都是萧红在操劳,甚至有一次,端木动手打伤了家里的佣人,还是萧红带佣人去医院医治的。端木生性懒散,习惯早晨从中午开始。婚前他是那么赏识萧红的才华,婚后当他看到妻子在写回忆鲁迅的文字时,也会不屑一顾地说,瞧,你又在写这样的东西了……这样的婚姻,当然不是萧红想要的,幻灭也是必然的。

所以,在香港,缠绵病榻的萧红对经常几天不见踪影的端木很有意见,她曾对骆宾基说过:“如果这个时候,发个电报给萧军,他一定会接我走。”她也许是后悔了,说到底萧军的义气比端木的软弱来得痛快与安全。许多年之后,有人向萧军提及此事,萧军淡淡地说了一句:“不会”。爱已远去,覆水难收,幸好萧红没有拍那个电报,不然连最后的爱意也幻灭了。倒是端木这样个性怯懦的人,未必不爱萧红,他只是不懂如何去爱她、呵护她,或者说他更爱的人是自己。

端木在萧红去世18年后才续弦,可见他对她还是有一份感情留存在心底。

3、与鲁迅

萧军曾说过,萧红与鲁迅的关系不一般。这话引起了许多好事者的无限遐思。有人断定鲁迅喜欢萧红的罗莉感,暗恋萧红,也有人说萧红与鲁迅之间有一段隐秘的恋情。

其实,我倒觉得鲁迅像一位父亲疼爱他的女儿一样,尤其是这个女儿又是这么有才华。他不仅在文学上面大力提携她,还常请二萧来家里吃饭改善伙食,在经济上也尽力接济他们。鲁迅当然认为萧红的文学造诣高于萧军,事实也是如此,他还说,萧红会取代丁玲,就像丁玲取代冰心。作为资深文艺工作者,鲁迅是多么识货,他不仅一眼就能看出哪颗珠子会发光,还能看得出发多大的光。

而萧红十五岁时就开始读鲁迅作品,她对先生的崇拜与敬仰之情如黄河之水滔滔不绝,聪明如鲁迅者能看不出来?所以,与其说他们之间有隐秘的恋情,不如说是惺惺相惜来得更贴切,都是有才华的人,又都是多愁多病的身,应该是相见如故吧。萧红常去鲁迅家,鲁迅很高兴,在病中没胃口的情况下还给足萧红的面子,吃她做的韭菜盒子并且大力点赞。

但许广平肯定是不高兴的,曾在回忆文章里说萧红来了就不肯走,一坐就大半天,有次因为陪她而忘记替鲁迅关窗户而导致先生病情加重。许广平不欢迎她,萧红未必就不知道,内心苦闷的她也顾及不了那么多,对于温暖与爱她向来如飞蛾扑火。或许她是觉得只要鲁迅先生欢迎她就行了吧,而鲁迅是真心喜欢她来的。看《黄金时代》电影里王志文饰演的鲁迅真是惟妙惟肖,对于前一天来过的萧红刚走进他的卧室,正在工作的鲁迅先生立即把转椅转过来,露出喜悦的顽皮的神情开心地说:“好久不见,好久不见。”



而鲁迅先生对萧红的喜爱由此可见一斑。

我认为鲁迅与萧红他们的关系是高于友谊但又止步于爱情,身体上保持一定的距离,心灵深处又能相互抵达。这种知音相惜的感觉,是断不能说与婚姻里另一半听的。相互喜欢又理性的克制,因为彼此都明白这才是维持男女之间情谊长长久久的最好方式。也正因为没有男女私情,才使鲁迅对萧红不存在嫌弃与抛弃,成为她的良师益友、父亲与知己。我们可以这么说,没有鲁迅的大力推捧,就不会有萧红的黄金时代。

4、与骆宾基

骆宾基是萧红生命里最后一位出场的男人,传说他们之间有一段姐弟恋。在香港时,萧红的身体已坏到一定地步,离不开人照顾了。那时的端木应该开始嫌弃萧红了,因为她的病倒使他无法安全撤退战乱区,于是就挽留作为他助手的骆宾基留下来一起照顾她。

时逢太平洋战争爆发,胆小自私的端木却忙着自己逃命“突围”,经常消失几天几夜不露面,萧红认为自己已第四次被男人抛弃。真是一身病痛,万斛忧愁。

她说端木:“他么?各人有各人的打算,谁知道这样的人在世界上是想追求些什么?我们不能共患难。”可见,她对他是多么失望,对这段婚姻有多后悔。

有一种说法是说萧红在最后的岁月曾爱上骆宾基,许诺等她身体好了以后,就跟他走。

其实,仔细分析一下这种说法站不住脚,对于一个濒临死亡的人来说,这只是本能而已,她怕他最后也弃她而去,才给他这样的许诺。如果把这上升到爱情的高度,显然没有说服力。当时的萧红因为肺结核病几乎丧失了女性所有的美丽,一个天天咳嗽又卧病不起的女人,对于骆宾基这种唯美的文学青年来说,应该也是爱不起来的。他之所以愿意照顾她,听她倾诉过往,诉说身世,还是因为她的灼灼才华。他们之间,应该没有爱情,更多的只是怜悯与同情吧。她死后,他是第一个为她写传记的人。

1942年1月22日,萧红含恨离开了这个世界,只有骆宾基陪在她身边。而当时的萧军听到这则消息,写下一首 “乡心一片鹃啼血,十里山花寂寞红”的悼亡诗。在他的纪实散文《烛心》中对这一天如此描述:“我听到这些,只是漠然的向自己的唇中,多倾了两杯而已”。那个死前还在念念不忘他的女子,在他眼里可能已宛如生命里远去的旧相识。你不是归人,是过客。

爱情的山盟海誓永远等不到海枯石烂的那一天。



萧红在短短31年的生命中,留下一百多万字的文学作品熠熠生辉。纵观几位男人在才女萧红的生活中所起的作用,他们深深地影响了她的写作与心灵,他们都爱慕她的才华,有的却也深深伤害了她的身体,当然,如果不是萧红的身体一直过于孱弱,她也不会那么依赖于男人。她是一株菟丝花,在谋生亦谋爱的途中,一直寻求她可以攀附终生的树,却没有一棵靠得住,应该说,鲁迅这棵大树给予她的养分是最高级的,是其他男人所无法企及的,他亦师亦友亦父,没有父亲嫌弃女儿的,因为鲁迅早已有了属于他自己的那朵花。

萧红曾写过这样的诗句:“理想的白马骑不得,梦中的爱人爱不得。”指的是鲁迅么?不论他们之间是否彼此有过朦胧爱意,他们的处理方式都令人敬重。

萧红为什么总是遇人不淑?她的悲剧与那个时代固然有千丝万缕的联系,但更重要的原因是与她自身的性格缺陷分不开的,妻性与母性的匮乏使她无法得到一个普通女人的幸福婚姻与家庭。她的一生都充满了孤独与不安,两次在怀着别人的孩子时急切地投奔另一个男人,抛弃亲生的小生命,认为男人才是度自己的佛。当然她的身体不好也是一个诱因,萧红与杨绛是同龄人,她只比杨早出生一个月,而杨绛成了百岁人瑞,萧红呢,早已香消玉殒七十多年。



她多有才华,风格是那么独特,看一眼就让人永远忘不了啊:“花开了,就像花睡醒了似的。鸟飞了,就像鸟上天了似的。虫子叫了,就像虫子在说话似的。一切都活了。都有无限的本领,要做什么,就做什么。要怎么样,就怎么样。都是自由的。倭瓜愿意爬上架就爬上架,愿意爬上房就爬上房。黄瓜愿意开一朵黄花,就开一朵黄花,愿意结一个黄瓜,就结一个黄瓜。若都不愿意,就是一个黄瓜也不结,一朵花也不开,也没有人问他。玉米愿意长多高就长多高,它若愿意长上天去,也没有人管。”

一生向往自由,却又禁锢自己的自由,性格即命运,这话对一代才女萧红来说也没错,但也正因为如此,张乃莹才成为萧红,她的作品得以流传至今,仍然有读者为她文字的独特风格深深吸引。

(本文发表于2016年第11期《作家天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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