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权柄》：第11章 给仝老头的谏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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给仝老头的谏言------



第11章

给仝老头的谏言

既然已经决定留下来帮仝老头渡难关，王子明就没有再做一刻钟的耽搁，从自己的办公室出来，没等各部门经理过来，就去了仝老头的办公室。

王子明敲门进去后，仝老头正背着手站在窗前，食指和中指间夹一支香烟，也不知道是在欣赏窗外那几只唧唧喳喳欢叫的麻雀，还是在思考什么问题，那根烟明显已经自动燃烧到手指跟前了，长长的烟灰有随时掉落在地上的可能，仝老头却好像一点感觉也没有。

仝老头，也就是王子明的老板，仝莉莉的父亲，名叫仝方，已经62岁了，是个干瘦的老头，也许是操劳过度，王子明来公司的时候，他就已经谢顶了，夏天总是一件白色的衬衣，冬天则是一件深灰的夹克。据公司的老员工说，仝老头年轻的时候为了事业四处奔波，一直没有孩子，四十岁了才生了现在的女儿仝莉莉，所以一直视若掌上明珠。

而王子明总觉得仝老头压根就没有那方面的功能，仝莉莉极有可能是仝老头的老婆跟别人鼓捣出来的孩子，或者干脆就是仝老头借种下崽的产物。因为仝莉莉长的跟仝老头没有一点相像的地方。

仝老头顶多也就一米六五的样子，仝莉莉起码在一米六五以上；仝老头皮肤黝黑，仝莉莉皮肤白皙；仝老头眼睛虽不能算小，但也不大，仝莉莉却是一双明白的大花眼；仝老头一双手短粗难看，仝莉莉一双手修长美丽……种种反差都表明，仝莉莉跟仝老头没有任何血缘关系。如果非要说有相似的地方，那就只有鼻子了，但也只是个外形上的相似。如果两个人站在一起，谁也不会说仝莉莉是仝老头的女儿。

“子明来了啊。”王子明进去后，仝老头转过脸伸手给王子明让了个坐，自己也坐在了沙发里，脸色是一副和蔼的笑容，没有半点大难临头的痛苦表情，接着问道：“相亲相的怎么样啊？”

“还……行吧。”公司突然的变故，王子明差点忘了自己这次给仝老头请假的理由是相亲，回答多少有些慌乱。

“如果有合适的就定下来嘛。你也老大不小了，该是成家的时候了。”仝老头很随意地跟王子明聊了起来，似乎并没有把公司的变故当回事，或者干脆不想跟王子明说，略作停顿后，脸上略略抽动了一下，继续问道：“今后有什么打算呢？”

今后有什么打算？难道仝老头知道自己马上就要辞职的事儿了？王子明不免有些紧张，随之又是一阵愧疚，尴尬一笑，觉得反正是要走了，再隐瞒下去也没什么意思了，就坦诚相见道：“仝总，实在对不起，其实我这段时间请假，并不是去相亲，而是去……参加公考。”

王子明说完后，仝老头并没有任何惊讶的表情，更没有责怪的意思，还是一副和善的样子，嘴角向上翘了一下，点了点头微笑道：“这个我早就知道了。”

什么？早就知道了？王子明实在有些不愿意相信仝老头的话。半年多来，自己虽然一直在准备公考的事情，但是所有的公考书籍从来没有往办公室带过，都是自己下班后在宿舍学习，而且也没有给任何人说过，就算是公司里自己关系最铁的哥们，财务部陈岩，自己也没有透漏过半个字，仝老头怎么会知道呢。

见王子明一脸的不相信，仝老头便解释道：“你大概还不知道，我有个堂弟在市人事局工作。他也是在审阅你们的报名资料的时候，偶尔看到了你的名字，又见你的工作单位填的是我们公司，就给我打了个电话说了一下。当然，如果你不是我们公司的中层，而且又这么年轻，也不会引起他那么大的好奇心。”

原来如此。王子明这才明白。不过算算网上报名距今已经快三个月的时间了，仝老头竟然没有提起此事，更没有责备过自己，足见仝老头这个人还不是坏了良心的资本家。王子明心中愧疚的同时，愈发坚定了留下来帮他渡过此次难关的信念，就没有提到临河县上班的事情。

“仝总，我刚才过来的时候，听他们说公司遇到了麻烦。我……有点个人的看法，不知当讲不当讲？”虽说王子明想留下来帮仝老头度过难关，但一般情况下无论是企业领导，还是政府领导，都有一个德行，那就是刚愎自用，听不得下属的建议和意见。他们大概是觉得下属既然敢给自己提建议和意见，就说明在下属的心目中，自己这个领导并不怎么样。

这一点王子明心里也非常清楚，只不过，王子明觉得自己马上就要走了，再加上是真心想最后再帮仝老头一次，即便是仝老头有所怪罪也无所谓了。更何况，刚才跟仝老头的女儿仝莉莉在宿舍里发生的一切，让王子明也多少有些心动，就权当是帮自己的未来老丈人一把了。

仝老头把身体往沙发上靠了靠，轻松地笑了笑道：“那你就说说吧。”

正如王子明所料，仝老头似乎并没当回事，也许在他的心目中，王子明虽然现在已经是他的人力资源部的副部长了，能力方面也还过得去，但毕竟还是个毛头孩子，在人力资源部也就是管管招聘培训的事儿，真正拿活的还是部长钱成贯，也不会提出什么建设性的意见。当然，他也非常清楚，政府内退后自己聘请来的钱成贯并靠不住。要不然他也不会再给人力资源弄王子明这么一个副部长了。

鉴于这种情况，王子明干脆单刀直入道：“仝总，我觉得公司目前的这种情况，解决外患虽然看起来很急，但是最主要的还是内忧。”

王子明说完，故意停顿了一下，看了一下仝老头的反应。仝老头似乎感觉有些意外，眼睛也马上放大了一些，不过也并未作出多大的反应，道：“哦？你这个看法倒是与众不同。刚才我跟钱部长和董部长交流了一下。他们都说肯定是我得罪了县里的领导。我也觉得有些道理，只是平时接触的人多了，一时间也想不起来到底得罪了谁。你的看法似乎跟他们不一致啊。”

仝老头所说的钱部长就是王子明的顶头上司，人力资源部部长钱成贯，董部长则是内务部部长董青云。这两个人可以说是仝老头搞企业内部管理的左膀右臂。

王子明见仝老头来了兴趣，便大胆接着道：“当然，我说的内忧甚于外患，所谓的内忧说的就是像钱部长、董部长这些人。所以跟他们的看法肯定不一致。得罪了县里的领导，尚且可以通过其它手段弥补，但是像钱部长和董部长这些人就不好对付了。他们表面上对公司尽职尽责、忠心耿耿，实际上却怨天尤人、牢骚满腹。平时并不能怎么样，但是公司一旦面临困境，他们就会大做文章，趁机掣肘。”

仝老头摆了摆手，不以为然道：“你说的这种情况，我看不大可能。他们也是公司中的一员，公司一旦出了状况，他们也好过不到哪儿去。更何况他们两个年龄都老大不小了，公司垮掉后就要面临失业，而且不可能再有就业的机会。他们总不至于自己扎自己的饭碗吧。”

王子明淡然一笑道：“从一般意义上来讲，的确如你所说，公司一旦垮掉，他们就要面临失业。但问题的关键是，他们是怎么看待公司目前的这种状况的。很显然，目前公司已经走到了发展的十字路口：要么走出困境，要么彻底垮掉。如果他们预测公司能够一步步走出困境，那么他们会怎么想，怎么做。难道他们就只想齐心协力把公司搞起来吗？不可能，绝对不可能，他们在尽力挽救企业的同时，还是会想尽一切办法，从中捞取好处。因为以目前的情况来看，要让企业走出困境，花钱已经在所难免。这部分钱谁出？肯定是公司出。怎么出？必然要过他们的手，要让他们参与。以这些人的为人，他们能眼睁睁看着这些钱全部流入别人的口袋吗？这是其一，金钱损失。

其二，如果事情最终摆平了，他们也不会善罢甘休。为了提高自己在公司的地位和威信，他们会把处理这件事情的整个过程公之于众，而且重点强调自己在处理这件事情中所发挥的作用。今后你一旦因为某件事情要处分他们。他们马上就会反咬你一口，说你过河拆桥，忘恩负义，员工们因为受了他们的蛊惑，也会这么认为。而你为了不落这个名声，今后在使用他们的过程中也会变得谨小慎微，甚至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你想想，这样以来，公司的声誉，你的威信就会逐渐被他们取代，他们甚至会慢慢一步步把持公司的大权，成为公司的真正主人。

再则，这些人大多数都是公司的股东、董事、监事，我们公司的股份有很大一部分属于员工合股，你首先是员工合股会主席，代表所有入股员工持股，然后才是董事长。这些人一旦威信提高了，把员工合股会主席变成他们自己，说不定某一天召开董事会的时候，突然之间，你这个董事长也就会被他们给踢出局。”

王子明说着，仝老头的脸色变了又变，眉宇间不由皱起了一个疙瘩，不住地点着头道：“你所说的这些问题，我以前还真没有想过。”

王子明趁热打铁继续道：“这还是他们认为公司能走出困境时的情况。如果他们认定公司已经走不出困境，会彻底垮掉，他们会做的更大胆，甚至会像你得罪的那位县领导一样，为了报复你曾经在某个场合给他们的难看，给你来个落井下石。即便是公司还有救，也会被他们推向倒闭的深渊。更别说趁机捞钱了。”

仝老头凝神片刻，问道：“照你的意思，也就是说，无论公司能不能走出现在的困境，这部分人肯定都不能再用了，是不是？”

王子明摇头笑了笑道：“我并没有这个意思。我的意思只是想告诉你，在目前这种情况下，对这部分人，如果用好了，就能发挥很大的作用，让公司起死回生、走出困境，如果用不好了，他们就很可能变成你和公司的威胁。”

仝老头点了点头，沉默了一会，忽然抬头指着王子明哈哈笑道：“子明啊，我记得你大学好像上的是汉语言专业，怎么说出来的话全是一些阴谋诡计，倒有些政治家的味道呢？”

王子明本想说，古代也没有什么政治学，那些士子们各个学的是汉语言，不都走上了政治舞台吗。想了想还是没有说，只微微笑了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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开会------

第12章

开会

一番谈话之后，仝老头对王子明的看法，明显发生了很大的变化，他甚至感觉自己有些不认识这个自己一手提拔起来的年轻人了。仝老头过去对王子明的看法也就是比较上进，工作还算认真，当然毛病也不少，经常迟到、早退，偶尔还会旷工。特别是他不在公司的时候，据王子明的顶头上司钱成贯反映，王子明简直就是个闹天宫的孙猴子，根本就无法无天，经常把财务部和内务部的几个女孩子逗弄的又哭又笑。

不过仝老头自己心中还是有数的，他有他自己用人的原则——用人之长。所以不管别人怎么说王子明的不是，仝老头还是把王子明从一个内务部的小职员，一步步提到了人力资源部副部长的位置。而今天王子明的表现，正好说明，自己当初并没有用错人。

十点钟的时候，各部门经理陆续夹着笔记本到了仝老头的办公室。王子明和仝老头不得不终止了谈话。

大家应该都已经知道了公司的变故，显得一副垂头丧气的样子，进来后就按顺序找了自己的位置悄然坐了下来，却没有一个人愿意首先开口讨论公司的变故。特别是生产部部长赵锁成和质检部的女部长于兰霞，进门后就一直低着头，把自己塞在了最靠门的沙发里，连眼皮子都没有抬一次。他们大概是觉得药品出了质量问题，自己身上的责任最大，挨骂受处分是在所难免的事情，干脆做出一副死猪不怕开水烫的样子，坦然接受现实。

而财务总监廉明生则是另一副姿态，他大概是觉得药品出了问题，跟自己没有丝毫关系，所以进来后，并没有显得有多么拘束，直接跑到仝老头跟前，附耳不知说了些什么，就在靠近仝老头的位置坐了下来。要知道，那个位置过去可是仝老头跟前的大红人，生产部部长赵锁成的。

钱成贯和董青云因为被仝老头派出去打探情况去了，所以并没有参会，还有就是销售总监胡大海，因为在省城营销中心，也没有过来。仝老头还是非常有修养的，公司发生这么大的事情，还能始终保持一副和蔼淡定的面孔。

十点过五分后，仝老头问王子明道：“子明，人都到齐了吗？”

王子明因为手里并没有公司中层以上干部的花名册，只能凭记忆站起来看了一圈，把到会情况给仝老头汇报了一下：总共缺席三人，人力资源部部长钱成贯、内务部长董青云、销售总监胡大海。

仝老头点了点头，并没有说什么，翻开笔记本看了看，才面向大家，开门见山道：“今天把大家召集起来开这个会的目的，我不说大家恐怕心里也都有数。我觉得，公司发生这种事情，并不能简单地归结到某个人，或者某个环节上出了问题，而是公司目前整个运营出了问题。那么问题究竟出在了哪里呢？”

说到这里，仝老头停下来，在会场看了一圈，目光落在了生产部部长赵锁成的身上，随之又移到了质检部女部长于兰霞的身上。

于兰霞也许是过来太匆忙了，竟穿了一件仝老头最反感的非常暴露的无袖裙装。裙子是蓝绿相间的，胸口开的很低，一片非常扎眼的晃白，几乎能隐约看见那一双肥嘟嘟咪咪，长度倒还过得去，刚好遮住了膝盖。尽管如此，还是让仝老头有些反感，目光落在于兰霞身上的时候，眉头明显皱了一下，但也没有说出来。

于兰霞本身是个有故事的女人，大概有四十岁的样子，也算是人老珠黄了，不过因为保养的好，又比较喜欢打扮，看上去并没有那么老，或者说心理年龄并没有那么大。公司老员工私底下都说，于兰霞之所以能当上这个质检部部长，完全是因为跟仝老头有一腿的缘故。但也有人持不同意见，认为仝老头之所以能够容忍于兰霞经常穿非常暴露的裙子，还能把她提拔成质检部部长，完全是因为于兰霞过硬的业务能力。要不然，仝老头早就把他开了。

不过事实究竟如何，谁也说不清楚。因为谁也拿不出任何于兰霞跟仝老头干那种的事儿证据。但是据王子明了解，于兰霞跟公司的很多年轻小伙子都有过不正当的男女关系。由此最起码可以断定，于兰霞这个女人那方面的要求比较旺盛一些。

仝老头问完后，办公室一片死寂，甚至连咳嗽和身体摩擦的声音都没有。

大概半分钟的样子，本来还端坐的财务总监廉明忽然生翘起腿，两个手在一起搓了搓，慢声细语却十分低沉的声音道：“我先说说吧。”说着看了一下仝老头，或有请示的意思，仝老头微微点了点头，廉明生才接着道：“我个人认为，这次事故也没有什么大不了的。作为一家制药企业，出现药品质量问题也实属再正常不过的事情了。更何况，截止目前为止，还没有证据能够证明，偶然发生的患者发烧就跟我们的药品有直接的关系。我倒是觉得……”

说了半截，廉明生刚才还在看大家的目光，再次落到了仝老头的脸上，见仝老头的脸色并没有什么变化，又接着道：“我倒是觉得，我们目前最要紧的是要改善一下跟县里各部门的关系。在座的大家大概都很清楚，这些年政府对企业的干预是少了，也不随意摊派了，可是谁又能说，政府就无权干预了？特别是一些领导和部门，他们手里依然捏着我们的生死符。这次事故不就是一个非常好的证明吗。因此我个人认为，当务之急，还是尽快改善与县里各部门、领导的关系，哪怕全当是花钱买平安，我们也不得不这么做。要不然，我们还能有什么办法呢？另外，还有一个非常重要的原因，大家心里也应该有数，公司在企业改制时候，还有一部分政府融资。这部分钱现在看来并不多，但在当时却是一个不小的数目。这次审计局突然过来查账，我个人感觉八成是冲这个来的。”

廉明生说完摊开双手，做出一副无奈的样子，好像他这个办法已经是最后的办法了，保持姿势在会场扫视了一圈之后，再次把目光落在了仝老头的脸上。

对于廉明生的“高论”或者叫“无奈论”，仝老头没有发表任何看法。因为廉明生说的已经是大家都心知肚明的事情，何况就在早上，内务部部长董青云和人力资源部部长钱成贯也已经表述了他的观点。仝老头也派钱、董二人去了县里。

廉明生说完后，谁也没有想到一直钻在墙角沙发里，头也不敢抬的于兰霞开口发言了，而且开口就驳斥了廉明生的观点道：“我不同意廉总的说法。”这让大家都颇感意外，一下子把目光全聚焦在了于兰霞的脸上。连仝老头也不可思议地哦了一声，笑道：“于部长，那你就说说你的看法吧。”

不过谁也能看出来，仝老头的笑容背后是对于兰霞的不满，甚至愤慨。因为出现质量问题，首先要追究责任的就是她这个质检部的部长，她非但不从自身出发反思自己的问题，反而不同意别人的看法。这不能不让仝老头对她产生反感情绪。

对此于兰霞不可能看不出起来，却还是义正言辞道：“我觉得我们不能在没有把问题搞清楚之前，就没有原则地跟县药监局妥协，我们首先应该申请省市药监局，甚至省药监局、省卫生厅对他们所谓我们的问题药品进行质量鉴定，如果确属我们的问题，我们该怎么赔偿就怎么赔偿。如果不是我们的问题，那么他们也应该为他们所做的这些不妥当的行为，给出我们一个说法，并赔偿我们的损失。另外县里给我们投的资金，当时并没有真正给我们一分钱，而是把我们当时占用的土地折合成了股金。更何况，我们每年都按他们的股金占有比例给了他们相应的分红。我觉得即便是他们拿这个说事，也挑不出我们什么毛病来。”

于兰霞说完后，仝老头轻蔑地笑了笑道：“如果鉴定出来的结果确属我们的问题，你觉得仅靠赔偿就能过得去吗。另外，就算是我们可以去做鉴定，但是你想过没有，药品质量鉴定是一个复杂而且漫长的过程。这段时间我们怎么办？停产整顿，还是坐以待毙？再则，一旦开始做药品质量鉴定，就意味着告诉患者，我们的药品可能存在质量问题，那么今后谁还敢用我们的药。另外，关于县里的股金问题，不在今天会议的讨论范围，你们就不用再说了。”

于兰霞的脸一下子红到了脖子根上，但还是狡辩了一句道：“仝总，作为质检部部长，我相信咱们的药品不会……”

没等于兰霞把话说完，仝老头就摆手制止了道：“好了，好了，你不用再说了。作为一个质检部部长，发生这样的事情，你不首先检讨自己的问题，反而在这里狡辩。单从这一点讲，你的思想就有问题。”

仝老头此言一出，大家这才恍然意识到，仝老头今天把大家叫过来开会的真正用意，并不是让大家出主意解决公司面临的问题，而是让大家反思作为一个部门负责人自身存在的问题的，便开始七嘴八舌地检讨了起来。不过毕竟这些人只是企业里的领导，做检讨的艺术还有待提高，把自己说的一无是处，甚至于说自己不适合再担任领导职务。特别是生产部部长赵锁成，几乎已经到了痛哭流涕的地步，一边摸着眼泪，一边陈述着自己在生产管理中出现的疏忽大意，并虚情假意地恳请仝总处分自己。

然而，他们并不清楚，仝老头起初叫他们过来开会的时候，确实是想跟他们商量对策的，只是听了王子明的谏言后，临时改变了主意。

这个会一直拖拖拉拉地开到中午十二点多，才算结束。因为内务部部长董青云不在，王子明便主动承担起了会议记录的任务。会议结束后，王子明看了一下笔记本，发现上面也没有记下来什么有用的东西。未完待续......欲知下回，请关注微信公众号： xiaoyida_com ，回复 xse24148 获取完整内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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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小说内容节选自：职场小说 《权柄》

作者：大示申
最后更新于：2016年09月10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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