索科洛夫 柏林独奏会再现“神迹”

 

将近两个半小时的音乐会结束,现场观众却没有丝毫疲倦,我想很多人连续听完这两张CD或三张LP,或看完DVD亦会如此。索科洛夫的音乐诠释不会人人满意,但每次现场的过程的确充满“神迹”的味道。...



今年66岁的格里高利·索科洛夫已是乐坛传奇人物,他与20世纪的某些大师颇有相似之处:有限的音乐会场次、稀少的录音出版、模糊的个人形象、众口一词的不吝赞美,满足了人们对于音乐英雄的期待和音乐神迹的盼望。

钢琴家陈萨曾说:“索科洛夫从1995年到2015年几乎没有新唱片问世,他让自己多年如一日地生活、隔离在了音乐会当中,丝毫没有与钢琴无关的新闻。而今索科洛夫掷地有声地成为了实力派的超级明星,他的每场音乐会都座无虚席。看到他凭着多年沉积下来的内功弹到现在的地位……有多少人有这个魄力和胆量可以如此厚积薄发?”



自索科洛夫与DG签约、在2015年发行了08年萨尔茨堡独奏会录音后,今年4月又慎重地出版了2013年6月5日的柏林爱乐大厅独奏会实况,包括CD、DVD和LP三种格式,距离上一次在巴黎的音乐会录像已是10年之久,再度引起乐迷关注。

体验这场音乐会之前,我们可以把索科洛夫的一番话放在心里,“听音乐会是一种要花强烈心思去感受的活动,所以一场音乐会对台上的演奏者与台下的欣赏者而言,都同样是件艰难的任务——这里不仅仅是指我,而是所有的演奏家。如果一个演奏家——不论什么原因——无法带动听众,那么他对音乐的诠释就是毫无意义的。”



音乐会以舒伯特四首著名的《即兴曲》开始。索科洛夫在强弱的变化上鲜明有力,呼吸流畅,既有考究的发音,也有生动的情绪转换,几乎是一字一句地推敲,非常接近作曲家声乐作品的处理方式。这样也避免了单纯从钢琴的角度弹奏,让歌唱性具有了文本的弹性,否则常常会给人匆匆带过之感,因为手指的速度总比朗诵的速度快。当然,像索科洛夫这般演奏具有很大的难度,每次触键似乎都有不同的预先设定的标签。



舒伯特共写有两组《即兴曲》(这张唱片收录的是编号D899),均作于1827年,即作曲家逝世的前一年。富有悲剧意味的是,写于舒伯特30岁的这些东西已经是他的晚期作品了。

另一支重头曲目,贝多芬的《“槌子键琴”第29号奏鸣曲》,属于索科洛夫对作曲家作品的一贯诠释范畴,音质清澈,触键果断,内心强大,舞台效果杰出。不过前两个乐章如此强烈的对比是否符合你的口味,见仁见智。如果你能接受索科洛夫令人晕眩的打击乐般的力度,后两个乐章就是你的天堂之旅。索科洛夫说过:“作曲家有时候就是把钢琴当作打击乐器来用的,但是不能说你就可以去‘打’它。演奏有时候甚至是需要用整个拳头去弹奏的,前提是他必须要明白为什么,要表达什么,并去感受它——这也需要调音师尽量把钢琴的状态调到最好。”

贝多芬《“槌子键琴”第29号奏鸣曲》,当时伦敦的钢琴制造商勃洛多乌德送给贝多芬一架出色的钢琴,贝多芬因此创作了这部规模巨大的奏鸣曲。钢琴在当时德文称“槌子键琴”,以有别于“拨弦键琴”,故而得名。

法国作曲家拉莫为羽管键琴创作的音乐似乎已经成为索科洛夫独奏会的一道招牌鸡尾酒(尤其是《野人之舞》),色彩斑斓,醉人耳目。索科洛夫说:“拉莫对于我的意义不亚于巴赫和勃拉姆斯,都是伟大的音乐家。”每次聆听大师灵巧地在现代钢琴上诠释这些小品,总会得到极大的放松和愉悦,以及感受到巴洛克时代特有的高贵的悲伤。

《野人之舞》

最后一支加演曲目,勃拉姆斯的《间奏曲》(Op.117),完全没有负担的心态和含蓄的炫技可谓一览无余。这也是索科洛夫的习惯,告别听众的音乐总是饱含着一种不舍和一丝忧郁。

将近两个半小时的音乐会结束,现场观众却没有丝毫疲倦,我想很多人连续听完这两张CD或三张LP,或看完DVD亦会如此。索科洛夫的音乐诠释不会人人满意,但每次现场的过程的确充满“神迹”的味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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