诚实的科学需要优秀的教学方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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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们必须改变我们教育学生的方式，以应对科学不端行为的上升。

如今，科学杂志或者报纸经常会出现学术不端行为。这在二十年前是不常见的。这是不端行为日益增长还是报道频度增加导致的呢？科学不端行为不仅包括剽窃、捏造和篡改数据，还包括科学家参与虚假宣传自己以及他们的工作的不道德活动。《美国国家科学院院刊》2012年报告的一项研究表明，自从18世纪70年代以来，科学不端行为的发生率增加了10倍。以我们的经验推断，不端行为还会以各种各样的形式与日俱增与扩散。一些有威望的研究者也被发现了存在伪造数据等不端行为，例如社会心理学家Diederik Stapel。

我们应该重视科学不端行为。因为尽管科学是医学进步、技术创新和经济繁荣的基础，但由于科学不端行为的出现，会使社会丧失对科学的信任。民众对科学信任的丧失会给气候变化否认者、神创论者以及其他江湖势力的发展创造机会，同时还会削弱公共资金对科学研究的资助。各种各样的科学不端行为还会破坏科学家们对文献的信任，然而文献有时确是研究进展的展现形式。

在学术界，学术不端行为出现的原因很有可能跟两种相互关联的现象有关：竞争和玩世不恭。学术界的竞争无处不在，这对科学的进步很重要。虽然现在的竞争似乎比以往任何时候都更强烈，但是竞争一直存在。因为科学研究的资助很紧张，政府需要通过绩效评估是否资助。如今可悲的事是，科技企业几乎也能通过他们自己的手段成功在不断递减的基金资助的大背景下为自己成功谋取福利。学者在争取研究经费的同时，还会争取在知名期刊上发表文章。如果一个著名杂志比如《自然》或《科学》发表了他们的文章，这对于他们的工作绩效会产生巨大的影响，这就不难理解为什么有些人想捏造数据。有时期刊编辑和审稿人也会是不端行为的同谋，因为他们倾向于轮廓鲜明、新颖的故事。

玩世不恭在学术界也很普遍。当研究经费分配不公平时——这似乎越来越多——一些学者往往会愤愤不平，并把研究当成了游戏，不惜一切代价想要赢得胜利。如果学者偷工减料，以确保获得资助或文章发表在高影响力杂志上，很有可能——事实上不可避免的——他们的研究生将跟随他们。以我们作为科学家以及老师的经验告诉我们，要解决科学不端行为，需要教育的支持。

在大学生中，科学不端行为也受到竞争的驱使，但是他们通常是对成绩的竞争而不是文章发表的竞争。同样，这也是政府政策的间接后果：成绩决定资格以及排名，成绩决定证书，因为学生以及他们管理机构都是由成绩来决定质量的高低。在过去的15年里，我们已经非正式地调查了数百名毕业生，近四分之三的毕业生报告，他们知道谁在最后一年的评估中捏造数据。那对于研究生呢？今年4月我们举办了一个研讨会，来自不同大学的博士以及处于职业生涯早期的博士后参与了讨论。我们让参与者完成关于科学不端行为的问卷调查。此次问卷调查让他们从0分（并不是一个问题）到3分（很严重，需要谴责和惩罚）给他们认为的可疑的，不道德的，具有欺骗性的研究实践严重程度进行评分，让人欣慰的是，大部分参与者（96%）给“提交给期刊的论文中故意伪造一些或伪造所有数据”打了三分（不要问我4%的人为什么没有打三分）。然而，我们感到不可思议的是只有54%的人给了“故意只选择能够支持的假设的数据”三分，以及只有42%的人给了“删除一些数据以使结果更加清晰明显”三分。从另一方面来看，从事科研的学生以及博士后很难公开反对质疑他们导师研究实践。在最近的一个生物伦理会议上，一个研究生告诉我们，她之所以参加这个会议，是希望能够提高科学家对科学不端行为问题的关注度，但是她当时很害怕这样做，因为他的导师不正当行为太明显了。

我们进一步与我们的学生讨论后得出了他们认为造成不端行为的主要原因：学校教授科学的方式。老师对学生的考量方式是一个主要的罪魁祸首。在对学生的检查评估中，老师往往只对得出正确答案的学生进行奖励而不是对学生的研究过程以及报告的完整性进行表扬。当一个实验没有获得“效果”时，老师通常会鼓励学生来弥补结果（当然是正确的结果）。问题很明显了：政府以及课程开发人员没有给予老师充足的教授科学进程以及让学生仔细做实验的时间。当实验或者演示失败了，学生应该要知道为什么失败了，而不是当学生的实验没有得到他们预期的结果时，鼓励学生制造假的实验结果。或者当他们没有得到“正确”的答案时，获得很低的分数得到惩罚。

对于科学不端行为，我们能做些什么呢？对于知名科学家，有一套清晰的关于什么是不当行为的表现（不仅仅是剽窃）以及如何处理这些行为的指导方针是有帮助的，在出版伦理委员会或类似的组织赞助下，最近我们不得不处理提交给出版社公然剽窃的文章，出版伦理委员会的指南和程序已被证明是非常有用的。但对于缺少训练的科学家要让他们知道如何避免不当行为，如果在被检测出来之后在进行处理就太晚了。在学校我们需要开始应用合理的教授科学的方式。教师应该要教授科学是什么以及科学的发展进程。然而这并不容易，但这是需要做到的事情。同样重要的是，老师需要足够的时间来有效地教，并让学生仔细地做实验，如果有必要，要不止一次的强调为什么“正确”的结果并不能总是得到。

老师在大学生中并没有足够强调科学的过程。大学一直在缓慢地响应当前的现实，现在，信息很容易从互联网上获得。但可悲的是，大多数大学课程的重点仍在使用讲座来传播信息，是的，一些讲座是至关重要的，但同样重要的是要让学生理解科学需要一个过程，并不是一蹴而就的。老师并没有足够的强调创造性地思考以及行为的完整性对于科学家来说意味着什么。如今，一些本科学位课程已经包含伦理学的课程，这是值得提倡的，但仅仅只是向学生说明注意事项是不够的。以我们的经验来说，更有效的方法是在科学历史的框架内展示目前科学诚信的问题。那么，谁来教授这种价值观？老师经常抱怨，大学生不知道如何思考。但是绝大多数学校的老师并没有教授学生如何进行思考，我们认为原因在于很少有老师认为自己有足够的能力来教学生这方面的内容，可能是因为他们还有其他更多的工作。我们怀疑，对于许多学者认为教授科学过程以及科学历史进程框架的完整性实现起来也是很困难的，有些老师认为这是没有必要的。但考虑到如今不端行为在大学生中蔓延，因此建立在由专家教授如何避免不端行为以及教授科学历史发展的高质量在线讲座和研讨会可能是对这种现象的一个解决方案。

最近我们发现，在一些大学里，所有科学博士生必须学习道德课程，但这门课是由博士后研究人员教授的，因为“没有学者会想像这样浪费时间”。在我们看来，抵制科学不端行为对于科研训练太重要了，以至于不能把这个责任仅仅让博士后来承担。

除了教授学生们科学的进程以及如何避免科学不端行为，下面几个具体的事情我们也是可以尝试去做的。我们建议在实践性课堂或项目中，老师应该在学生展现他们研究结果之前评估学生数据收集过程。这样做最重要的一点在于我们可以避免给学生提供作弊的机会。要做到这一点，我们应该放弃传统的授课方式以及课后作业，而是布置一系列的问题或任务，这些任务或问题的结果并不能敷衍了事或者伪造，而需要对知识真正的理解和运用。

最后, 很明显但值得重复强调，学校的重点应该更关注教育而不是成绩。

文章原文：

Good science requires better teaching

Miles Cole

https://www.timeshighereducation.com/features/good-science-requires-better-teaching/2014928.article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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