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闲话男女】落叶半床丨顺道说说男人不坏女人不爱

顺道说说男人不坏女人不爱...

顺道说说男人不坏女人不爱

落叶半床

看一本书，没等看完，便感慨不已。心里的疑问越升越高，是不是在这个世上，越是薄情之人，越是有人倾心？不觉感到人性真是难得捉摸。

有人曾拉我研究身边的人，以及琢磨人性里的弱点，我觉得怪没意思的，就立时回绝了。我不是社会学家又不是心理学家，何苦管那么多人性不人性，岂不自寻烦恼？那人离我远去，渐行渐孤绝。这回我看了一书，竟也有大似其人似的八卦，不觉惭愧，想来自己也必是有累及人性的弱点：不研究人性，却难免不为人性所惑。

记得年少时，同窗们都是欢喜金庸笔下的人物的。为了更加合群，除了吃饭睡觉而外，有段时间我就把自己泡在图书馆里，去看那些很多人早已烂熟的武侠——至于说废寝忘食，我从未达到那样的境界。样本库的管理员都与我混了个脸熟。别人说到书中精彩之处，我心里也大致有个数。至于别人谈及的种种称颂，我是没有。更有人写出种种颇具条理的其书的好与歹来，我也只当那人精力旺盛，自己对这些难成点滴的所谓体系。

扯得远了。说这些，是为了引出后话来。我对金庸笔下的人物，倾心的倒也有。譬如什么黄药师、杨过、小龙女一类，但是他们为人怪癖，往往为了那点怪癖误了身边的人，也是在我意料之中。而其中几个看不惯却又大行天下的，印象最深的是《天龙八部》里的段王爷，其次便是《鹿鼎记》的韦小宝。这两人决然不是一类人，却又都是灌女高手。他们最最“伟大”之处也就是能够使那些心悦他们的女人对他们死心塌地且还能共处一室，情同姐妹。换了我是男人，也一心想着这样的美事呢。

从开博以来，一路不断看到博友们提及张爱玲、胡兰成，对他们之间的情爱纠葛，我知之甚少，便稍微留心一些。后来又特意找来三毛的《滚滚红尘》来看，乱世的爱情，又被作者美化，不很喜欢。而后又是《色戒》炒得太热，便翻来一些张爱玲的书及文章来读。读来深知张爱玲确是才女，便一点也不质疑。至于她和胡某之间的爱情，沸沸扬扬，不知所踪。

前几天有人提到《今生今世》，我便留神上网去找，随后花了一天时间去看。未及看完，心说，是不是这世间，越是薄情之人，越是有人倾心？越看越觉出人生的苍凉来。

其为人，我不想多说。只是他这人自视甚高，常拿一些传说及至古诗、红楼来说事，一旦陷入爱情，便把自己比作许仙、山伯之类，又把自己当成荡子、宝玉来说，甚是懂得风花雪月。我最瞧不得这种男子，酸则酸矣，又故作高雅，白白地竟糟蹋了那些颇有些灵气的人物传说。

他许说“岁月静好，现世安稳”。但是“安稳”的唯是他自己，“静好”的也只是他自己。至于生命里的那些女子，是从不会回头去看一眼的。代其受过也罢，为其所累也罢，那些女子，也都成了过去。竟也有人把这些当成经验，劝告天下男人去学，实实是人心叵测。

也许张爱玲是最懂他的人，离开他仍不忘给他钱财，可以堵住他的嘴，不至于有咨怨。他自是讲好聚好散的。凡是有恩于他，最后又收手的人，他都不念这人的好，只记得那些反目来。“因为懂得，所以慈悲”，用在张爱玲对他，实在合适不过。虽然那句话的初衷，是张爱玲说给他的。

他几乎是一时半刻离不开女人的。虽然结发妻子病重中，曾说不再娶一类的感人话。而他每每寂寞之时，不忘去找寻一个可意的女人的。就连在日本，寂寞时，离相好的日本女人远了，不能天天见时，他便胡思乱想，生起病来。他此生把所有的寄托，都加负在女人身上，真是。事后，忏个悔，拜个佛，谁又不会！岂不知，最虔诚的信徒和最心虚的信徒，表现得往往都是同样的虔诚。又不愿意先前的女人来追寻他的足迹，一旦寻到，他便不喜。也许是怕坏了他好事，也许是碍了他的面子，他最不愿意有人寻他，也最不愿意寻人（当然这人是过去之人）。意思是，你这人，最好安分守己，呆在该呆的地方，任他该想起的时候想起，该提及的时候提及，就是不能随时出现在他现时的生活里。这样冷不丁地跳出来，防不胜防，真真烦扰呢。最爱说起，和某某相处，就是此人听不听话，低眉顺眼不，唉！唉！唉！要说这辈子的最爱，是他自己。不是某某某。

只是有一点他没有料到，并不是他生命里那些女子，真的不食人间烟火，大度无量，都不计较他的拈花惹草。他不晓得的是，不计较的前提是那些都成了过去的光影。如果一旦女子爱上了，真心一意地和你相处，半点不吃醋，便是不可能。再拈花惹草，也成了不好的由头。爱，毕竟是自私的。离开与分散，也是必然。他毕竟还是不如段王爷、韦小宝其人，能让爱他的女人，自动抱成一团。这也正是虚构和现实的差别。

许是囫囵吞枣的缘故，那点感慨不成逻辑，只在这里胡言乱语一回。至于牵涉人性之类，留待思考。

2011年4月24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