诗人的事 · 卷首

 

我们也未必会记住,谁是那一场战役的胜利者、那一个条约的签订者、那一个大学毕业生甚至哪一本书的作者。我们记住的只有名字,名字的背后只有毫无头衔的人的个体,而正是这些个体,是历史真正的主人。...

诗人

的事


崔健。在当代最早的不从事诗歌创作,但被广泛意义上划入诗人群体的众多艺术家之一。我喜欢中国新闻周刊这个记者的镜头记录,在他的镜头之下“三毛崔健张艺谋”是三个诗人一个时代。


上一次提到诗人都是很久之前的事了。好像诗人只属于一个特定的时代,李宗盛说的山丘之前的事,未能如愿遇到不朽的事。

没有先知,没有启示,我们能够仰望谁?马克思韦伯如是说。诗歌和诗人在平淡的生活中成为奇迹,至少在审美层次之中还在珍存这些真心的痴心的话,像尼采守护着兴奋着自己的草莓。

我喜欢诗人,不是因为他们的抒情能力,而是因为他们独一无二的存在方式。一种不被干扰、远离尘嚣、热情不灭的情怀去爱,幻想,但又不奢求被爱。我喜欢他们认真纯粹与偏执。

所以我想写诗人们,这些诗人未必写诗,他们身上兼具着诗人的美学意象,那种天真不失理智的力量。这也许是只属于个人的现当代文学审美集,也是我对那一段历史的崇拜与神游。弱水三千,我只取一瓢。

读茨威格的时候我也曾在想,这样一个心神细腻的小说作家,是什么力量促使他写出那样多而丰厚传记作品,甚至《人类群星闪耀时》这样的历史瞬间。历史和时间的古板似乎在文学面前像一座沉重的石碑,只可膜拜,心灵却触不可及。拿破仑,巴尔扎克,托尔斯泰,拜伦……他们自己本身就是一部历史,有前夜,有变革,有新陈代谢,他们的世界彼此的碰撞着,成为整个大世界的历史和一代人的集体记忆。他们从不墨守成规、也从不迷信自我。他们本想用一种独一无二的视角记录他们的世界,但是整个世界被他们的语调改变了记忆的逻辑。几经易主,再多加上一场战争,历史也不会最后确定谁是正义的,谁是邪恶的。我们也未必会记住,谁是那一场战役的胜利者、那一个条约的签订者、那一个大学毕业生甚至哪一本书的作者。我们记住的只有名字,名字的背后只有毫无头衔的人的个体,而正是这些个体,是历史真正的主人。正如电影《特洛伊》为阿基琉斯设计的台词:That’s why people remember me.

超越音律的,故事的还有什么?

作为作家,转瞬即逝的灵感灿若星辰,但只有他背后的夜空是永恒的。

茨威格不就是在告诉我们,除了诗歌,什么是不可磨灭的。

平平仄仄,青丝白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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