隆回三中人回忆录 尤记当年上学路

 

要说我无欲,不真,我想自己余生无大灾大难与大病,在将来生命最后的日子里不给儿女增加麻烦;要说我无求,不实,我...



要说我无欲,不真,我想自己余生无大灾大难与大病,在将来生命最后的日子里不给儿女增加麻烦;要说我无求,不实,我求儿女健康平安。自己经历半个多世纪的坎坷曲折人生路,熬到正式退休便已一切淡然于心。将别人不能理解的当年上学路上的酸、咸、苦、辣还带些许甜紧紧地尘封着,再湮没于岁月的流逝中。几个月前主持隆回三中修史工作的师弟罗辉无意间发现我这个大师姐,并将我拉入修史群,便得知修史工作在一步步进行。近日拜读过几位师弟妺关于母校的回忆美文,又开启了我记忆细胞的阀门,40多年前的一幕幕又清晰地浮现在眼前。

一、我的家庭与我出生的特殊时代                 

我家在杨桥反界的茶山山上,父亲成年兄妹8人,父亲在7兄弟中排行老么,由于奶奶的聪明、能干与睿智,40多岁便守寡的奶奶硬是让五、六、七伯读书走出了农村,一个姑姑也读到初中毕业后出外工作,留着作为满崽的我父亲操守家业,聚到个满崽媳妇,这就是我的母亲。大概因为如此,奶奶便由在外工作的儿女供养却全心身帮着我们家做家务与带我们几姐弟。



1959年秋末我,我家第二个女孩出生了,经历过那个时代的人对那时生活的苦都是刻骨铭心。我因太小没太多记忆,只听大人们说我出生不久便因母亲患黄肿病而没奶吃,后来又因大家吃食堂,自家不能种任何东西、更不能有炊烟,一岁多时没东西吃饿哭时我奶奶便抓小许窖萝卜(收过种后的萝卜)制成的盐菜给我吃,致使我稚嫩的胃肠受到硬似于干柴棍的折磨,后来靠半年在鲜红薯丁、半年在干红薯米中带着眼镜寻找米粒的饭勉强能填饱肚。一年难得一餐白米饭吃,更是极少吃到肉类,一年一个鸡蛋的是生日那天奶奶在她饭里蒸熟给我们吃的。这种先天不足,后天又营养极度缺乏的生活,使我瘦弱身体经常生病,几次奶奶把我从死亡边缘拽了回来,很多人都认为我变不出人来(活不到成年),记得初一后的暑假中,一个长辈见我瘦得太厉害,用一条大杆称给我称了一下, 44斤,长期的重度营养不良使我低血压、低血糖引起头昏,从小就在阅读一页书后即头晕眼花、天眩地转(直到两年前自己才找到有效治疗方法)。

二、繁重的劳动

高平是典型的山区,在山地刨食必将付出艰辛的劳动。记得有位师弟说我们读书的人劳动是主业,学习是副业。我们小时候有生产队的集体劳动,有自家地及家务劳动,父母亲及十多岁大的姐姐必须去生产队劳动(出工),在工休间便在自家地耕作,除大部分人知道的一年中抢收早稻、抢种晚稻的“双抢”外,还有每年端午前后抢收小麦、抢插红薯与农历9~10月的抢挖红薯抢种小麦、油菜的“双抢”。



我们家由于父母都是地道的农民,一家大小的开支及几姐弟读书的费用全靠种菜卖的收入,从我们家挑一担菜去大桥边能卖几元钱,十几里的路全靠肩桃两脚丈量着一歩歩到大桥边,夏天的西瓜、冬天的萝卜白菜特别的重,唯一经加工增加点附加值的是每年暑假时每隔一天摘几筐豆角,洗尽切碎晒干,再放坛子里腌几个月后成扎豆角拿去卖。



卖菜不轻松,种菜也要技术加体力。雨水过多往往种不出菜,天气越干菜长势才越好,这就需要人工挑水淋,每天挑数十上百担水都是常态。我在读高中前不用去出工,每天早上起来主要事情是煮一家7口的饭菜、煮3~5条猪食(一般是上半年3条,下半年5条),再喂猪食、自己吃早饭、提猪食盆,下午放学回家是,吃晚饭后,喂猪晚食,洗几筐猪草再在煤油灯下剁一大堆猪草。这些事永远都没完的时候,还必须把手脚操练得特别快,每逢不上学时便在自家地里做。



读高中后有时也去出工,出工要想得到较高工分必须体力好、速度快、技术好。最让我怕的是雨天从山上面挑一担担猪、牛粪到山下田里,山路崎岖,有的路面高低落差半米以上,路窄、两边都是柴草,一不小心被柴草挂住装粪的畚箕,脚下一滑,猪屎可能会全倒在自己身上。经常是几倍于体重的重担压在肩上行走几里,上坡时一歩步地移,下坡时必须只挑平时承受力8~9成重的担快速往下冲而防止脚板滑走......打下的烙印是永远磨灭不去,如身矮、肩宽、腰粗、大椎处一个大坨,“身材窈窕”等词语此生与我们那个时代高平山区女孩无关。

三、饱含酸、咸、苦、辣带些许甜的上学路

记得我还没上学前,大我五岁的姐姐拿回带有彩色绘画的课本,其中一篇说狡猾的狐狸与大公鸡斗智的课文姐姐特别喜欢,在家读过几次,至今还记得其中几句,狐狸在关着窗的窗口外,对着窗内的公鸡唱“公鸡公鸡多漂亮,大红冠子绿尾巴,油亮脖子金黄脚,人人见了人人夸,你在窗口瞧一瞧......”清晰地记得姐姐很爱惜自己的书,舍不得给这个还不认字的妹妹。在姐姐完成母亲的“伟大规划”(每个女孩读4年书)。

后一年多(大概应该是1966年秋),我满怀也将有姐姐那种书的憧憬,兴高采烈地到几里路外的茶山小学上学了,上学后好像上了一天课,第二天就在班主任老师带领下,排着整齐的队伍,走了一段路,来到一座很大的房子前,老师和农中(高平农村农业中学)的大哥大姐一阵敲打锤过后,让我们一年级的小屁孩毎人拿一块木板(我记得我拿的木板很平滑漂亮)回到学校统一放到学校厨房的柴屋里,当时感到有些可惜那么好的板子将要当柴烧。此后就很少上课,经常是各种活动,并要求我们每个学生要带一杆红缨枪到学校去,大概是我家大人不理解,我回家说过几次后爸爸才给做好,我的红缨枪好像是班上最后一个才有的,也是最漂亮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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