记忆中的双田小学

 

这所学校早已停课多时,也就是土话说得“学堂读倒了”,具体“倒”在哪一年,哪一届学生不知而知。能被读倒的学校...





这所学校早已停课多时,也就是土话说得“学堂读倒了”,具体“倒”在哪一年,哪一届学生不知而知。能被“读倒”的学校,一般都是有历史的,也不知道它是始于哪一年办学的。学校依山而建,前面是广阔的田野。有一栋两层的教学楼,二楼铺着木地板,上面的人走得重一点,就会咚咚作响,尘土往来下面掉,低年级的在一楼,高年级的在二楼。教学楼的背后,左边是厕所,右边是老师食堂,食堂旁边有一口老井,打水要用绳子挂着桶掉下去。井旁边是一块菜地,老师们经常种一些菜自给。外地调来的老师经常在这里自己做饭,再后面是礼堂,用于学校开会做报告,村里的会议也经常在这里召开。现在这所学校还在原地,村里已经把它售出,正准备改建其他用途。

我5岁在那里读“红孩子班”,6岁(1980年)开始上一年级。也不记得入学是个什么情形,不过一般情况是没有人愿意上学的,要家长连哄带骗,甚或武力威胁的。我开蒙较迟,根本就不明白上学是怎么回事,一学期不知怎么过得。记得是曾和义老师上开蒙课,是位温和耐心的女老师,她应该在这里教学最长的一位老师。他儿子袁志东也和一班,并当班长,后面在高中时又我和是同学。班上其他同学还记得有:蔡小青,和我同年,大我一个月左右,人非常老实,和我关系最好,经常同去同回。记得我和他一起去上学,路过三组那条桥时,两人并排搭肩走,我一不小心踏空,掉下桥去了,顺带把他也拉下去了。桥离地面很高,下面还是石头,幸好我们两人都没有受伤。另外有袁苏锋、袁奇帅,当时的两位小帅哥;袁名强,班上口才最好,最活泼的同学;袁小忠、袁伟良,两位秀气的女同学,我受欺侮,经常帮我打抱不平;黄邦陡、黄邦耀、李洪富、黄桂宾、刘建龙、袁东红、王青莲、黄平新……

初学写字时,我一只笔似有千斤重,写个阿拉伯数字“1”,这一竖怎么写都写不直,写个“a”,怎么也写不好这个圆圈。拼音更是云里雾里,就这样懵懂得一学期就过去了。期末好像还有考试,题目写在黑板上,我好像也没明白考试是做什么,记得后面发了通知书,语文52分,数学25分,当时也不知是考得好还是不好,没有任何心理负担。成绩虽然非常差,但也没有要我降班。一学期没读完,书已经成了一本“油渣”。

二年级换成了袁名陆老师教,袁老师应该是我们那里知识最丰富的一位老师,经常教高年级,后面因为超生了一个小孩越勒令辞职,非常可惜。他对迟到的学生有一个有趣的处罚习惯,就是用粉笔在脸上画花脸,我就比被画个几次,现在想来,很有趣的。

三年级好像是刘晓林老师,是从外村调来的,说是刘少西老师的儿子,人长得比较瘦。我只记得他把我在教室里站了一天。原因是我不愿意和女同学同桌。当时的袁名强同学,比较活泼好动,上课喜欢搞小动作,影响了同座一位成绩非常好的同学黄桂宾的学习。刘老师说要换一个人,想来想去,想起老实、内向不爱说话的我。于是要我去和她一起坐。不知是害羞,还是其他原因,我不愿意。其实黄桂宾同学成绩最好,人也长得漂亮,很多同学都想和她一起坐。从小学始,她成绩一直比较好,从初中就考起了中专,在当时是相当难得的。刘老师因此叫我在教室里罚站一天。下课后,我不是怎么想通了还是站怕了,第二天又和她一起坐了。刘老师的方法果然很有用,调换位置后课堂果然安静了,我和同桌基本上没有话说,她只经常提醒我越线了。

期间不知是哪个年级,学校搞维修还是其他原因,教学临时搬到三组大院的一户李姓老乡家。记得那天早上吃了饭去上学,却被告知换地方了,又折回院子里去,果然看见那里并排了好多课桌,排了课桌后,相当地拥挤,几乎没法走到教育的前面去。也不知在这里上了多久,又搬回学校了。

四年级换成了袁名乐老师。原来双田小学开到五年级的课,五年级读完后要考试,考取后才能升入镇上的初中。当时我们镇上新建了一双小学,叫镇中心小学,要求各村的学生统一到那里就读,于是就把五年级设在镇小,并且增加了六年级,五、六年级合并起来叫高小,于是我们那所小学最高就能只读到四年级了,叫初小。当时没有搞义务教育,升入镇小的五年级还要搞升学考试。那一年升学考试,我虽然成绩非常平常,懵懂得很,居然顺利考上了,还有一批成绩比我好的学生,没能顺利升入,很多人就此结束了自己的读书生涯。

这所学校经历过好多老师,除上面提到的几位外,我上学时候,在那里教书的有,刘平锋老师,当时感觉他好高大帅气、黄桂宾的姐姐、我的二姐(因生病主动退出),后面又陆续地换人,铁打的学校,流水的老师和学生。直到学校停课,转入茶山小学。

回想起那个时候上学的艰苦,简直不寒而栗。一天只吃一餐饭,通常是早晨起来,热一点上一天的剩饭剩菜,胡乱吃一点后就去上学,中午再不回来吃饭,就是一直饿着挺,要上完六节课后,估计是下午四五点才回来吃晚饭。一个学期二块钱的学费,家里也拖欠好久才能拿得出。我经常打赤脚上学,下雨天也是这样,经常是泥巴涂满脚,踢到石头或是踩到玻璃划伤是常事,也不觉得有多痛。冬天,穿一双破球鞋,好像踩在冰上一样难受,我现在仍然在梦中回想起。条件好一点能带个火箱,但一点点炭火能保存多久?几个时辰后,已是一堆凉灰。很多学生都手脚上长满了冻疮,肿起来好高,说是用煨萝卜烫有效,好像也有一些作用,烫了之后,就没有那么痒了。很多小孩都有鼻炎,鼻涕流得长长的,有的还是黄色的,鼻子旁经常有没抹干净的鼻涕疙瘩。有的患中耳炎,从耳朵中流中很多浓液,不知是没有钱治还是治不好,和我同桌的一位黄姓同学就经常是这样。我那时还算好的了,我的三姐读书时,还经常带着我去上学,一边读书,一边带小孩,现在想来简直不可思议。比现在电影、电视里那些又黑又瘦又脏的山村孩子更辛苦。

双田小学,它已经完成了自己的历史使命,身影也许很快就会消失,但它烙在双田人心上的印记永远也去不掉。它虽然卑微,但它的功绩却是永恒的。它是双田人当之无愧的母校,是开启双田人童蒙的起点,甚至是一些人一生学习的终点!那里有我们的苦涩、泪水、欢笑、记忆…..无论你多么大富大贵,都不能忘记它、越过它。感谢那些慈和、朴实的老师,祝福从这所学校里走出的所有学生。

双田小学,永远留在双田人的心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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