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坛果园的那些事

 

我出生于1970年,小时候住红桥。天坛公园就是我家的后花园,伴我一起长大。前一...





我出生于1970年,小时候住红桥。天坛公园就是我家的后花园,伴我一起长大。



前一段时间我撰写了《我与天坛公园》这篇文章,并在串子平台上发表了。文章发表后收到很多的评论,并有很多住天坛这边的老街坊和我共叙往年旧事。没想到,单位里的杨哥就在其中,“扬言”要和我面谈。并告诉我他从小在天坛南里长大,天坛公园他最熟悉,说我的文章里没写果园是个遗憾。

杨哥住的天坛南里和天坛公园只有一墙之隔,我们先聊聊天坛南里吧。

要聊天坛南里我们先得弄清一件事,那就是天坛的外坛南墙在哪儿?朋友们一听这话肯定得说我故弄玄虚,天坛南门不就是天坛的最南边吗?

其实不然,天坛南门(昭亨门)是天坛内坛的南门,天坛外坛的南墙应和先农坛南外墙在一条直线上,也就是说天坛的外坛南墙应该接近今天的永定门东街的马路北边儿。

那朋友们又会问了,天坛南里的简易楼照你这么说就是建在天坛公园里面了?天坛外坛南墙到哪儿去了?怎么能在天坛里盖楼呢?大家别着急,我在这里要和大家说说天坛南里简易楼的前世今生。

从清代消亡到北京解放,天坛遭受一次较大规模的破坏。那是1948年国民党在天坛修建机场,地点就在天坛南二门(现在的天坛南门)以南,这块地方面积达440亩。



北京解放前夕,南苑机场、西苑机场均被人民解放军占领,因天坛机场靠近城外,容易被炮火攻击,所以天坛机场未建成就早以胎死腹中。

新中国成立以后,北京的城市规划中天坛的周围是绿地,但由于财力有限,始终未实施。

1958年大炼钢铁时,崇文区在这块地方搭建起了几十座炼钢炉。1959年以后这里建成了临时库房。1965年中央决定在北京修建地铁,这里又成为北京市地铁工程局的材料库,后来还建起了上百间平房,当做职工宿舍。1968年以后的两年里,盖起了38座简易楼,现在叫天坛南里中区和东区。

再说这38座简易楼是分两次盖好的。先盖起来的是18栋地铁职工宿舍。其余的20栋是1970年崇文区房管局盖的,用于解决崇文区企事业单位职工的住房问题。

这一天,终于和杨哥进行了亲切会谈。杨哥比我大几岁,年近半百的他皮肤保养的非常好,据说这有天坛果园的功劳。

二锅头就着蒜肠,一杯酒下肚,杨哥的话匣子打开了,他先给我讲了天坛果园在天坛南门附近的分布情况。



进南门后左转奔西的道路两边以前种的都是海棠树,现在的公共卫生间附近种的是小国光,从这片小国光树一直奔西到广利门,种的都是梨树。

从这条东西的路上奔北就离斋宫不远了,在这条去斋宫的南北路上,路两边种的核桃树(现在还保留着),路东边种的是葡萄树,路西边种的是苹果树。

杨哥告诉我,在家排行老六,小时候家里孩子多,生活比较贫苦,并且那时食品匮乏,最大的问题就是亏嘴,所以打小天坛果园就是我和小伙伴们的解馋之地。

要想进入果园,首先得搞好侦查工作。从他家屋里就能看见果园,工人们上下班时间和他们的作息安排早已搞得一清二楚。抓住机会杨哥和小伙伴们就翻墙进入果园,进入果园后首先是狼吞虎咽一番,那时候缺嘴呀,副食都很少,就别提水果了,再加上天坛果园的水果真是好吃,用一句当下流行的话—好吃的根本停不下来。

吃到肚皮发胀后,自然还要顺手牵羊,衣兜装满后,军挎里也是鼓鼓的。每次我们都小心谨慎,生怕被果园的人发现。

就这样有一次还是被果园的人抓到,那是个秋天,杨哥他们几个小伙伴在疯狂摘国光苹果时被一声大吼喝住,几名工人把我们围了起来,看在他们是小学生份儿上,只是批评教育了一番,没收所有赃物,并记下这小哥儿几个的学校、班级、姓名。



这下子杨哥他们可害怕了,天天上学都提心吊胆的,就怕被老师留  下。这种日子过了大半个月,居然平安无事,几位同学又蠢蠢欲动,结果“采摘”之事愈演愈烈,终于酿成大祸。

天坛果园里的桃子熟了,据杨哥说:到现在吃过很多桃,什么深州大蜜桃、南方的水蜜桃,这些桃和天坛果园的桃子相比简直是弱爆了。天坛果园的桃子汁浓、肉厚、桃味足,那真是吃一个想两个。

杨哥回忆道:记得那是暑假里的一天,和他的小伙伴在工人午休时偷偷摸摸进了桃园,大桃已熟透,煞是诱人。小哥儿几个旧戏重演,连吃带顺,一切都非常顺利。临了儿临了儿,一个小伙伴出了个幺蛾子儿——在树上选最红最大的桃,不摘下来,把桃尖那儿块的桃毛擦一下,然后一口咬下。桃尖处最是香甜,真是过瘾,可是乐极生悲,就在这时被果园的工人发现,还是没收赃物、批评教育,按照惯例也就把我们放了。

谁知一名工人眼尖,看见了一个被吃掉桃尖的桃子,于是几个工人分头寻找,竟发现了十几个被吃掉桃尖的桃子。这下可激怒了工人,没收了我们的短裤和背心,只让这小哥儿几个穿着三角裤衩回家了。想要衣服就要和家长一起来取,后来……估计大家都猜到了,回家后肯定会挨尅,激烈程度可想而知。

聊到这里,杨哥的果园经历颇有些传奇色彩,我可没杨哥这两下子。我小时就安分守己,再加上本人体胖,四肢不协调,不擅长翻墙爬树之事,只有和果园有关的小事与大家分享。

九十年代初的一个秋天,有一次我从东门进天坛,一进门就看见果园的工人正在卖国光苹果,卖苹果不用称,两块钱一秤盘子儿。这秤盘可不是现在台秤的秤盘,而是以前杆秤的秤盘,这种秤盘呈椭圆形,挺深的,倍儿能装东西。

国光苹果本来就好吃,天坛果园的国光那是更胜一筹,可是我没带家伙儿盛呀!灵机一动,我马上转身出东门,来到自行车存车处。骑车的人一般都会有个习惯,就是在自行车车座底下放个塑料袋,以防下雨车座被淋湿。

我都觉得自己聪明,两袋子苹果拎回家,晚上看电视时洗上一盘,那脆甜脆甜脆甜(重要的事说三遍)的感觉……时至今日我写文章时口腔的唾液还在急剧地分泌。

还有一次在上高中的时候,有一年赶上植树节,我们全校师生到天坛果园劳动,记得是挖施肥沟,施肥沟沿着果树的树冠挖,以便工人给果树施肥。最逗的是我们校长那天穿了一双高帮的回力球鞋,同学们都疯传校长最近在练霹雳舞,哈哈哈哈!

初中的时候,一位姓王的同学和大家打赌——他能骑车进天坛公园。王同学当时全班个子最高,平时总爱穿绿军装,那天人家老先生骑着他的大二八嘎斯,到了公园门口都没下车,一脚点地,跟收票的说他是果树三班的,您猜怎么着?他愣是进去了。



上初中午休的时候,同学们经常跑去天坛公园玩。有一次几个同学玩着玩着就打起果园里柿子的主意(一般我不会参加此类活动,我会在教室里复习功课),这几个同学偷了两兜子柿子,不幸被公园的管理人员发现,结果被没收了一兜子,另一兜子拿回学校。柿子刚拿到班里,我第一个上前品尝,柿子入口涩得舌头都僵硬了,咬了一口就吐了。妈呀!这可是~~~~~太涩了!从此以后我的舌头对柿子产生了畏惧感,再也不会对柿子垂涎喽!

就写的这儿吧,絮絮叨叨的说了不少,耽误大家时间了。文章的结尾最不好写,我就还套用上一篇文章的结尾吧。

四十六年的岁月,我围着天坛转了一圈,今后的日子我期盼着每天都会续写我与天坛公园的故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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