化俗为美方为大美(我读《幽梦影》之一四)

 

艺术家不是生活在美的真空,而是浸润在十丈红尘,红尘俗世,俗事纷纭。艺术家不应在云端跳舞,而要贴着大地匍匐前行。...

(张择端清明上河图,图片来源网络)


原文:

人须求可入诗,物须求可入画。

人得入诗,物须入画,这样的人和物要清新俊逸,拒沾世俗烟火气,否则,人为俗人,物为俗物,以俗人俗物为诗画的艺术对象,必然影响作品整体的生动气韵。张潮所言当指中国传统诗歌和国画。以此来衡量现代艺术作品尤其是绘画作品,标准已是十分落后。审美不仅是针对美的对象,审美还包蕴着“审丑”,能将俗人俗物在艺术创作中上升到审美的高度,这是一个艺术家起码的创作态度和审美原则,很多时候,甚至可以以之衡量艺术家的艺术良知。因为,艺术家不是生活在美的真空,而是浸润在十丈红尘,红尘俗世,俗事纷纭。艺术家不应在云端跳舞,而要贴着大地匍匐前行。

中国传统美学中的“气韵生动”,从这个意义上讲,无疑沦为“小格局”“小境界”,从作品中归纳提炼而来的美的原则,反过来,又来定义归约新作品的艺术标准,算得上是为艺术而艺术,为美而制造美。看看我们中国传统诗歌,直接以下九流为吟咏对象的作品似乎没有,即便是在最具有现实主义关怀的大诗人诸如杜甫、白居易那里,饥寒的百姓也是蒙上了“苦难美学”的面纱,因同情而产生的艺术手段让贫贱不堪的人生上升到崇高的美学境界。中国的传统国画又何尝不是如此,那些山水画的背景,山势巍峨,怪石嶙峋,或潇洒疏淡或浓翠欲滴,往往还要辅之以亭台楼阁、草屋茅舍,当然更有仙风道骨的清癯老者,或拄杖或牵驴,或长啸或鸣琴,与悠然的自然之景相融为一体。不必仔细观察,那画中的人物和屋宇,较之于自然背景,真是小得不能再小,直至近于无了。可谓人在山水间,又不在山水间。就是人物画吧,入画之人,要么官宦士子,要么仕女妃嫔,不是靡靡之音中醉倒乾坤,便是酒筵之中歌舞升平。张大千的人物画够著名的了,但满眼的都是“女人”,那些所谓的“清雅之态”真不带半点烟火气,还不如高其佩,毕竟他还有一幅《乞儿图》。画中乞儿蓬头跣足,破衣烂衫,虽不见表情,但佝偻而行,凄惨之状如在目前。真乃良心之作。此外,当属张择端的《清明上河图》了,他偏把“俗人”“俗物”入于画中,把那一片市井百态同样刻画得“气韵生动”,鲜活无比。这也是大家手笔。

以世俗中打滚之人的眼神,看着这纷繁世事、芸芸众生,何人不是俗人?何物不是俗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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