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上的房子

 

当第一束太阳光准时照射在小山坡上,北京昌平的植物们都醒了过来。抖抖身上的霜和雪,开枝散叶,茁壮成长。...







当第一束太阳光准时照射在小山坡上,北京昌平的植物们都醒了过来。抖抖身上的霜和雪,开枝散叶,茁壮成长。

山坡不远处,有个桃花灿烂的地方,一辆全中国最长的货运火车鸣叫着汽笛,愉快地咆哮在隧道之间。

有一群山的客人,从城市里迁徙到了这片山谷。过往的故事他们不愿再提,只想在这个美丽的山脉,拜大山为神灵,要把诗歌和音乐作为礼物,贡献给山。

于是,关于客人想诚实温暖活着的愿望,无私的大山满足了他们。

于是,一座美丽的庄园在山上盖起了。



上山的路塞满形状各异的石头,沿着这条古朴小路,冒出了一幢幢可爱的房子。这些蓝天下的房子,每一幢都长得不一样,虽然什么风格也不像,但和小山很相称。



这座可爱的小村庄是从山谷自己长出来的。没有城市里冰凉坚硬的横切棱角,圆滚滚的憨厚线条让小房子多了些人间的味道。市场上的那些新材料,一个也没被用上,只有这些小房子,拙拙地立在路边。

那么…

就好好地做一个山的客人吧。把城市里的还给城市,在这里,和山谈谈心,和自己说说话,安静找回心里的灵气。

灶上的锅子 —— 把整颗山吃进嘴里

The kitchen pot —— Eat the whole mountain in your mouth

四时美景,山上的房子照单全收。

山是一个碗,装着果子,树木,歌谣和来往的人类。

它包容一切,也接受一切来了又走的事物。



鸭梨,蘑菇,山药,枣子,冬天的红柿子,

它们从土里热腾腾地冒出,被山上的客人吃掉,

又回归到大地上。



山上长了什么,山里的人就吃什么。不奢求上天的过分给予,只享受当下的所有。山上的厨房名叫“灶上的锅子”,它是一个忠实的仆人,收听着食物的旨意,将山的精神传达成一盘盘满当当的食物,温暖每一位食客的心和胃。

在山上,人只是大自然的一份子。

-春天- 去山上捡几根上好的竹枝,拿回来简单包扎,捆成轻荡荡又横扫一切杂物的扫帚。有了这把扫帚,清扫也变成有趣的事。再去山上找一些细细的绳子,用有力的双手卷成麻绳,搁在走廊上,为整座山庄加上一点手工的调调。



-夏天- 核桃补脑,是大家都知道的事。自从山上的核桃树长了起来,吃核桃这件事也变得稀松平常了,似乎就可以任性的站在树下一边摘一边吃呢。山核桃外壳坚硬,刚打开有一股淡淡的涩味。但这股涩并不醇厚,反而醒脑。山核桃入胃如入心,滋补的不止是人的气血,更是辩人识物的能力。

蘑菇可不是黑暗料理,虽然看上去嘿嘿的,但只要去到林子,就能带回好几袋呢。采蘑菇的小姑娘把他们洗完后放在锅里煮,可以打成鲜汤喝,也可以熬成秘制蘑菇调味酱,有种甜甜咸咸的滋味。

-秋天-
板栗成熟了。老当益壮的板栗浑身弥漫着绿色的柔软的毛刺,朝着天空打开一个豁口。在可爱的绿毛夹里,脆生生、甜滋滋的深棕色板栗静待着有缘人摘取的手。轻轻剖开绿毛夹,把板栗一颗颗取出,再倒进大铁锅内翻炒,霎时间,糖炒栗子的甜香发射到房间的每一面墙壁。出锅后,吸收了山的灵气的糖炒栗子,好吃不粘手,一咬就开,入口即化为粉,绵甜入心。

 
-冬天- 金黄的柿子结成果,在夜里像一个个小灯笼,点亮整片茂密的树林。山上的柿子拿在手里很有握力,它们外皮带劲表里多汁,轻轻用力团住也不会破皮。把新鲜的柿子泡在凉水中,让它们在冷空气下和水一起结冰,放到嘴里,让火燥的冬天里的胃也能被晶甜的黄柿子冰一下。



或者,可以把上好的柿子存起来,放置在朝阳的屋子里暴晒。来年开春,圆滚滚的柿子缩成甜滋滋的干饼,上面还覆盖着一层白色的糖晶。新鲜的柿饼拿在手里有一种厚重感,一口下去,牙齿和舌头之间产生力与力之间的反作用力,Q弹。总之,山间小柿,是一件无论采摘、制作还是品尝都很有乐趣的冬日小点。



偶尔也可以吃个西餐。上好的鱼子酱是用山上的雪密封起来的,要吃的时候打开搪瓷罐子,捞出一点放在小碗里。再搭配一些面包,热狗,西蓝花和山上榛蘑。清早吃这些,会是一件清爽的事吧。

山上的走地鸡产下的蛋打在碗里,浓黄诱人,蛋液浇在大铁锅上的那一刻,并不会像普通的表演型鸡蛋马上滋滋作响,它更像一朵老谋深算的棉花团,被闷闷地扔在锅里,然后迅速变换成金黄色的半固体蛋饼,一声不吭地将浓浓的鸡味,一团团发射到人的鼻子里。
乡间的菜本来就很美味。城里好好的一个菜,吃到嘴里都是调料的味道。所以在灶上的锅子,城里的味精和调味料都被残忍地拒绝了。过多的修饰会污染美好的味道,不是吗?

把食物的味道还给它自己,让鸡只是鸡,火锅也不只是调味料统治下的工业汤,更是新鲜食材纤维的毫米级对撞。一炉灶,一口锅,一把锅铲,纯纯的美味,疗愈被城市工厂败坏掉的五颜六色的味蕾。

书里的呆子 —— 大雪中的白日梦患者

The fool in the book —— The day dreaming in the snow

美味之外,还有些生活。



“书里的呆子”是个可以放120个心发呆的地方。宽敞的二楼空间墙上敲了个大壁炉,壁炉边的巨大的实心木桌上,摆满了有趣的物件儿。





每到城里下雪的日子,山里便像是加了特效的电影场景,满眼都是白花花的鹅毛雪片。乡间的雪下得也静,坐在窗里,看雪一层层盖上整座山,也是一件温柔美好的事。

天凉的时候,总有一群玩乐队的朋友踏雪而来,他们就坐在大山的客人里面,在壁炉边哼唱轻快明朗的歌谣,生火喝酒,谈天说地,用快乐打败低气温。



在晴朗的白天,山里的居民做书里的呆子。这个空间有无限可能,可以有音乐,酒,知心的朋友,也可以有像宇宙星空一样浩瀚的思想。咖啡厅的四面墙挤满了书,文艺的科学的物理的法律的古典的音乐的,知音体糗事百科体八卦体宇宙量子力学的,啥书都有。读书可以静心,也可以洗脑,所以啥也不挑,拿起就翻。

自闭症爆发不想见人的时候,顺手捞一本书在窗边坐着,沉进书里,或者抬头看看雪白的山阴,把自己完全扔给山。



酒里的腻子 —— 在酒花上打圈的小虫子

Small insects in the wine —— Putty circle on the hop

爱酒之人都有一点恋酒癖,山里的客人也是一样。他们认为,在酒里,可以放肆地做个狂人或酒鬼。于是上楼的扶梯上悬挂着一排五颜六色的酒瓶子,风一吹酒瓶子碰在一起,叮当作响。

入门式车库的地下酒窖,不留心,看不见。在这里面,酒瓶子琳琅满目地塞满了四面墙壁。这里收藏着来自世界各地的奇珍异酒。



各种口味的佳酿,能清理开人的思路,将思想引导到现实之外的面向。而这种充实又疏离的感觉,是任何体验也比不上的。“酒虽好一杯刚好”是什么尺度?要么清醒着,要么一醉方休,喝个五成醉是不讲道理的。

山里的客人们一边眩晕着,一边赐了酒窖一个爱称“酒里的腻子”。无论是快乐或者清醒的时候,都要做个飘在酒上的腻子,举杯邀明月,我乃蓬蒿人。



喝倒了,支张床,在酒窖睡到天昏地暗。醒来日上当头,那么就扮演一只太阳下的猫吧,在“灶上的锅子”窝着,来个山野小菜,或是搞点白酒抿口茶,赖在沙发上眯个暖冬。

炉边的婆子 —— 在这里进入放松模式

The fireside woman —— Here into relaxation mode

从肚子里要打呵欠的模样,

长长的试打呵欠来看,

在今年的元旦。



不想过得太辛苦。就想只是一个人,一个不会思考的人这样的活着。让四肢自己去走,让肚子自己去饿。

打个呵欠,用手掌在吃饱的肚子画几个圈,在山里采个野果。这样的山居生活,简单得似乎才是生活,晋朝的陶渊明,印度的释迦牟尼,花果山的孙大圣,这些所谓神仙贤者的生活也不过如此吧。



那么就来炉边的婆子吧,这里提供山上生活的一切可能导引。要是你突然迷了路,或者想搞点更好吃的,或是想再招几个朋友进来,炉边的婆子们都会歌唱着把答案说给你听。

画里的林子 —— 去山上,和山玩

The painting in the woods —— To the mountain, and the mountain to play

山上的房子就是这么不拘小节,连大门都疏于打理,就让它旧着,破着,因为知道,好不在这些表面功夫。

上山的石头路却是花了心思,疏疏密密的每一条路,都是手工铺设的花岗岩,平滑防止摔倒。



踩过石头小路,往小别墅群的上面走,就见到一片茂密的林子。山珍野果,四时风物,都是从这片林子出来的。没有过多的开发,只有几条曲折的小路,简单得就像明亮欢快的心情。



奇异的王国,画里的林子。比起窗外的风光,这片林更像是山居生活的守望者,它像一朵大西蓝花,打通了人和山,不仅提供源源不绝的食物和美好的空气,也把山的元气输送给千回百转的城市心脏。

故事里的杯子 —— 手里的倒影,是你的样子

The cup in the story —— The reflection in the hand, is what you look like.

可怀恋的冬天的早晨啊,

喝着开水,

气很柔和的罩上脸来。



冬季的小温暖,也许就是手上的一杯热开水。蓬蓬热气罩上脸颊,像是一个安慰,也是一个湿湿的亲吻。

你好吗?我很好。今年冬天,我在一个温暖的地方,整理着自己的故事。

明年春天,我会像一只新鲜的芦笋立在路面,带着大山的问候,春光灿烂的出现在大家面前。



这里是山上的房子,在昌平的小山坡寄居。大自然的客人,融化在四时美景里,快乐而温存。



关于老胡

About Mr. Hu

中年叛逆者,任性生活家。

喜欢戴个画家帽,慢悠悠的说些暖心的话,懂得沉默,也会制造快乐。是个有故事的人,但也很健忘。



祖籍东北,做过几笔大生意,终其一生的愿望却只是美食,祈祷和快乐。

过去30年周游过世界许多各地,最终在北京昌平收了一座山,盖了些房子,关于回归,关于收藏。山上的房子的每一颗植物、每一个天气都有它的故事,如果你想了解,老胡会一个字一个字地说给你听。

“越过山丘,才发现心已温厚。”



来源:小镇同学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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