收麦

 

《收麦》作者:秦景侠x0a那时,我被匆匆行进的割麦大军鼓舞着,放倒了许多行麦子。割麦子的大多是妈妈辈的妇女,她们割麦的姿势和速度神牛,让我想到了如狼似虎这个词语。...



秦景侠散文
收麦

——有感于小凡说收麦



我丝毫不怀念过去收麦子的情景。和地道的农民比,我不敢奢谈割麦子的辛苦。但是,我割过麦子,割过几年。那时,麦收季节,学校里照例要放两周假。所有人都加入收获大军。母亲说,麦黄糜黄,绣女下床。才十一二岁的我,每天早早就被母亲叫了起来。起来后,抹一把脸,拿着镰刀,我一个人就奔地里去了。母亲由于有病,在家休息。

我记得,有一次,天还没有完全放亮,我穿着母亲织的粗布长袖衫,一个人走在去麦田的路上。一路上,我没碰到一个人。大概走了四五里路,我停了下来。这里是我们队最远的地了,挨着临村的地。据老人们说,这里经常有狼出没。而且,狼最爱隐藏在半人高的麦地里,伺机捕猎路人。我在这个潜伏着危险的麦地边,等了好长时间,也没等到一个人,更没等到狼。狼对于我来说,好像只有一丝细小的威胁。沿着来路,我往回走。我想,自己可能是弄错了地方。风凉飕飕的,我的脚步无比惬意。

找到了收麦的地方,立即加入了割麦的行列。我记得,大人们占四行,我们小孩子占两行,也有占三行的。身子弯下去,用左手臂揽过一撮麦子,右手把镰刀搭在上面,用力一撸,麦子离地了,抱起来,摞在旁边的麦堆上。开始时,挺新鲜。等到割上一阵子,就累了——腰疼,胳膊疼,手胀,眼发涩,汗水满脸都是,用手一擦,整个一张大花脸。麦芒会隔着衣服钻进来,咯吱你的皮肤。你没有时间休息,因为,田间地头,茫茫麦海,没有一个人偷懒。除非,你不小心,脚或者小腿被划烂了,可以稍微缓歇一下。那时,我被匆匆行进的割麦大军鼓舞着,放倒了许多行麦子。割麦子的大多是妈妈辈的妇女,她们割麦的姿势和速度神牛,让我想到了如狼似虎这个词语。



吃午饭的时候,生产队会派人送饭。一个炊事员,挑着担子,一头挑着一个大铁桶,里面装了满满一桶小米米汤,汤清得可以照见影子;另一头挑着馒头和菜,馒头装在一个大笼里,菜是凉拌韭菜。你可能会鄙夷菜的单调没营养。可是,亲,且慢!对于许多庄稼人来说,这已经是奢侈的吃食了。如果队里不送饭,他们自己家里估计连雪白馒头也没有。韭菜,想都不想!大妈们放下镰刀,把米汤浇在手上,算是洗了手。馒头可不是谁想吃多少就能吃多少的,吃一两登记一两,年终结算时多退少补。

有一个大妈,胆小,吃了八两,还想吃。可是,又怕把自己的口粮吃完,年终分不到粮食,所以,忍着没有吃。另外一个大妈,异常彪悍。每次吃饭,她都大不咧咧,想吃多少就吃多少。有一次,她告诉我,她吃了一斤二两。一斤二两等于三条馍,一条馍等于两个馍连在一起,四两。那时,我感觉,师傅蒸出的馍好软,好虚。咬不了几口就没了。那顿饭,我记得,我吃了四两。被我的大妈妈们嘲笑了很久。这么重的活,而且正是吃饭的年纪,怎么可以吃这么少?那一年,年终结算的时候,不知道怎么搞的,会计把吃饭登记本丟了。丟了就丟了呗!谁能把会计怎么样。于是,那年收麦吃饭的费用便一笔勾销了。

【作者简介】

秦景侠,陕西合阳新池南沟村人。毕业于渭南师专。现居西安市临潼区。文学发烧友。工作之余偶尔涂鸦,曾有诗歌散文见于《绿风》《延边文学》等。
编审:金水   编辑:周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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