鲁迅在厦门吃薄饼,留下深刻印象

 

文/东元居士“三十一日晴。午,周弁民招食薄饼,同坐有欧君、矛尘及各夫人。下午同矛尘访玉堂。”——《鲁...



文/东元居士

“三十一日晴。午,周弁民招食薄饼,同坐有欧君、矛尘及各夫人。下午同矛尘访玉堂。”——《鲁迅日记》1926.12.31

鲁迅在厦门吃“薄饼”的事,是有不少人提及过,包括咱们著名的女诗人舒婷女士。也大都言之凿凿地说鲁迅在他的文章里说厦门人吃的春卷象小枕头般。但查阅鲁迅先生的诸多文章,包括《鲁迅日记》,尤其是与厦门最为密切的《两地书》,却未发现有“小枕头”的相关详细记载。而事实上,“鲁迅在厦门吃薄饼”记载得最为详细的,当属鲁迅的好友川岛(即日记中提到的“矛尘”)所作的《和鲁迅先生在厦门相处的日子》。

川岛(1901——1981),原名章廷谦、字矛尘,浙江人,我国现代著名散文家,曾在厦大、北大、浙大任教。上个世纪二、三十年代,与鲁迅交往、相处过。新中国成立后,发表过不少回忆鲁迅的文章,1958集结成书《和鲁迅相处的日子》。在十篇长文中,就有这么一篇《和鲁迅先生在厦门相处的日子》。其中有一段记载,1926年12月31日,他陪同鲁迅,到周辨明(即《鲁迅日记》里的“周弁民”)教授家(位于今厦大白城,周辨明教授是我国著名的语言学家,也是国内最早参与制定及改善“厦语音罗马字”的中国学者。他啊,玩笑地将鲁迅称为“家人”,因为同姓“周”。)吃春饼,即薄饼。关于这段资料,目前网上尚未见有全文记载的,今特将此段文字完整地敲打出来,以飨诸君:

厦门的春饼是著名的,曾见于当时商务印书馆出版的旅行指南中,但一般餐馆中的吃法与家庭中的是有所不同的。吃之前,鲁迅先生和我都并不晓得。

我们宾主六、七个人,都围坐在一张大餐桌旁。开始时,和通常的宴会差不多,无非是喝酒吃菜,只是主妇没有来,空着一人座位。后来主妇来了,春饼也来了,色白,甚薄,和我们在市上所见的所谓春饼皮是一样的,只是大了些,每张饼的直径约摸有一尺来大。由主妇包好了交给我们吃,其中作料很多,很好。包的很大,我和鲁迅先生都只得用两只手捧着来吃,分左、右、中三次咬,才吃下一截去;至少可以说:我们吃的第一个春卷已经“其大盈把”了。一个刚吃完,第二个又从殷勤的主妇手上递过来了,比第一个还大,几乎象一个给婴儿用的小枕头。我和鲁迅先生还是左咬一口,右咬一口,中间再咬一口的勉强把它吃下去了;当第三个比小枕头还要大的春卷送过来时,我们已经无能为力了,只好道谢。

……这次的春饼会,据后来知道,完全是厦门风俗。春卷由主妇来包,要包得大而不破;可以用几张春饼皮拼起来包,包的越大越算本领,习惯上往往以此来试新娘子的手艺。

事实上,鲁迅先生是不习惯厦门的饮食的!他曾道:“(厦门)饭菜可真有点难吃,厦门人似乎不大能做菜”,并抱怨“此处最不便的是饭食”。但对于这次吃薄饼,算是与“舌尖上的厦门”一次亲密的接触,也给他留下了深刻的印象。所以川岛道:“一直过了多少年之后,鲁迅先生和我都还记得起当时彼此用两只手捧着一个小枕头咬的场面。”

说起鲁迅与厦门,东元愿在此再提一件趣闻,我却要称之为“鲁迅与闽南语的一次不亲密接触”。这件事倒是记载在《两地书》里。鲁迅去厦大附近的一所小店买香蕉。“我去买时,倘五个,那里的一个老婆子就要‘吉格浑’,倘是十个,便要‘能格浑’了。”这话,咱们厦门人是看得懂地,“吉格浑”就是“一角银”、“能格浑”便是“二角银”。“银”即是“钱”,“一角银”就是“一毛钱”啦。呵呵。

但是鲁迅接着写道:“好在我的钱原是从厦门骗来的,拿出‘吉格浑’‘能格浑’去给厦门人,也不打紧。”这话说的,让人有点不快,让厦门人有点不快。什么叫“从厦门骗来的”?可见鲁迅身处厦门时的一种心态。当然,一百三十五天,鲁迅只是这“孤岛”的匆匆过客。厦门及厦门大学给鲁迅留下的印象,我相信也是两个字:“不快”!尽管鲁迅一些知名文章,如《从百草园到三味书屋》、《藤野先生》、《父亲的病》等都是在厦写就,但对厦的不习惯;对厦大当局的不满,由此引发的风潮、风波等,巴不得尽快离开这“大部分是许多坏人”之所,且这一去永不再返!故、实事求是,无须过份地炫说鲁迅先生对厦之贡献如何、如何,又如何。

注:东元作厦门薄饼的文章,力图要全面介绍这道闽南名食。除了考证古代人物故事传说外,再加现当代名人,诸如鲁迅、林语堂,和林太乙、舒婷等。大概能粗略与全面地将厦门“薄饼”的历史文化、文学作品等相关信息,进行梳理与点及。感谢关注!

 


编辑:滕钦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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