集思公益大爱潮汕丨乡俗·乡思

银湖院后虎耳草，金石宫前龙眼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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潮之阳，海之滨，潮汕地区，这片背依青山，面朝大海的热土，哺育一代又一代智慧辛勤的潮汕儿女，也铸就了潮汕地区灿烂的文化。

作为一个土生土长的潮汕人，自小生活在潮汕文化的包围中，也曾抱怨过青瓦平房的落后，拜神祭祖的繁琐，认为这个地方落后又迷信，总想着，有一天要离开这里，去那繁华兴盛的大都市，去看那车水马龙，灯红酒绿。可到了真正可以离开的时候我才发现，我的生命与这片土地的联系是如此紧密，这里的文化与传统早已令我无法割舍。

我想，这是因为潮汕的风俗与文化是真切的活在这片土地上的，不是这个文件，那个报告里的口号、标语，不是博物馆里躺着的冷冰冰的文物所代表的死去的文化，它是活在这片土地上的人的生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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潮汕人爱喝功夫茶，这点广为人知。对于我们而言，这不是什么束之高阁的礼仪，只是日常生活中的一部分。在一个晴朗的午后，或许是在村口楼下的大树，树荫里笼着几张石桌，上面摆放着精致的茶具，或许是陶瓷，带着淡雅的着色与花纹，或许是紫砂，从颜色到造型都显得浑厚古朴，茶杯、茶壶、茶勺，被妥帖地安放着，精致却早已是习惯。旁边一个小火炉上，烧开的水沸腾着，氤氲的水雾带着满满的人间烟火气。不一会儿，茶香四溢，可能是普洱，可能是大红袍，当然也可能是其他。几个相熟的邻里街坊，或是三两知交好友，品着幽幽茶香，道着家长里短，不时发出一阵阵清朗的笑声，岁月便在这细碎阳光与清浅茶香之中从容流逝。

又或者是潮汕地区的拜神祭祖活动，有人觉得这是迷信，是消极人生观的体现，而对于活在这片土地上的人们而言，也是费时费力的行为，但总是值得的。时候，春节的拜神活动是即为隆重的，有热闹的英歌队伍从家门前走过，有在祠堂里献上丰厚祭品的祭祀等等等等。但令我印象深刻的，还是节前的准备。那是忙碌的一天，由清晨母亲采购来食材开始，一家人就忙碌起来，围坐在水井边，清洗萝卜和土豆，去皮，切丝，即使是在南国，冬天的水也是挺冷的，我们总免不了抱怨，可笑笑闹闹的，手上的工作依然一丝不苟。然后便是各家按各家的口味准备配料，调咸调辣，于是，和面的和面，包馅的包馅，再将雏形在模具里细细地刻印，或者直接用手将其揉捏成型，一个又一个，一屉又一屉，红桃粿，菜头粿，便有了他们的形状。这时，便有人起了玩心，各种各样的奇形怪状便都出现了，混在一个个精致的糕点中，看着滑稽，可我们总乐此不疲。然后灶上便生上了火，炊烟袅袅，模糊了嬉笑打闹的人的身影······过了怎么多年，我始终觉得，那一刻的年味是最浓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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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时，会独自走在满布青苔老寨子里，看那青石板路延伸向远方，看一座座规整的民居，看那屋顶四角灵动的飞檐，想象如果下雨了，雨丝会沿着怎样的轨迹飞舞，想象梁上的栩栩如生的木雕会不会引得鸟儿驻足，如果有人探出头来，便微微一笑，打个招呼，再往前走。有时，也会去听以前听不进的潮剧，听那嗓音百转千回，述说或凄美，或雄壮的人生，竟不觉痴了。我有些明白，这一切于我意味着什么，是稚嫩懵懂的童年回忆，是心情如云起云落的少年时代，是你念或者不念，一直都在那里，花开不败的故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