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独家】惊艳世界的美院女孩文那:不要怕失去,不要怕开始

 

2016年3月,一篇《画了一面墙一个村,这个清华美院女孩,惊艳了世界》的文章在朋友圈刷屏,文中的主人公文那是清华美院2005届绘画系毕业生。通过她的老师,记者郑昕宇得以独家采访了她。

(清华美院学生记者团  郑昕宇)
2016年3月,一篇《画了一面墙一个村,这个清华美院女孩 ,惊艳了世界》的文章在朋友圈刷屏,文中的主人公文那是清华美院2005届绘画系毕业生。通过她的老师,记者郑昕宇得以独家采访了她。



在清华美院上学的时候,你是一种什么样的学习状态?

我觉得非常幸运,我是美院光华路老校区毕业的最后一届学生。大一的时候的教室在清华建筑学院里,大二搬回光华路,毕业那年学院就全部搬进清华的新教学楼了。光华路美院的氛围和回忆我就不多说了,那时是一个非常自由的时段。其实大学四年我很大的热情在话剧上,大部分时间是在很多大学的话剧社里度过的,人大,北理工,北外,北航,还有中戏,我有各个高校的戏剧社的朋友。有时候我上课时经常打混儿,但是却会整个寒暑假都泡在工作室里做自己喜欢的作品。那不是作业,只是我想做,我会去雕塑系找泥,然后在静楼以后偷偷留在教室里做小雕塑。总之,大学期间我觉得最重要的就是那种自由宽松的感觉,作业不多刚好可以应付,却总能找到另外一个时间点作出比当时要交作业时份量更多的作品。



在学院的时候,有什么让你印象深刻的事情吗?有趣的、痛苦的、感动的……?

太多了呀,哈哈,有趣痛苦感动,只能想到好多谈恋爱的事,又蠢又傻又怀念。

你是版画系出身,但创作并不局限在一种媒材上。这些尝试是在上学的时候就有的习惯,还是后来偶然的接触?

其实版画系本身就可以叫做“材料系”。我们基本课程就要接触木头,金属,丝网,石头,塑料,甚至还有专门的综合材料版。其实我在上学的时候对材料的研究是最敷衍的,综合材料的作业都忘了是怎么糊弄过去的,但是它仍然让我们从一开始就没把布面纸面当成天经地义的事情。所以后来当有机会画墙的时候,我拿笔就上了,一点也没觉得是所谓“新的尝试”。其实我现在的壁画作品倒是经常有内行人能看出有明显的版画感觉,这就是版画给我潜移默化影响。——有时候我会听到有人说我的壁画有浮世绘的感觉,且不说中国日本传统绘画很多同根同源,本来就无所谓谁影响谁,而浮世绘本身就是日本的版画,所以版画出身的我的作品会有这种相似的视觉感觉倒是找到了问题所在。









你曾经从事过全职的美术编辑,你是怎么看待那段“上班”时光的?

刚开始实习的时候我每天都在哭,因为毕业的时候,我是学校里填“未来计划”除了继续考研,出国,找工作之外,唯一一个直接填了“在家画画”的人,当时我是打算一边画插画挣点钱一边全国游历一下。但是造化弄人我却被迫上班,完全不适应。我当时根本不会用PS,虽然我是以插画编辑的编制上班的,但是上班第一天就要做某室室内效果图,我根本不知道那是什么东西。三个月之后生生给逼成了PS高手。后来3年里倒也适应了一段时间,和同事们每天打成一片,收入也不错,自己插画私活儿也没断过,觉得也还好。2008年突然领导给我放了一个月的假,我第一次去了景德镇,心迅速就野回去了,上班越来越不上心,一后来就干脆不去了。但是我们单位很喜欢培养艺术家,领导那时也看出我自己的作品做得不错,很支持我。所以之后大概有6年,我都属于编制内的闲散人员,虽然有单位,但是和自由艺术家没什么区别,每年只给单位做一些特别的任务,然后会有基本工资。这个让我在很大程度上同时解决了生存问题和自由创作的时间问题,我是非常幸运的。我第一次也是和同事一起去的景德镇,所以说在单位的经历也是让我成为现在这个状态必不可少的经历。第九年我终于离职了,但是凡是我在北京就去单位找同事领导玩,我觉得我的单位就好像我的另外一个大学时光。





在我看来,你幸运地逃离了北上广的拥挤和喧嚣,最终选择了景德镇。这个选择的背后有什么故事可以分享的吗?

2009年偶然跟着同事来到了景德镇,没想到机缘巧合,不仅开始画壁画,做陶瓷,还把景德镇当作了自己的第二个家。但我觉得也并不是我选择了景德镇,而是景德镇选择了我。我本来就是北京人,并没有为了逃离北京才来到了这里,只是景德镇收留了我。现在我一年有四分之一在北京,四分之一在景德镇,四分之一在全世界溜达,四分之一在全国溜达,这一开始和我壁画工作的性质有关,但其实是开放随意的心态。路过和停留并没有什么一定和必须。



你从小的理想就是当艺术家吗?你什么时候开始觉得自己适合做艺术?

是,我家里就是做艺术的,从小没觉得我能做什么别的,唯一的迷茫就是临考大学前想转行做戏剧。但是我爸爸认为我最大的天分就是画画,考导演太不现实了;我只要好好画画先上了美院,然后再想做戏剧想做任何形式的艺术选择都只会更宽阔。后来我觉得我爸爸说的首先和然后都很正确



你的艺术以一种令人耳目一新的方式呈现了中国传统的神韵和风采。我很好奇这是怎么做到的,而且又做得那么精彩绝伦。你的风格是如何形成的?

我上学的时候特别看不起中国传统艺术,什么国画,书法,白描,都觉得土。后来画插画也主要以欧美风格为主,直到毕业后几年会接触到更多厉害的人,见识更多的事,会希望自己的画风改变。当时看了一个皮娜鲍什的舞蹈《春之祭》,和一个樱井大造的帐篷戏剧《枷壳之城》,画风突然就变得诡异又奇怪,我很喜欢那种感觉。之后这种怪风格刚开始很短的时间,正好有朋友要我画一个神仙的形象,我画得特别的顺手。紧接着,又有机会有墙让我画,我为了能在土墙上着色,就找了几根毛笔。这三件事在很短的时间内同时发生,我的第一个神仙的壁画就完成了。可以说是机缘巧合,也可以说是水到渠成。那之后我就发现了传统造型的美好。之后一面一面的墙就接踵而至,我觉得我来不及思考就这样画了下来,直到画了两年以后,我才确定了我要创作《文那经》的方向,我觉得仿佛我前面有根线,后面有股力,它们引着我,推着我,一年一年我就变成了现在这个样子

从你的艺术实践来说,你如何看待传统与当代?

就如之前所说,我传统艺术的技能基础几乎为零,我是突然就从西式插图改变过来的,而从我开始了壁画和传统造型的创作以来,我并没有因此去特别了解或者研究传统的中国艺术,因为我觉得,作为一个中国人,本身就具有得天独厚的创造条件,从小耳濡目染的每一个元素,都自然而然是中国的。而基础的、技术上的空白,反而让我可以从传统中脱出新意。我现在在做的作品,我全部统称为《文那经》,我将这个来源于传统的元素重新造型。故事来源于生活和自己编写的作品,在目前的阶段,我觉得这是我能够在传统和当代间找到一种平衡而可以从客观上实现的方式。它确实也挺有效果。

当然,如果我想把《文那经》继续做得更深入,必然要更加有意识地了解学习中国传统文化,再有逻辑有选择地进行创新、创作,那就是另一件严肃而迫在眉睫的事情了,倒也可以慢慢来~







你对美院的学弟学妹们有什么好的建议吗?面对选择,面对迷茫。

我觉得我一直很幸运,一步一步就走到了今天,但其实有没有不好的事情呢,有的,但是我会自动过滤掉,只记得和坚信自己的幸运,我觉得你越乐观就会越幸运就会越顺利。我觉得我们学校的毕业生,如果想找到一个能够生存的工作应该是不难的,这是第一步,剩下的时间你就要做自己想做的事情,要自由的,要热爱的,要做自己希望的事情,不要怕失去,不要怕开始,后面的事情会自然地发生。倒是有几个具体的建议:能学英语,越早越好;想到了,就去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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