岭南人纪念杨绛先生

 

我大学读的第一本书,就是《我们仨》。...





“火萎了,我也该走了。”



昨日凌晨,杨绛先生来不及向这个世界做最后的告别,便默然离开了。对于杨绛先生,我不敢妄加评论,也许最好的莫过于她自己的丈夫钱钟书的那句“最贤的妻,最才的女”。

因为了解至深,所以不仅相知,更懂得相阅,如一本摊开的书,品读越久,越是能以心读之。

只是,她走后,感概世间便又少了一位可以称之为先生的女子的同时,更感慨她的“走”带走了一个时代,一段历史。

丈夫去世,女儿去世,她时隔多年重新拿起了笔,书写着他们的记忆、话语,生活中的酸甜苦辣,一颦一笑。《我们仨》中回忆着她与丈夫钱钟书和女儿钱瑗的生活,字字感人,句句真情,在平淡中述说往事,仿佛钱钟书还有女儿钱瑗还快乐地活在书里,至少活在杨绛的记忆里,活在他们仨的世界。时常想,只要她活着,钱钟书就还没离开;然而她终还是把这一切带走了,如此钱钟书也真的走了;她把那段与钱钟书的记忆也一同带走了。
  不过,她一定是幸福的,因为他们仨,在天国会相见。看惯红尘百态的她,也一定知道,世间并没有永远。

我真替杨绛先生感到高兴。
    火萎了,她,也该回家了。
杨绛先生部分语录
你的问题主要在于读书不多而想得太多。
一个人经过不同程度的锻炼,就获得不同程度的修养、不同程度的效益。好比香料,捣得愈碎,磨得愈细,香得愈浓烈。我们曾如此渴望命运的波澜,到最后才发现:人生最曼妙的风景,竟是内心的淡定与从容……我们曾如此期盼外界的认可,到最后才知道:世界是自己的,与他人毫无关系!
世态人情,比明月清风更饶有滋味;可作书读,可当戏看。书上的描摹,戏里的扮演,即使栩栩如生,究竟只是文艺作品;人情世态,都是天真自然的流露,往往超出情理之外,新奇得令人震惊,令人骇怪,给人以更深刻的效益,更奇妙的娱乐。惟有身处卑微的人,最有机缘看到世态人情的真相,而不是面对观众的艺术表演。
惟有身处卑微的人,最有机缘看到世态人情的真相。一个人不想攀高就不怕下跌,也不用倾轧排挤,可以保其天真,成其自然,潜心一志完成自己能做的事。

我在中学背熟的古文“天下一致而百虑,同归而殊途”还深深印在脑里。我既不能当医生治病救人,又不配当政治家治国安民,我只能就自己性情所近的途径,尽我的一份力。如今我看到自己幼而无知,老而无成当年却也曾那么严肃认真地要求自己,不禁愧汗自笑。不过这也足以证明:一个人没有经验,没有学问,没有天才,也会有要好向上的心——尽管有志无成。

  今天,我们岭南人重温杨绛先生的《我们仨》中的第一部分“我俩都老了”,以纪念先生,为先生祝福,愿“他们仨”能重聚天国。



    有一晚,我做了一个梦。我和锺书一同散步,说说笑笑,走到了不知什么地方。太阳已经下山,黄昏薄幕,苍苍茫茫中,忽然锺书不见了。我四顾寻找,不见他的影踪。我喊他,没人应。

  只我一人,站在荒郊野地里,锺书不知到哪里去了。我大声呼喊,连名带姓地喊。喊声落在旷野里,好像给吞吃了似的,没留下一点依稀仿佛的音响。彻底的寂静,给沉沉夜色增添了分量,也加深了我的孤凄。往前看去,是一层深似一层的昏暗。我脚下是一条沙土路,旁边有林木,有潺潺流水,看不清楚溪流有多么宽广。向后看去,好像是连片的屋宇房舍,是有人烟的去处,但不见灯火,想必相离很远了。锺书自顾自先回家了吗?我也得回家呀。我正待寻觅归路,忽见一个老人拉着一辆空的黄包车,忙拦住他。他倒也停了车。可是我怎么也说不出要到哪里去,惶急中忽然醒了。锺书在我旁边的床上睡得正酣呢。

  我转侧了半夜等锺书醒来,就告诉他我做了一个梦,如此这般;于是埋怨他怎么一声不响地撇下我自顾自走了。锺书并不为我梦中的他辩护,只安慰我说:那是老人的梦,他也常做。

  是的,这类的梦我又做过多次,梦境不同而情味总相似。往往是我们两人从一个地方出来,他一晃眼不见了。我到处问询,无人理我。我或是来回寻找,走入一连串的死胡同,或独在昏暗的车站等车,等那末一班车,车也总不来。梦中凄凄惶惶,好像只要能找到他,就能一同回家。
  锺书大概是记着我的埋怨,叫我做了一个长达万里的梦。
编辑:五点五十分&Rosemary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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