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茶马古道(1):三个人一条狗

 

另一个叫旺青拉姆,是漂亮文静的女孩子,从头到脚都是野战军打扮,泥巴色衣裤带迷彩的,躺在地上整个就是一堆黄土。她背了个大帆布包,里面装满了香的脆的甜的,却没有一件实用的。我说,我们徒步要走四五天,她那点吃的只有饿死。她一听,鼻尖便红了。...





“茶马古道”是云南、四川与西藏之间的古代贸易通道,由于是用川、滇的茶叶与西藏的马匹、药材交易,以马帮运输,故称“茶马古道”。

我们是在八月的一个细雨蒙蒙的早晨出发的。
三个人,一条狗。我与阿克是男人,他比我高一个头,却比我瘦,手膀一抬是根长长的竹杆,没多少肌肉。另一个叫旺青拉姆,是漂亮文静的女孩子,从头到脚都是野战军打扮,泥巴色衣裤带迷彩的,躺在地上整个就是一堆黄土。她背了个大帆布包,里面装满了香的脆的甜的,却没有一件实用的。我说,我们徒步要走四五天,她那点吃的只有饿死。她一听,鼻尖便红了。
我们便出发了,顺一条藏在灌木丛中的小道,这条小道居说是古老的茶马古道。阿克说,在一些溜光的石头上,还能见到很深很深的孔洞。那些孔洞是背茶人的拄拐戳成的。拉姆走不了多远,就尖声叫起来:“快看,真真切切是茶马古道。”
我们一见,哈哈大笑起来。地上有一大堆马粪蛋,大约是几天前的,早已干硬了。这是附近山民的牲口留下的,我已看见对面山放有几匹小马,把灌木咬得哗啦啦响。
这里的空气新鲜极了,喝一口都有了醉酒的感觉,血就热了,就想唱歌了。拉姆一亮歌喉,山里的鸟便叫了,比歌还好听。我们便闭上了自己的臭嘴,听山风哧哧地伴奏,鸟儿把歌唱得自然而宛啭。
这一天,只走到正午。我们的女将军脚板上起泡了,阿克的鼻尖让恶劣的太阳烤得通红,再烤就要冒油了。我们把帐篷搭在河边的一块巨石后,放了狗,它便快乐地冲进了树林,过了许久才一路撒尿一路归来,嘴里叨了根白光光的骨头。拉姆一看就阿啦啦地叫:“快扔了,扔了,那是一根死人骨头!”
我们烧了一锅水,在锅里有热气冒出时,阿克说,他嗅到了蘑菇的气味。我们都在想,这锅水里能煮上点新采的蘑菇,我们就是山野里修行的神仙了。
我与阿克去采蘑菇,留下拉姆守着火,不让它灭。我们钻进了山林,真的采到了蘑菇,有鸡蛋菌、大脚菇、青蛋菌。我们从小就生在山里,是采蘑菇的高手,不会混采毒蘑菇的。
蘑菇汤下面条,是那天的主食。遗憾的是,拉姆把面煮成了面糊汤。加点盐油,我们都喝得满头大汗。
夜里,阿克讲起了鬼故事。拉姆吓得钻进了我的被窝。还是处男的我竟然吓得逃出了帐篷。
一抬头,便看见了满天的星子。在家难见这么清晰的星子,密密麻麻洒满了透明的夜空。拉姆说,星子在飞,翅膀是金色的。我们真的看见星子把翅膀扇得哗啦啦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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