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村落保护路漫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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古村落被誉为民间文化生态博物馆、乡村历史文化活化石。然而,伴随着城市化建设推进,古村落的面貌与文化遭遇了巨大冲击。如何平衡古村落保护与开发之间的关系?怎样留住古村落带给我们的乡愁?

现状:古村落之殇

孩童们在村里的小河里嬉戏打闹;老人们坐在门口惬意地摇着蒲扇;大人们端着刚洗干净的衣服行走在青石板路上;从天井望去,滴滴答答的雨滴从天而降……这是在山西省临汾市汾西县前马沟村长大的张栋平关于古村的记忆。然而,这样的场景却在渐渐消失:杨柳青著名的画乡“南乡三十六村”,曾经“家家能点染,户户善丹青”,在城镇化的建设中瞬间消失;南方大范围暴雨导致江西婺源景区众多明清古村落被淹……

而这些,不过是当下中国古村落现状的缩影。

据不完全统计,目前在我国农村分布着数十万计的古村落。这些古村落保留了较多的历史原貌,即建筑环境、建筑风貌、村落选址未有大的变动,具有独特民俗民风,至今仍能为人所用,但由于其中许多都没有入列中国传统村落名录,且数量大、范围广,监管难度颇大,其命运堪忧。还有一些古村落面临倒塌或被拆除的处境。

“在近10年里,古村落数量锐减。”北京大学旅游研究与规划中心主任吴必虎认为,随着城镇化进程加快,传统村落的生产生活方式和家庭结构发生了改变,古村落里人去房空现象严重,成为古村落衰落的原因之一。

据住建部联合文化部、财政部、国家文物局组成的专家委员会2013年公布的调查结果显示,在2000年,中国自然村总数约为360万个,到了2010年大约锐减到270万个,仅仅10年内就减少90万个,也就是说,平均每天消失80至100个村落,其中不少是古村落。

“古村之友”创始人汤敏告诉记者,目前,住建部统计在册的古村落有3100多个。按照全国共有2800多个市县来算,平均一个县仅有一个左右古村落。

中国古村落在区域分布上有很明显的特点:少数民族民族地区居多,基本占全国古村落数量的三分之一;发达地区的古村落存有量较少。目前,古村落数量最少的是上海、天津、北京等地。

在“首届中国古村大会:保护与活化”新闻发布会现场,汤敏讲述起了他的亲身经历:“我印象中,作为世界客都的梅州的古村落应该是很美的,然而,当我到这个古村考察时候,却发现这里满目疮痍,一片废墟,甚至还有高高的推土机矗立在那里,这一切让我触目惊心。”
原因:主客观因素并存

汤敏认为,古村落消亡的原因有三点:第一是以土地牟利和拆旧建新为宗旨的城镇化。他认为,这样的城镇化导致古村落的灰飞烟灭。第二是村民自己放弃老宅。当前,中国很多古村落的村民因为经济等原因纷纷离乡背井、久居在外,使得许多古村落风雨飘摇无人维修。第三是客观原因。老房子居住条件差,无法提高村民们的生活条件。受一户一宅政策的限制,村民一家人只能有一处宅基地,如果想要改善现有居住环境兴建新房子,村民就得拆除旧房子(老宅子)。

清华大学建筑学院副教授罗德胤接受记者采访时提到了古村落消亡的一个重要原因,即过度的商业化开发,“过度开发使得原本宁静的村落充满了喧嚣,丧失了原生态的美和文化本质。”

“越来越多的古村落在商业开发中变味了,失去了原来的面貌。”汤敏告诉记者,随着近年来城市化进程推进,历经沧桑的古村落猝不及防地在人们视野中消逝。罗德胤也表示,半个世纪的城乡二元化发展造成的城乡差距扩大,造成古村落保护和经济发展的鸿沟。

记者了解到,除了城市化推进过程中的建设性破坏外,近年来,大批古村古镇也承受着自然灾害的“惩罚”,如在最近两年里,云南丽江古城、香格里拉独克宗古城、巍山古城先后发生火灾事故,宁波慈城、湘西凤凰古城、婺源古村落也先后遭遇水患内涝。

未来:古村落保护有出路


近年来,我国保护发展古村落的步伐不断加速。2013年到2015年,连续3年中央连续发文,分阶段提出要制定古村落保护发展规划,切实加大投入和保护力度;住建部、文化部、国家文物局、财政部、国土部、农业部、国家旅游局7部委也在联合统计和公布国家级传统村落名单,与此同时,包括学术界、文化界、民间团体等社会各界也在持续关注中国传统村落保护发展问题。

一直在为保护古村落呼吁奔走的中国文联副主席冯骥才曾强调,古村落是中华民族文化多样性的体现,抢救古村落是文化遗产保护的重中之重。事实上,古村落的保护不仅仅是对传统村落物质部分的保护,如传统建筑的修缮、村庄环境的整治等,更要重视对传统村落文化遗产的保护。

“保护古村落,最应该保护的是人。要想方设法让村民愿意生活在古村落、自觉建设古村落。”就我国古村活化的发展现状,罗德胤表示,我国对古村活化的探索尚处于初级阶段,“古村落及文化遗产的活化在我国首先面对的不是技术问题,而是观念问题,关键是要让全社会接受文化遗产有价值、值得保护的观念,认识到从长远来看古村落保护能做到经济上的循环。”

汤敏认为,应该首先唤起全民对传统文化的挚爱和对古村落的充分认识,应该多角度调动社会力量,形成一种氛围。汤敏建议,要培养一批能协助保护古村落的第三方社会民间组织,利用他们的专业能力和资金,给予他们合理的渠道,让他们把古村落保护的声音发出来。他提出,作为古村落保护公益组织的“古村之友”则通过“古村之友”志愿者平台组织志愿者游览古村落活动,为古村落村民宣讲古村落保护知识,同时该组织还准备培养一批古村落保护的返乡青年、返乡创客,激发他们落叶归根、“衣锦还乡”的意愿,鼓励当地年轻人回乡为保护自己的村落做贡献。

汤敏设计了以社会组织牵头活化古村的模式,“通过‘古村之友’志愿者平台,兼顾公益和商业的联动,现在已有多批创客表达了回乡创业的意愿,比如开发民宿、书院、手工艺等,这在很大程度上能带动当地人就业,在保护古村的同时对古村落进行活化,在科学活化的同时也更好地保护了古村落。”

城镇化建设与古村落保护之间的关系,一直以来都是古村落保护的难点。吴必虎认为,城镇化不可抵挡,产业结构需要调整,社会需要稳定,大量人口需要就业,所以古村活化就要求在不破坏古村、更积极实现保护目的前提下,实现当地的发展。

就如何使古村落开发和保护达到平衡,冯骥才提出可以通过四种形式:首先是分区形式,保持原有古村落不变,在旁边建设村民居住生活的新区,保留古村落的原汁原味;其次是民居博物馆形式,把分散的经典建筑和文化要素向一处集中,以集聚效应加强保护;再次是景观形式,在保留古村落架构的基础上,进行适当加固、整修或开发,部分可用作旅游资源;最后是原生态形式,彻底保持当地的原生态生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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