读左传（六十三）

❖ ❖ ❖读 左 传文 | 水调歌头十有三年，庚子，公元前六八一年。周僖王元年、齐桓五年、晋缗二十四年、曲沃...

十有四年，辛丑，公元前六八零年。周僖王二年、齐桓六年、晋缗二十五年、曲沃武公三十六年、卫惠二十年、蔡哀十五年、郑厉二十一年、子仪十四年、曹庄二十二年、陈宣十三年、杞共公元年、宋桓二年、秦武十八年、楚文十年、许穆十八年。

经

十有四年春，齐人、陈人、曹人伐宋。

孔疏：「经书人而传言诸侯，先儒以为诸如此辈皆是诸侯之身。释例曰：「诸侯在始传有明文，而经称人者，凡十一条，丘明不释其义。」」。

夏，单伯会伐宋。

杜预注述：「既伐宋，单伯乃至，故曰会伐宋。单伯，周大夫。」此单伯应当与鲁庄公元年送王姬之单伯为同一人。

秋七月，荆入蔡。

鲁文公十五年传文记载：「获大城焉曰入之。」鲁襄公十三年传文记载：「弗地曰入。」此时荆入蔡可能兼备两者之意。

冬，单伯会齐侯、宋公、卫侯、郑伯于鄄（juan）。

鄄，卫国之地，后为卫国司寇齐豹之食邑。在今天山东省鄄城县西北。

单伯为天子之卿，而鲁国没有参与会盟，所以经文中之记载以单伯为主，书曰单伯会某某。如果此时鲁国国君参与会盟，则以鲁国为主，鲁僖公八年经文记载「公会王人、齐侯、宋公、卫侯、许男、曹伯、陈世子款盟于洮」，九年经文记载「公会宰周公、宋子、齐侯、郑伯、许男、曹伯于葵丘」是也。

传

十四年春，诸侯伐宋。齐请师于周。夏，单伯会之。取成于宋而还。

杜预注述：「齐欲崇天子，故请师，假王命以示大顺。」

宋世家记载：「桓公二年，诸侯伐宋，至郊而去。」

郑厉公自栎侵郑，及大陵，获傅瑕。傅瑕曰：「苟舍我，吾请纳君。」与之盟而赦之。

郑厉公出奔以及居栎之始末，见鲁桓公十五年之经文、传文。栎即使今天河南省禹县，在郑国国都之西南九十里。

大陵之地在密县和新郑之间。

舍与捨通假。六月甲子，傅瑕杀郑子及其二子，而纳厉公。

甲子，二十日。

郑子即是子仪，因为子仪被杀后并无谥号，所以称之为郑子。

初，内蛇与外蛇斗于郑南门中，内蛇死。六年而厉公入。公闻之，问于申繻曰：「犹有妖乎？」对曰：「人之所忌，其气焰以取之。妖由人兴也。人无衅焉，妖不自作。人弃常，则妖兴，故有妖。」

根据水经注记载，郑国南门名为时门。

十六年传文记载：「郑伯自栎入，缓告于楚。」则郑伯入国已经遍告诸侯，而经文并未记载。

申繻实际怀疑妖怪之客观存在，认为妖怪为人所畏忌，由于其气焰不能胜而谓有妖。妖不自作，人失常，而有衅隙，则妖怪兴。

厉公入，遂杀傅瑕。使谓原繁曰：「傅瑕贰，周有常刑，既伏其罪矣。纳我而无二心者，吾皆许之上大夫之事，吾愿与伯父图之。且寡人出，伯父无里言。入，又不念寡人，寡人憾焉。」

从下文「纳我而无二心者」之类的话推测，则傅瑕贰，大概是指傅瑕于纳己之后仍有二心也。然而根据史记郑世家记载：「厉公谓傅瑕曰「子之事君有二心矣」」，由此可知贰字之意是指傅瑕既事子仪而又杀之以纳己。这两种说法都能解释的通。

伯父指的是原繁。诗经伐木篇毛传曰：「天子谓同姓诸侯、诸侯谓同姓大夫皆曰父，异姓则称舅。」仪礼观礼记载：「天子呼诸侯同姓大国则曰伯父，其异姓则曰伯舅；同姓小邦则曰叔父，其异姓小邦则曰叔舅。」则天子于诸侯，以国之大小分伯叔；诸侯于大夫恐非必然如此。当以年纪之长幼以分伯叔也。

里言，将国内情况告知在外之厉公也。鲁襄公二十六年传，卫献公使让大叔文子曰：「寡人淹洫在外，二三子皆使寡人朝夕闻卫国之言。吾子独不在寡人，寡人怨矣。」对曰：「臣不能贰，通外内之言以事君，臣之罪也。」不通外内之言即是无里言。

入，谓自蔡入于栎。

对曰：「先君桓公命我先人典司宗祏（shi）。社稷有主，而外其心，其何贰如之？苟主社稷，国内之民，其谁不为臣？臣无二心，天之制也。子仪在位，十四年矣；而谋召君者，庸非贰乎？庄公之子犹有八人，若皆以官爵行赂劝贰而可以济事，君其若之何？臣闻命矣。」乃缢而死。祏，宗庙中藏主石室也。典司宗祏乃是宗人之官。

其何贰如之，指此乃是有二心指最大者也。

庸，岂也，反问之语气。

史记郑世家记载「先杀原繁，后杀傅瑕」，与左传不同。

蔡哀侯为莘故，绳息妫以语楚子。楚子如息，以食入享，遂灭息。以息妫归，生堵敖及成王焉。楚败蔡于莘，以蔡哀侯归，此事见十年之传文。

绳，赞誉也。

此当是前数年之事，此年息妫则已经生二子矣。吕氏春秋长攻篇记载：「楚王欲取息与蔡，乃先佯善蔡侯，而与之谋曰：「吾欲得息，奈何？」蔡侯曰：「息夫人，吾妻之姨也。吾请为鄉息侯与其妻者，而与王俱，因而袭之。」楚王曰：「诺。」于是与蔡侯以鄉礼入于息，因与俱，遂取息。旋舍于蔡，又取蔡。」此事记载与左传不同，然入享一事，有相近之意。未言。楚子问之。对曰：「吾一妇人，而事二夫，纵弗能死，其又奚言？」楚子以蔡侯灭息，遂伐蔡。秋七月，楚入蔡。言，先发口也。君子曰：「商书所谓「恶之易也，如火之燎于原，不可鄉迩，其犹可扑灭」者，其如蔡哀侯乎！」冬，会于鄧，宋服故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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