把一碗鸡汤煮进饭里

 

真正让人感到蕴藉的鸡汤应该如何作用?...





昨夜凌晨开始画封面这张图,鸡饭,鸡肉,酱料,鸡汤,桌布逐一画好后,困意也随着夜一点点褪去。关灯准备补觉,不同以往的一片漆黑——在那一刻,夏天5点的晨光已经安静地铺在窗外。一直开着灯竟然不觉清晨已至。

这是一种奇妙的体验呀,我竟然也遇到了一件让自己颠倒黑白去投入的事。上周跟某汪聊起他的工作,我说你为什么每天都那么晚下班呢,甚至连周末也需要投入到工作中,他说因为想把事情做得好一些。在“做得凑合”和“做得更好一些”,我跟他都会选择后者。比如画画这件事,不给谁看,也不为谁画,但连续几个小时的过程中,最鼓舞我自己的其实就是“还可以画得更好一点”这样的信念,通过手指和屏幕的每一次摩擦,将对画的渴望一点点释放出来,有时候渴望太强,画会失控;渴望太少,画得不香。



图为用手机APP"SKETCHES"画画的截图
如果前头是鸡汤一碗,那我们现在可以用这碗鸡汤来煮饭了。

这周探了一家新店“鸡坤茶室”,店开在三里屯的使馆区,毗邻巴勒斯坦领事馆。大约因为使馆区,晚上7点公务人员下班后,三里屯东三街上往来的客人很少。我找到鸡坤茶室的时候,操着南洋口音的店老板就坐在店前,店里的伙计给过路的人派发餐厅名片。

店老板彬彬有礼地把我迎进店里,因为这家店就开在一家居酒屋外头,所以遇到来找居酒屋的客人,这家店的老板也会给别人家的客人引路,居酒屋的伙计偶尔也会来茶室接点水。即使是同业者,店老板这种不计竞争而维系邻里友好的气度给我留下了第一印象。

图为鸡坤茶室内景
这是一家只供应一种套餐的茶室,虽然可以单点鸡杂,但终归都是“海南鸡饭”。只做一道料理的店是有勇气和自信的,因为一旦这道菜不被认可,顾客对整家店就失去了兴趣。鸡坤茶室很小,圆桌方桌算起来总共也就能坐20人,所以如果成为有的人的心头好,那人大概是不太愿意推荐给别人的。

同期来了一对似乎是附近工作的上班族。也许女人对美食天生有感知,上班族进店后,女同事就开始滔滔地跟男同事说这家店的口味正,不想让太多人知道这地方。也有路人来寻鲜,见老板就问:“海南鸡饭是海南的美食吗?”大概遇到过太多这样的问题,老板镇定地回答说文昌鸡是海南的,但海南鸡饭其实是新加坡美食。

海南人在新加坡上岸时,早已抢滩登陆的广东人、福建人、客家人、潮州人已经将木工、酒楼、技工、中药店、杂货铺等各行各业瓜分完毕,海南移民于是只得从事中国人的老本行——“厨师的干活”。(沈宏非《上流社会知识竞赛》,2009)

如果要形容这家店的海南鸡饭套餐,我能想到的是“稳妥”这个词:一只鸡的精华被妥帖地收拾进海南鸡饭中的每一部分,鸡肉的口感是柔嫩的,肉的颜色透着浅粉而不是烫过头的白;鸡皮整体是紧实脆弹的,有种被护理到位的感觉;鸡肉下垫着黄瓜片,衬出清爽的味道;大概担心夏天客人的胃口,盘中还配了写酸甜的萝卜丝。



而最让我感到满意的是浸透精华的鸡饭:用鸡油将米饭炒过,再用烫过鸡的鸡汤来煮饭,盛出的米饭再撒上被爆香的红葱头。在鸡饭之前,我还听过“牛油拌饭”、“猪油捞饭”,这类油饭其实是物资贫瘠时代的发明,利用动物油脂来弥补肉食匮乏的饮食,也做到了物尽其用。

鸡坤茶室的鸡饭除了香,还带着一种舒爽,每一颗喝过鸡汤的米粒,分明却不油腻,作为佐料的红葱也不抢味道。一口饭,一口肉,再喝口萝卜鸡汤,不知不觉地就清空了盘子,摸摸肚子,妥了。

张艾嘉前些年拍过一部电影就叫《海南鸡饭》,借着食物的线索来说家庭的故事。电影中被很多人记住的一金句是:Life first other second。断章取义的妙处在于,你可以将 Life 理解为生活,也可以将其理解为人生,你的人生。

海南鸡饭也是,你可以理解为就是那碗喝过鸡汤的米饭,也可以理解为是饭菜汤俱全的一餐;而我想说的是,无论何种境地,你都可以找到诠释的意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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