拾影纪|彼岸之后还是彼岸

 

今天是六日談的第09个六日:拾影纪:彼岸之后还是彼岸...



今天是六日談的第09个六日
祝大家国庆节快乐!

编者按
"什么是彼岸?彼岸在哪里?"
彼岸之后还是彼岸
文/朱钰
插图/《彼岸》
“现在有一条河,而不是一根绳子,我们要越过这条河,到达彼岸…”一声声传教似的念白回响在93年的北影教室,回响在当时在场的每个人心里,那更像是一场巨大到无法也不愿逃出的梦,我们可能都在学着怎么醒来。

看着他们,仿佛置身于八九十年代那些狂热又纯粹的岁月,那个不吃饭也不能不读诗的乌托邦年代。被贴满报纸的教室隔绝着外在的一切,封闭的空间是一个舞台,一个可以肆意妄为、疯狂做梦的地方。那像是另外一个世界,歇斯底里或惘然不知、质问又肯定、近乎神经质的病态,又虔诚纯白般的神圣。吴文光说,那是他除了家最想去的地方,充满了热情与梦想,呼唤与坚定,也许正因为它的遥不可及,才令人神往。

什么是彼岸?彼岸在哪里?这是戏里一直在不断追问又不断质疑的,作为演员的他们用夸张的形体,强烈的问答建构一个个关于彼岸的思考。在看到他们汇报演出结束后,所有人身上脸上沾满报纸的墨迹相拥而泣时,你很难不被触动到,不知道是因为他们近乎疯狂的表演让你不得不去剖开很多东西去看到自己更本身的东西而感到的共鸣,还是因为他们自身鲜活而执着的东西,又或是我们也因那样架构起的乌托邦而沉迷。有点像轰隆而过的炸裂声,那种久经不灭的持久力让你仿佛还置身于那种当时的情境下,那个自己不愿走出的幻觉里。
他们中的大部分人都没有走出那个看起来太过美好的乌托邦,密闭的空间很容易让人产生错觉,好像前方真的有一个可以抵达的彼岸,只要你足够努力的去追寻。他们呐喊、追问、攀爬、竭尽全力,并且获得了鲜花和掌声,真挚地相拥,狠狠哭泣过,可是之后呢,什么也没了,就真的如同泡影一样。大家离开那个排练室,去面对真实的生活时都迷惑了,因为和想的是那样不同,他们还期待着下一个彼岸,可是期待的落空也许才是真实的生活。他们有的去做了推销员,有的做了迎宾小姐,而最后他们都从北京离开回家了,一切四散而去,彼岸真的就只是彼岸,它是一个动词,你永远无法抵达。

真的有彼岸吗?也许根本没有。它并不真实存在,只在幻想里盘踞不散。那不过是牟森和于坚的排的一场戏,《彼岸》的存在就是为了解构彼岸,对生存本身进行质疑,试图冲破虚构的禁锢。那群北漂的演员代表着那个时代的年轻人,那个时代年轻人的精神状态,同样的,也代表着现在的我们,刚从大学毕业面对社会的我们,没有他们那么强烈,却都是一样的。牟森便试图借此批判中国的教育制度,批判为我们描绘一个美好的彼岸又弃之不顾的教育。在真正面对生活的残酷时,却不并具备足够实践的能力去应对,牟森在结构彼岸的同时不知道他自己也在为那些孩子造了一个彼岸,可它虚幻而又短暂,替代不了真实的生活。
祖儿讲她喜欢看小孩滑滑板的事印象很深刻,人都是需要彼岸的吧,不然那些一直在生长的精神寄托该安放在何处呢。并不专业只是在笨拙地努力着,那种纯粹而执着的东西只是看着就觉得美好,不需要参与其中,只要在一旁看着就会心生暖意。祖儿说她喜欢看他们只是因为在那个特定环境下被他们的状态感染,而当真正接触现实中个人时却会觉得反感,所以宁愿就远远有距离的看着。他们也和那些小孩一样吧,可他们该把寄托放在哪里,哪里是他们可以存放的彼岸呢。想起一句话“怀揣梦想,现实的活着,不要忘了天空和星星。”

一切总该在现实里满身泥泞地打过滚才会学着一点点站起来,彼岸并不真正存在,因为彼岸之后还是彼岸,它并不是全部,就像乌托邦只能是乌托邦一样。后来,三个人回到老家排了一出戏《一只飞过天堂的黑鸟》,影片最后一群人推着拖拉机行走,不知道会走往怎样的彼岸,不过就算是一只黑鸟,他们也曾飞过天堂。
 往期故事 

--- 我们都是包布的锤子

--- 迷失于“重庆森林”

--- 大海载不动的思情

--- 散落的时间拼图

---住进童话

---寻找绿光

---逆流而上的挽歌

---步履不停地行走和死亡
< End >



叁准备了六个专栏,组成六日談,让零碎的时间不再空档。它们风格不一,或文或图,趣味横生,以六日为一周期,其中精妙,看后方能探查;但无论如何都定不会让你寡味离场:

-食光兽:喜食故事的小神大白,光芒万丈,令人神往

-甘饴派对:无法避世亦不能驱赶忧愁,却集满甘之如饴

-食图:烧水煮茶,食图配饭,引人前往

-松针王国:苍翠芬芳,易换干枯的梦话奇思

-浮白电台:阅耳如尝酒,且浮大白染酡颜

-拾影纪:文字影像间,藏有丢失的自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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