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年旧事:土地龙

夏季捉土地龙，用草木灰呛死，去灰；晒干或低温干燥，可治高热惊风。...

门缝里竟能挤死了人，而且是挤死了土地龙，这在演武村，也是件怪上怪的事。

早年的土地龙，是个人物。他跟随戚大将军到海上去，与倭寇斗得你死我活。海战结束了，土地龙回到演武村，战斗的势头依然不减。村里人也欢迎，让土地龙在村尾建了一座栖云寨，就在道观与佛寺周边。那时候，道观与佛寺的生意都很好，到道观上烧了香，再到佛寺里放了鞭炮，自然能顺风顺水。有求于土地龙的村里人，也顺手给土地龙送些牲畜。但是时间久了，土地龙的栖云寨慢慢地云稀人淡。土地龙吃得习惯了，不见人们供奉，便想出了心思，让村里人也隔着初一十五给送些柴米油盐。村里人自然也没有多少怨言。

土地龙的栖云寨原来云聚的兄弟慢慢地变少，最后竟然只有他自己一个人。土地龙是从海战过来的人，这点小挫折，总是能忍。反正村里人总有需要他的时候。如同土地龙的推算一般，有一天，栖云寨的大门外又聚结起一堆的兄弟，领头的竟是村里的瘌痢头。这瘌痢头土地龙知道，瘌痢头就是一堆的烂泥。土地龙约他一起出海而战，可这瘌痢头竟说，他怕水，山里人吃不消。眼下，这瘌痢头竟能收罗如此一干人马，必是在哪儿受到重伤，而且伤不起了。瘌痢敲起了山寨的门板，重重地敲，敲得土地龙心乱如麻。土地龙把眼睛压在门板的缝里，往外瞧着，这一瞧，土地龙心软了。瘌痢头竟然知道他土地龙的口味，弄了几架子的野猪的火腿上来，这味儿香。土地龙想也没想，就把门打开了。

又是一场混战。土地龙帮着瘌痢头把另一个山村的人几乎都杀光了。只剩下一个女人。回到山寨庆祝的时候，土地龙与瘌痢头把酒言欢。土地龙问瘌痢头，为何与那村里人结为仇敌。瘌痢头说，也没什么，为了一个女人。

不知道又是为何，那一晚，土地龙把那女人占为己有。瘌痢头终究是瘌痢头，他为一个女人而战，最终的结果，还是让土地龙据为己有。瘌痢头的品性不改，又纠结了另一个山村的头人，与土地龙混战。那时候，土地龙已经没有手下，整个山寨只有他与他的女人和一位看门的老汉。土地龙还睡在梦里，醒过来的时候，身边的女人也不见了。老汉情知不妙，打开厚重的门板投降了瘌痢头。土地龙还算与门缝有缘，他竟能从山寨的后门的门缝里溜走。

回到村里，土地龙还是土地龙，瘌痢头也还是瘌痢头，毕竟有宗长管着一村的大小，容不得瘌痢头出轨。土地龙的心结在那时候又被挤了出来。他参加戚大将军海战时，什么事情没有碰过。就是女人这样的小心思，他怎么能抵挡不住。

可在演武村，土地龙还是没能抵挡住，对于女人，男人投降的居多，而死在女人眼前，还只有土地龙一人。

此时的演武村，女子多于几倍的男人，好多的女子夜里如同猫，总是在夜游。土地龙回到村里，就是土地龙的内心安稳，也容不得他安稳。他是土地龙，好多的女子趁着夜的黑，让土地龙摸着黑吃了黑。这话听起来费解，其实就是那么一回事，女人的心放开来不容易，但女人的身体千万别放开，要是这身体放开来，就难收回来了。哪个女人是女人，来了一个又去了一个，这土地龙算是什么，算是在村里行善积德的男爷爷。

到了这时候，想必在门缝挤死了土地龙是怎么一回事了。

其实就是那么一回事。

是要土地龙没有那么威武，要是演武村的女子守些规矩，这门缝就是门缝。再往下发展，说出来就离谱了。离谱的不是土地龙而是演武村的女人。

是真有那么一回事。十指柔

一文，一隅，随心所欲。有酒，有肉，有故事。

本文摘自阿布散文：

阿布，善文好物，是版主的二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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