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新墨西哥州，走进欧姬芙＂花非花＂的艺术世界

美国新墨西哥州的州府圣达菲是一座充满艺术氛围的小城，那里有一个欧姬芙美术馆（Georgia O’Keeffe Museum），致力于收集美国传奇艺术家欧姬芙的艺术作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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美国新墨西哥州的州府圣达菲是一座充满艺术氛围的小城，那里有一个欧姬芙美术馆（Georgia O’Keeffe Museum），致力于收集美国传奇艺术家欧姬芙的艺术作品。该博物馆于欧姬芙逝去11年之后的1997年开馆，已经有来自世界各地的两百多万游客到此参观游览。欧姬芙美术馆也是世界唯一一座只收藏一位女性艺术家作品的美术馆。

欧姬芙美术馆带给我的感受是：第一，欧姬芙不是只有花卉作品，她创作的都市魅影和险峻地貌同样精彩；其二，欧姬芙不只是一个如花般的女子，她的内心和艺术作品既有女性的温柔细腻又有刚性的壮烈。她的个人魅力如同她的作品一样，吸引人驻足观望。



20世纪中期，欧姬芙被视为美国现代主义的奠基人，她在同辈的男性艺术家中崭露头角，成为其中的第一个女性画家并获得大量的称赞。1946年，她成为第一个在纽约现代艺术博物馆举办回顾展的女性。她创作了具有创新性的艺术品，比如独特的花朵、引人注目的都市风景、险峻的沙漠景观。欧姬芙的绘画成为与时代运动齐名的产物，为后现代艺术的发展奠定了基础。她在《女人、艺术和社会》那本书中说到：人们把我看做最好的女性画家，而我把自己看做最好的画家。作为一名女性，欧姬芙是坚定而自信的，但是她又过于坚持地将自己看做是一位普通的艺术家，而不是一个重要的女性艺术家。也就是说，欧姬芙希望人们抛开性别的概念，把她当做一位普通的真正意义上的艺术家。



1924年，欧姬芙与摄影师、画廊主人阿尔弗雷德•史蒂格利兹结婚，她丈夫是她第一次画展的幕后推手，也是她之后的很多次展览中的帮手。同年，她开始了最著名的花卉系列创作，大幅的花朵内部微观图，以微妙的曲线和渐层色组成神秘又具有生命力的构图。这一系列画作在1925年展出时，将欧姬芙的绘画生涯推到人生第一个高峰，其中的一幅《海芋》以两万五千美元卖出，是当时艺术家画作中的最高价，也奠定了她在上世纪20年代美国画家中的重要地位。



她二人相识之时，史蒂格利兹已经结婚，有一个完整的家庭，那时，欧姬芙还不出名，而且比他小了24岁。1917年，欧姬芙教了几年书之后，身体状况不太好，她请了长假，搬到气候温暖的德州，并开始和史蒂格利兹通过书信往来。二人逐渐产生感情，他们互相给彼此写了2万5千封的信。在给亨利•麦克布莱德的信中欧姬芙说：我喜欢成为第一的感觉，我喜欢和史蒂格利兹在一起的感觉，他在我身边，他就是我的中心，我于他而言也是一样。



于是在1918年5月，欧姬芙接受史蒂格利兹的邀请，在6月10日搬到纽约。很快，两人坠入爱河。于是史蒂格利兹离开妻子，与欧姬芙回到了史蒂格利兹的家乡乔治湖。欧姬芙在乔治湖畔画了不少的写生作品，利用史蒂格利兹经营画廊的经验，以好的价钱逐渐将作品卖出，其中有一些水彩或素描作品，后来大多数都是油画，而且越来越大张，主题也越来越丰富；还有一些是曼哈顿的都市高楼风景与夜景，色彩、线、面都已经表现出欧姬芙强烈的个人艺术风格。 

欧姬芙作品中反复出现的是对自然的探索：绘画中出现的风景、花瓣、岩石、贝壳和骨头等等。1929年，欧姬芙第一次旅行到南部的新墨西哥州，接下来的20年间，她每年都要去一次新墨西哥，在艰苦的环境中野营，将自己完全沉浸在那种自然风景中。而美国西南部的环境对欧姬芙的绘画创作产生了长期影响，使她进行了对多种被太阳晒黑的动物骨骼的描绘，还有对荒凉崎岖的风景地貌和高原沙漠地形的描绘。 

《曼陀罗草》（Jimson Weed），1936年

1916年，欧姬芙参加了一个在纽约291画廊举办的群展，这是她作为艺术家的首个官方展览。现在，恰好距离欧姬芙第一次在纽约办展览100年，100年过去了，她仍然是20世纪最著名的画家之一，她的名望还在。她因为大规模地进行对花的研究而出名，她笔下的花看上去都是透过放大镜呈现出来的。然而，自从上世纪20年代早期开始，她的大幅的油画作品得到一系列色情意味的阐述，尽管近六十年来欧姬芙一直在强烈否认自己的作品是在谈论性，但至今这样的想法仍然普遍存在。 

2014年，以4440万美金在苏富比拍卖售出的《曼陀罗草 / 白花一号》，是当年在女性艺术家中拍卖作品的最高价，并且一直保留着“最高价竞拍的女性艺术家作品”纪录。现代主义摄影对欧姬芙花朵的呈现有一定的影响。就拿《曼陀罗草 / 白花一号》来说，这既是运用了现代主义摄影技术，也是艺术家对放大和剪切手法的运用。欧姬芙使用这样的技术去探索她关于抽象的自然形态方面的兴趣。



欧姬芙最被大众熟知的当数花卉主题作品。巨大的尺幅给予她的"花儿们"蔓延滋长的空间。她那如放大镜般的"窥探"，呈现出微距摄影式的视觉奇幻。尽管如此，谈及娇艳的"花儿们"，她声称自己讨厌花，之所以画它们，是看在价钱便宜，而且花是静物不会动弹。



《木槿花与缅栀花》（Hibiscus with Plumeria）, 1939年



《明亮的鸢尾花》（Light Iris）, 1924年



《两只粉红色的浪漫海芋》（Two Calla Lillies on Pink）, 1928年

《东方罂粟花》（Oriental Poppies）, 1928年 

对于欧姬芙的作品，大家一直心存一个疑问：不知道她画的对象到底是花还是阴道？欧姬芙作为20世纪现代主义的伟人般存在，是对"保守派男性"的挑战，即便她著名的花卉作品就是在描绘女性生殖器，她和她的作品还是受到了广泛认可。



《蓝色的花》（Blue Flower）, 1918年



《红色美人蕉》（Red Canna）, 1924年



《灰色、黑色、蓝色和黄色线条》（Gray line with black, blue, and yellow）, 1923年



1929年是欧姬芙发现"新大陆"的一年。婚姻的鸡毛蒜皮、鸡飞狗跳让她渴望一个更加自由的空间；事业的瓶颈，让她等待一个新的突破口。于是，她成为了背包客，和朋友来到了位于新墨西哥州荒凉峻厉的"幽灵牧场"（Ghost Ranch）。此后，这里成了她的第二个家。第一个家是丈夫的家，位于纽约上东区。

 

她在新墨西哥的烈日黄沙中找到灵感。动物遗骨在阳光下烤的雪白，光秃的大山让她自由孤独的灵魂兴奋起来，荒凉之美俯仰皆是。



她终于来到了她的艺术朝圣之地——新墨西哥。



"到了新墨西哥，第一眼看见它，我就知道它是我的。"

"我终于到家了。平静。我走进红色的群山，我能感到我的肌肤与之相亲。"



日出而作，日落而息，欧姬芙在野外一待就是一整天。她顶着酷热的天气，在贫瘠的荒野里作画。中午日头强烈时，她就躲进她的车里，有时，甚至需要暂避进车底的阴凉里。



1986年3月6日，98岁的欧姬芙在圣文森医院过世。骨灰被洒在她生前作画多次的皮德农山，从这座山能看到她的"幽灵牧场"。



九十八年漫长的一生，原本就是一部引人入胜的传奇。

她的巨大成功源于她从小就知道自己要什么，以及为此要舍弃什么。

她执着、坚定，永远不会被任何观念和潮流所淹没。

她说：我有生以来一直非常胆小，但我从来没有因为胆小而不做我想要做的事。

她想要的，只有艺术。

她说："当你仔细注视紧握在手里的花时，在那一瞬间，那朵花便成为你的世界。我想把那个世界传递给别人。大城市的人多半行色匆匆，没有时间停下来看一朵花。我要逼他们看，不管他们愿不愿意。"

这就是一朵历经百年而弥久不败的花的呼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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专栏作者简介：李矛，旅美艺术家，毕业于四川美术学院，曾任教于重庆某高校从事美术教育工作，2013年移民美国创办李嘉语美术学校，在休斯敦银街艺术区创立 MAO CONTEMPORARY ART工作室，从事绘画、摄影、雕塑艺术创作，作品曾参加亚洲首届PPA国际摄影展、洛杉矶PPA作品邀请展、平遥国际摄影展、第十二届亚洲艺术节•重庆青年美术双年展、23届中国摄影艺术展、休斯敦国际摄影双年展、休斯敦Silver Street Studio艺术家群展、休斯敦aker.imaging画廊个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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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特邀记者 矛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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