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周小结〕:全家福
旧社会里,有一位叫王仁利的贫民,为饥寒所迫,离京谋生。他托一个铁路警察往家里捎钱,警察私吞了钱,并告诉王...
旧社会里,有一位叫王仁利的贫民,为饥寒所迫,离京谋生。 他托一个铁路警察往家里捎钱,警察私吞了钱,并告诉王家人:王仁利已死在异乡。于是一家人好似被一阵怪风突然吹散,饱尝苦难。
这个故事出自老舍在新中国成立不久写的一部话剧《全家福》。剧中,那吹散王仁利一家人的怪风,来自遥远的旧社会。然而,即使生在现代社会的我们,依然逃不过这阵怪风。
清风在群山和山林间打着转,两弯溪水用它那单调而柔软的调子,弯弯转转护送着山脚下四月新绿的水稻田;那一座土家族村子在半山坡上,望着脚下的溪水和稻田,负着日光。
梦中又想起江南的老家来。离开它已经八年了,刚好也是父亲离开我们的时长。想到父亲,至今,我们都没有一张和他一起的全家福。伴随他的离开,这个梦想也已经遥不可及了。同样伴随消失的,还有一家人从前的欢乐。
似乎也有一阵怪风伴随着父亲的死亡吹来,吹凉了一家人的心和血脉亲情。不过这阵风不是来自旧社会,而是从人性的恐惧不安中生出来的控制,进而发展到对各自不同生活方式的指责、怀疑、猜忌。这种悲苦的灵魂的叹息,该与宇宙同阔,并从久远的历史一路吹来。
佛诞日那天,和书店里的朋友们去大昭寺磕头,那天因为是纪念佛祖的日子,来寺庙转经、念诵的人特别多,但我们一车人到达时已经是凌晨了。转累了的人们开始坐下来,对着大昭寺门口发呆,沿着转经道三步一匍匐磕长头的人在这个安静的时间越来越多了。
站直,双手合十举过头顶、放在脖子前面、往下心脏的位置,然后跪倒全身贴在青石路面上,起身,走三步,重复这个动作......第一次磕长头,第一次知道,这些青石板早已被过来朝圣的人们用身体打磨光滑,除了接缝处有些硌关节,躺在上面还是蛮舒服的。可是因为在高原长久不运动的缘故,身体根本吃不消,还不到转经道的一半,就感觉膝盖和手掌被摩擦得发热。阿让一路跟着我们,热心的替我们保管钥匙、手机、眼镜,跑前跑后替我们买水。
不知道他什么时候从哪儿过来,出现在我面前,刚好撞到落在人群最后面的我,跪在那里摸眼泪。
“要喝水吗”
我接过来喝了一口。哦,也许正如歌里唱的那样,思念人的滋味,就是这样,把一口凉水灌进去,然后变成一颗颗热泪。喝了阿让递过来的几口水,泪涌得更汹了。那天晚上我刚从山南奔丧回来,整个儿还沉溺在大哥在一场车祸中不幸去世的氛围中。
“喂,你怎么那?”
“疼”
“哪里疼?”
“心疼”
看到阿让,就想到他的移动照相馆,就想到他希望自己去为那些偏远藏区的人家拍摄全家福的理想。我也多么希望和自己的家人有一张全家福啊!西藏这边的家,因为大哥的去世,又落了空。遥远的江南老家,无论是地理的位置还是心灵的鸿沟都在无限期的阻隔着我们。对于我来说,问题好像是这样,在他们还在世的时候,总觉得有时间。这两张永远失去的全家福对我的意义就是:珍惜现在陪伴在我身边的人,尽管有很多难言的苦楚,但我打心底里为他们祈福,愿他们现世安好!
那天剩下的一半路程,身体已经完全是机械式的动作,起立,趴下,起立,趴下……但是一个声音却在脑海中盘旋。我们匍匐在佛的脚下,这位此时此刻正端坐在寺庙正殿大堂的佛祖对世人有这样的教诲:外在的资源取之有尽,而我们内心的资源是无限的。佛祖要我们去开发这颗心,这颗无限慈悲和智慧的心。
写到这儿时,我随手翻开书店里一本阿让曾经拍摄过的影集-《寂静时光》:
若你有缘读到这本影集,不知有何感受,至少我在这些影像和文字里得到了片刻的治愈和放松。现在的阿让也一直在做这样的事,他拒绝了一些商业上的合作,为了按照自己的想法去实现自己移动照相馆的理想。我相信世间还有无数个这样闪着光芒的心灵,而只要我们在一起,就不再那么孤单。佛陀教导我们去发现生命的惊奇和未知,教导我们如何去爱,教导我们懂得如何去分享......若我们这些孩子能听到这个声音,那么无论身在那里,年龄几许,何种民族,都可以是一家人!
这是这一周以来所有我关于全家福的思考!感谢你看到这里。
文末左下角原文链接是阿让移动照相馆的众筹链接。若有缘读到这里,愿一起被这份梦想牵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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