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超级真菌”来了！它怎么传染？我们该怎么预防？

“医学界”，700万中国医者的精神家园...

作者 | 勿怪幸

来源 | 全民较真① “超级真菌”于10年前在日本被发现，因分离自耳道，所以取名叫耳念珠菌。目前已有30多个国家报道有感染病例，包括中国。

② 耳念珠菌虽然是真菌，但它的行为特征很像细菌，不仅能实现人传人，还能通过医院的医疗器械传播，对临床使用的主要抗真菌药物也普遍耐药。至于它是如何传遍全球的，又为何能同时发难？目前尚无答案。

③ 耳念珠菌的易感人群是那些免疫力受损的人，比如刚做过大手术、有糖尿病、长期使用广谱抗菌素和抗真菌药物的人，以及长期住院接受过静脉插管、气管插管、尿道插管等多种侵入性医疗操作的患者。

④ 健康人接触患者或接触患者使用过的东西后，一定要用肥皂好好洗手；易感人群如果突然出现原因不明的发热，要及早就医。查证者：勿怪幸 | 日本东京大学外科博士

最近，“超级真菌”这个新名词火遍网络，引发了不少网友的担忧。因为传说中，这种真菌可以在人际间进行传播，还无药可治，全球已有多国出现了感染病例，包括中国！“超级病毒”的事还让人惊魂未定呢，这又出了个“超级真菌”，究竟怎么回事呢？

一、“超级真菌”最早发现自日本，目前美国、中国等30多个国家皆有感染病例报道

10年前的2009年，日本东京都立老人病院的医生们，在一位70岁的老人的耳朵内，分离出一种新型的真菌。他们发现：这种真菌生存能力很强，对多种药物都耐药；在40度的温度生长良好，在42度开始减缓，到45度时停止生长；在体外也能存活很久，尤其是医疗设备的表面也能存活，并且可以在人际间进行传播。这一发现发表在《微生物和免疫》杂志上，而且因为真菌分离自耳道，所以取名叫耳念珠菌。但显然这种新型的真菌并没有引起人们的重视，这篇文章发表了10年，到今天为止，也只有区区132个引用。

然而，这个不起眼的真菌在10年后的今天突然成了全球性话题，有30多个国家都报道了有患者感染上这种真菌，包括中国、美国、日本、法国、加拿大等主要国家。仅在美国，就有587例确诊病例，纽约一个州就有309例（CDC数据），中国据称确诊了18例。而且这个数字还在增长。二、耳念珠菌是如何传遍全球，又为何能在多国同时爆发，至今还没有答案

耳念珠菌是如何传遍全球的？答案至今成谜。因为耳念珠菌看起来是突然之间在全球范围同时流传，但各个地域分离出来的耳念珠菌的基因组成又都有着明显的差异，看起来不是从同一个来源传播开来的。而且在微生物学家试图寻找最原始的耳念珠菌样本时，发现几乎是无迹可寻了，全球范围内发展开来的都是各行其道。

比如，2016年美国学者收集了来自南亚、南美和中东的耳念珠菌患者样本，在进行基因测序分析后，发现它们虽然都来自同一祖先，都对传统抗真菌药耐药，有明显的家族特征，但它们的基因差异明显，而且有着明显的地域特色，完全各自独立（临床感染病杂志2017年1月版）。

那么，耳念珠菌又是如何在全球范围内同时发难的呢？是因为人类抗菌素的滥用，还是全球环境的改变，亦或是其他目前未知的进化改变？到目前为止，学界还没有答案。

三、耳念珠菌虽然是真菌，但行为特征却很像是细菌，不但能实现人际传播，还能通过医院的设施和器械进行传播

通常的真菌，粘附或寄生在人体内是不会导致人体发病的，只有在人体的正常菌群环境失调之后，才可能引起疾病。比如，我们的肠道、皮肤、口腔都有大量的真菌，但一般情况下不会引起疾病，只有在特殊情况下，比如得了糖尿病，感染了人体免疫缺陷病毒HIV，或者大量使用抗菌素消灭或破坏了人体正常的菌群环境时，真菌才会趁虚而入大量繁殖，最终导致疾病发生。而且一般的真菌通常也不会引起院内大范围感染，即便附着在医院环境或医疗器械上，一般也不会引起流行性的疾病。

但耳念珠菌不一样。耳念珠菌不但能从一个人传到另一个人导致发病，还能通过医院的设施和器械传播导致发病。这很像是细菌。

2018年10月牛津大学医学院发表了一篇关于耳念珠菌的论文。在牛津医院发现的70例耳念珠菌患者中，绝大多数都进过该院脑神经科的ICU重症监护室。因为之前不认为真菌能通过医疗设备传播，所以没有引起足够的重视。在发现病原后，该医院还对全院进行了大清理，对一切可能的传播途径都进行了围剿和灭菌，但效果并不理想，仍然有患者继续被传染。最终，他们找到了罪魁祸首——该监护室的体温检测仪，并在针对性的灭菌之后，传播终于得以阻止，但完全停止耳念珠菌的传播还是花了好几个月的时间。正是这一发现，确认了耳念珠菌不像真菌，而像细菌，能通过医疗器械传播，而且高度耐药，对目前临床使用的主要种类的抗真菌药普遍耐药，治疗手段乏善可陈。

美国疾控中心（CDC）在2018年12 月发布了一个关于耳念珠菌的通告，有非常详细的描述和介绍。截至2019年2月，全美有12个州发现有耳念珠菌感染，患者数量达587人之多。而且这些患者多是病弱的、免疫能力很差的病人，再加上耳念珠菌的耐药，真是让治疗雪上加霜，很是棘手。

CDC的通告中，详细地介绍了耳念珠菌的特点。耳念珠菌对多种药物耐药。通常的实验室检查手段很难准确地检测培养出耳念珠菌。发病的集中地点通常是在医院或其他医疗机构。耳念珠菌导致的最常见感染是血液感染、伤口感染和耳道感染。虽然呼吸道和尿道也分离出过耳念珠菌，但目前还未知是否会导致呼吸道和尿道感染。易感人群是那些免疫力受损的人，比如刚做过大手术、有糖尿病、长期使用广谱抗菌素和抗真菌药物的患者，以及长期住院接受过静脉插管、气管插管、尿道插管等多种侵入性医疗操作的患者。年龄上则不分高下，从婴儿到老人都有感染的病例。

但CDC也同时强调了，耳念珠菌虽然听起来很可怕，但普通人大可不必担心。一是健康人很难被感染；二是人们即便去有感染病例报道的地区旅游，被感染上的可能性也微乎其微，因为主要的感染对象是在医院里住院的患者；三是耳念珠菌的主要传播途径是医院被污染的医疗设备，或者与正在活跃期的耳念珠菌感染患者的接触。所以，一般民众被传染的几率几乎没有。这也是为什么CDC虽然做了宣传，但并没有发布对一般民众的警告的原因。



如果你有家人或朋友已经感染了耳念珠菌，那么你接触患者或接触患者使用过的东西后，一定要用肥皂好好洗手。

普通人除了勤洗手注意卫生之外，还要知道一些耳念珠菌感染的可疑迹象，一旦发现要及早就医，比如前述易感人群突然出现原因不明的发热。而且一旦怀疑有真菌感染，医生也应引起足够的重视，及时进行耳念珠菌的检测，以便尽早确诊和进行有针对性的治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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