往事忘掉记忆

心理学问答：我们能真正忘掉那些不想记得的往事吗？

Q&A140626　　问：我们能真正忘掉那些不想记得的往事吗？　　答：从心理学角度，这个问题很难有确定的“Y...

Q&A140626

问：我们能真正忘掉那些不想记得的往事吗？

答：从心理学角度，这个问题很难有确定的“Yes”或“No”的回答。从理论上说，你记得的任何往事都以情节记忆的方式存储在长时记忆中；而往事一旦进入长时记忆，就很难被真正地——就像用黑板刷抹去黑板上的粉笔字一样——“遗忘”掉。虽然有研究表明，通过某些方式，可以使个体似乎“遗忘”了某些特定的“靶记忆”讯息，但这些“遗忘”更准确的界定应该是被“抑制”或“提取困难”。例如，去年美国加州大学的一组研究者找到了“删除”老鼠的某些记忆，然后又“恢复”了它们。从专业的角度，加州大学的研究者们事实上更可能是成功地“抑制”老鼠的某些记忆；然后又成功地“解除抑制”而已。

如果把人类大脑比喻成一个多媒体的图书馆，各种讯息以不同的方式存储在这个神经元丛林编织的“图书馆”里。一件往事被“记得”，就意味着它被图书馆“馆藏”了。我们回忆往事，就好比从这个“图书馆”把特定的资讯提取出来。正如我们使用图书馆的经验，任何图书或音像制品，要从数以百万册的书海中找到某一册图书，就需要给每一册馆藏的图书制作索引。可是“大脑图书馆”与真正的图书馆不同，后者可能会按照特定的专业程序和方法来给馆藏资料分类和建立目录索引，而且只有建立好目录索引的资料才允许外借使用；“大脑”相比之下要随意得多。纳入到长时记忆的讯息，“大脑”会给它贴上任意的索引标签，或者什么都不贴就胡乱地扔进记忆仓库里。所以，很多时候，我们“遗忘”了某件事，仅仅是因为这件事在我们的记忆里没有标签，或“丢失”了标签；或者干脆就找不到能够把这件事提取出来的“标签”。

不过，从乐观的方面来看，如果我们不想“记得”某些事，或者想“忘掉”某些事，这就给我们的记忆提取带来某种消极的动机，这种消极的记忆动机确实能在一定程度上“抑制”我们对特定往事的记忆提取。不过，这种对“不想记得”的往事的抑制，并非真的“遗忘”，它更大程度上与前摄抑制或后摄抑制一样，只是对记忆提取的某种干扰。

从悲观的面来看，我们事实上已经忘掉了大多数往事，那是自然而然地“忘掉”。而如果我们深刻地想忘掉某一件事本身，其实是在不断地强化这件事的记忆提取。也就是说，越想忘掉就越难以忘掉。这就好比一个炼金术的骗子对愚蠢的国王说，“当然可以炼出黄金来，但整个过程的一周里面，你和王后，还有王子、公主，都不能在脑子里想‘跳舞的北极熊’，一丁点儿都不能想，否则就会功亏一篑。”

当然，如果你不惜以健康作为代价来忘掉特定往事，那么倒也不是不可能。如果仅仅从技术上而言的话，现代神经心理学可以把你所有的“往事”都删掉，只是暂时还不能只删掉某一件事。如果人为地通过手术切掉大脑颞叶的海马回，那么你基本上就会“彻底”失去某些记忆，也就不再能想起任何往事。心理学史上曾经干过这样的事，当时以为切掉海马回可以治愈癫痫患者的病情，结果没料到的是，切掉之后病人失去了往事，也不再能记得任何往事。

还有一种情形能可能使你忘掉特定的某件事，但前提是这件事必须会令你极度恐惧、痛苦。如果出现这样的极端往事，那么人类的心理防御机制就会发挥作用。心理防御的方式之一就是选择性遗忘，你会彻底“想不起”那件令你痛苦的往事，但那件事会以潜意识内隐的方式影响和支配着你，而你甚至一无所知。从心理治疗的角度来看，这是一种深度的压抑（抑制），而并非真正地“忘掉”那件往事。

2014-06-2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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