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累,源自能量的消耗

 


文/曹怀宁,国家二级心理咨询师

(1)矛盾与挣扎

在这个世界上,确实存在着许许多多矛盾的“真理”,它们都是局部的真理,符合不同的价值观,但大多数人都倾向于相信一种普适的价值观发出的声音,用它们来规范自己的生活,而不是倾听自己内心的声音。

原本甚嚣尘上、隔断一切其他声音的“入世”价值观(如今简化为拜金主义),近年来逐渐有了一个堪可匹敌的对手:“出世”之声。很多人开始宣扬宁静、自在、淡泊的生活态度。

但很可悲的是,很多人的“出世”是不得已而为之,骨子里渴望的仍是功成名就。因此更容易在内心将“出世”的言论当做是一种自我安慰,而不会去真正深入理解与思索它。

所以,在他们的心中,两种声音一直无法调和,永远在互相拉锯,其结果非但不能令他们静心,反而徒耗能量,磨损锐气,成为懒惰滋生的温床。因为他们失去了信仰,他们不信金钱权势了(不敢信,觉得自己没资格信),但同时也没能树立起精神信仰,永远悬在半空中,最为可怜的一群人。

对于大多数人来说,行动都源自于自我矛盾,越挣扎,越矛盾,行动就会越激烈和暴力,行动力和创造力也就越惊人。

由矛盾而产生行动力和创造力的人,是一群有着信仰却被世俗禁锢的人,他们的力量是在反抗中被激起的。而上文所述的那种人,没有信仰,他们的挣扎是为了舒适,而不是为了创造。他们想要的是舒适,轻而易举的功成名就和财富,而不是自我实现的狂喜——他们根本不具备体会这一点的能力。

(2)欲望与意志力

我们把时间划分为昨日、今日和明日,明日是无限的将来,昨日是无穷的过去,而今日就是现在。未来和过去之间的冲突造就了我们称为“行动”的这件事,我们因此总是在询问,在现在要怎么做。

因为认知的限制,我们永远都会为昨日的种种而感到悔恨、不满,并因此生出对于明日的各种期望。而今日,便会永远必然地因为其与当下行为紧密相连的属性而成为我们关注的焦点。

要想改变,便只能着眼于今日。我们最害怕的便是错过今日,输了明天。因此,今日的每一步都必须被好好检视,并不是说这样绝对不对,但我们是不是经常陷入了两极?要么麻木冷漠,要么只争朝夕?

我们有很多欲望,它们很多是自相矛盾的,因为人一方面具有天生的惰性——好逸恶劳,另一方面却又因为具备理性而会感受到精神上的空虚,渴望寻找到意义。此二者皆出于本性。因此,这种矛盾几乎是与生俱来的。

想要没有痛苦的人生,不可能。

 

为了达成某个结果,我们锻炼自己的意志力,要么屈服,要么对抗,而屈服就会制造出它自己的痛苦,这种痛苦演变成了随即的对抗。因此,我们内在总是处在无休止的斗争之中。

也许有些人,看似毫无精神上的追求,但他同样会遭受到此种矛盾的折磨。若他贫穷,便需要为一日三餐劳作,这与懒惰矛盾;若他富足,便会在达到一个满足的高峰之后希冀下一座高峰——更销魂蚀骨的满足体验。在达到之前,他同样空虚而痛苦。
(3)自在与自由

我并不认同这种以意志力控制自身并推动生活的生存模式。

人是宇宙中的一份子,应遵循无穷无尽、自在运动的生活规律,不应将这种浑然天成的自在状态打破,去追求那些琐碎而渺小的具体目标,从而使行动变得琐碎、渺小、狭隘、丑陋和冷酷。

那么,怎样生活才是遵循自在的状态?或用道家的话来说“清静无为”?我们是否有可能做到这一点,还是会必然落进这一可悲的窠臼?

以爱为例,对比下述两种生活方式的不同。一种是怀抱着这种感受活着,并从中汲取巨大的力量,以此为指引自发地生活;一种是缺乏这种体验及由此而引发的活力与热情,因此只能将爱流于表面的琐碎行动。但是,如何获得这种感受?是否当有了这种感受时,你就能很清晰地知道这是它?这种感受能持续多久?

以琐碎证无穷,犹如管窥蠡测一般不可得,而若已做到清静无为,这颗以“永恒之眼”看待世间万物的心,便可看见芸芸众生是如何攫取生活中的碎屑并为之苦苦挣扎,以盲人摸象的方式解读原本宏大、全面的事物,将它们肢解得支离破碎并自以为得计。

清静无为的人内心不再有源于自利的苦苦拉锯为挣扎,不再需要用意志力强行安排自己的行动,规范自己的情绪与感受。人的精神在这种状态下可以说是真正自由的,它的运动与选择与“天道”一致。

将生活简化成以“我”为中心并执着于这样的生活是极易枯萎的。

 

大多数的人都将生活简化为以“我”为中心,在某种程度上可以说是以一己之力与“天道”抗衡,以自己对生活的粗陋认识来引导自己,其结果必然是会消耗大量的能量以保持自己运行在不合适的频率之上。人的枯萎便是从此而产生的。

而行止契合天道的人,不会将能量消耗在这样无谓的行动上,因此他的内在不存在混乱和矛盾,行动更有效、简洁和清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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